心中谷壑深,万丈共红尘。
古往今如是,长缨划破晨。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个人最想回去两个历史时段:一是孙中山的新三民主义时代,也即毛润之高度参与的国共合作期间。二是毛主席在延安的新民主主义时代。这两个时期,都是国共合作时期,实行统一战线,平均地权,抑制资本,兼顾各阶层利益,国内实现最大程度的团结,以最大的热情建设国家,枪口一致对外,按照人类社会从低到高的历史发展阶段:先是国家资本主义,再到社会主义,最终实现共产主义。
在第一个时期,蒋介石是以暴力上位,改变孙中山先生的新三民主义历史进程的人。他还标榜着自己是儒家正统的维护者。在中国历史发展进程中,个人是坚决不维护蒋的。但他有一点是值得肯定的:无论他如何代表官僚资本利益,实施独裁,但他始终坚持“一个中国”的原则,在联合国上不二中,在台湾不独立。这些,毛主席是看在眼里。所以在他晚年,是邀请蒋回来大陆的。且在1958年金门炮战,实际是我党配合蒋打给美帝看的。避免台湾陷入孤立状态,而让美国有理由驻军“托管”。
从上述历史演变,历史的走向,往往受偶然因素影响极大。规律只能在大势上起作用,但道路的具体形态,是曲折迂回,还是断崖式断裂等,受偶然因素,包括某个人的作用,哪怕无意识的变故,影响极大,被左右历史的进程。不过,这些只能靠后世人将其关联,彼时人们未必能预料如此结果。正如今天的人们,尤其是那些高位者,未必会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对未来会产生怎样的影响。百姓者,无论怎样身处局外,都是局中人。差别只在于,是否意识这一点。
近日重新读起《管子》。管子之言,无论在何种形式的政体,都可用于治国安邦的最高指引。其体现的是道家治国之理念,是将人与万事万物视作可知亦无法尽知,在此前提制定治理之法,重民之利,养民之生,依天时而劳作,务尽人事。此如宇宙之规则,外形于众相,而隐于内里。
我们会发现,管子思想与毛泽东思想有相当大的共通点:其着落点皆在民。即是说,管子是用道家之理念,以法家之体用,为帝王提出实施治国安邦之道,落点在民。中国自古以来,凡朝代昌盛者,均以民为本,为民着想。尽管当时的社会秩序,沿用的是适合农耕文明的儒家伦理社会秩序,但总体上,在未极端化之前,民是有一席之地的,有相当程度的独立权和自由权。
管子强调“民”,实际也在告诉我们,如何保持此种良好循环的民生状态,避免走向两极分化。然而,私有制的天然弊端决定了,无论当局者如何秉持“中庸”,随着时间的推移,待私人的财富和欲望逐渐膨胀,不再受到约束,终究会走向极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而走向崩溃。周而复始。从总结历史的经验出发,毛主席找到了解题方法,以公有制为基础,实施人民民主。
可在公有制体制下,如何保证公权避免私用,由公权转为私权,使其得到更高的监督和约束呢。这就需要人民的参与和监督了。也就是说,人民的监督对公权之实施人要产生实质性的影响,人民的评价与其前途的考核系统相挂钩,那末公权就不再敢滥用,人民也能拥有一定的公权之监督权,这样就形成一个良性的闭环而自动循环了。在伟人时代,在1964年纠正大跃进的错误以后,逐渐做到此种程度。
可就在此时,极左极右派开始捣乱,终究迫使道路在1966年以后发生转折。事实上,1966年以后的新中国,是一个非常态的中国,我们不能以此时期来否定整个毛主席时期。原因主要有二:一者,这是剑指官僚特权的大破大立之非常态建设路线。二者,这是应对苏美威胁的备战之非常态建设路线。
伟人说:“思想上政治上的路线正确与否是决定一切的。党的路线正确就有一切,没有人可以有人,没有枪可以有枪,没有政权可以有政权。路线不正确,有了也可以丢掉。”路线是根本。他还谈到革命,“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一旦路线发生了变化,利益产生严重倾斜,革命也是必然之选。
关于战争,他谈及,“武器是战争的重要的因素,但不是决定的因素,决定的因素是人不是物。力量对比不但是军力和经济力的对比,而且是人力和人心的对比。军力和经济力是要人去掌握的。”在伟人看来,“人”是决定性因素,而人之正确与否又取决于路线。而路线,核心在利益的立场。一切社会问题,都是利益问题。所有社会关系的核心点,都是如何处理利益分配,使其实现动态均衡。而这核心又在土地与资本问题。
正如伟人所说,“农民问题只是一个贫农问题。而贫农的问题有二个,即资本问题与土地问题。”“政权、族权、神权、夫权,代表了全部封建宗法的思想和制度,是束缚中国人民特别是农民的四条极大的绳索。”“地主政权,是一切权力的基干。地主政权既被打翻,族权、神权、夫权便一概跟着动摇起来。”结合今天的历史条件,往日的地主政权,即是代表最大阶级利益的政权,赖以一定的经济基础而存在。其他权利又次生于此。
在毛主席时代,农民之所以解放,是从地主阶级手中夺回了土地和资本。妇女之所以解放,也是因为她们获得了劳动权和分配权,许多地方的女性还直接参与了土地的分配。伟人说,“妇女尤其是一个伟大的力量,不可不加注意。”可以说,人的真正解放首先是从土地和资本中解放出来,获得它们的所有权。
如今,这一问题再次摆到大家面前。当今,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都在被迫接受所谓以自由主义之名的市场经济的支配,受其压迫。在职场中,男性女性的命运都是一样的。可一旦女性把部分时间和精力放在家庭中,职场的地位肯定不得不退出来。一旦女性的经济权丧失,家庭地位也随之丧失。
由此概括地说,在当今社会,职场(社会劳动)的一级分配和家庭(家庭劳动)的二级分配不均,才导致了眼下如此多的问题,包括所谓产能过剩、消费下滑、失业率、结婚率、生育率、两性对立等等。换言之,根本不存在所谓女权此类问题,一切问题的本质及其核心,早在1927年毛主席就发表上述观点,对此揭晓了。
而这些问题的源头,在“垄断资本” 的两极分化。要“管”住垄断资本,就要中央集权,形成强大的国家权力,与此同时,国家权力要代表人民利益,为人民服务。保持高水平工业生产链,“人人富裕”,才是正道。而这,不正是那位伟人在半个世纪前在建设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