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劲卷狂云,窗虚笔墨轻。
更迭百史长,白骨帝王兴。
当前,关于毛主席的思想,常见的解读大概分为两种:一是解读得非常深刻,能给人许多思考与启发,这些基本出自生于1960年代尤其1950年代以前的老前辈之手。他们都是从伟人那个时代走出来的。二是典型的学术派论文,基本不值得看第二遍,这些基本是更为年轻的1970年代以后的学院派所作。他们的通病是用学术性语言重新解读毛主席,让原本与实践紧密结合的思想变得抽象,脱离具体所指,失去了实际的效用。
其实学习伟人思想,就个人体验而言,有一个很大的挑战:会提前预见一些风险性(无论是对社会,还是周遭),而变得更加审慎些,容易对社会甚至人性缺乏信任。尽管个人对当下较为悲观,可因为深信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是代表了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指向着人类非如此不能变好的趋势,总体上心态是乐观的,对这条道路的前途是乐观。正如伟人说,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哪怕人民利益一时受损,未来的矛盾若越强烈,革命就越强烈。历史终将会教育所有人的。
这两天还发现一个骇人听闻的事实:过去,我们在看许多全球顶级品牌发展(比如西门子、通用电气、美孚石油)的书籍,里面头头是道分析其品牌是如何塑造的,如何通过品牌管理、营销活动、广告投放等打造成著名品牌。可事实上,他们发展起来的真正原因是,其作为掌握能源的公司背后与银行紧密合作。其通过资本的手段,以价格战的方式逼迫大量竞争者破产,再以低价将它们吞并,形成垄断格局,这才迅速壮大。之后才用品牌故事等手段给自己洗白,获得市场的声誉。经济危机,大量企业破产,也是这些资本巨头以低价吞并企业快速发展的绝好良机。
几乎可以说,自从资本主义的垄断资本出现,人类社会表面越文明,暗地里也越血腥。在资本市场中,没有一分钱是清白的。而垄断资本出现以前,表面残酷,实际也野蛮,赤裸得实诚。垄断资本却隐蔽得可怕。不过,这是欺骗不了人的。有时垄断资本自身是一种权力,有时官僚与资本结合亦是一种权力。这一面目终将随着矛盾激化而真相大白。即便这个周期无数人被蒙骗,垄断资本一时达到其目的,但是以后的子子孙孙经历一遭后必然醒悟,一样要揭竿而起的。
我们且看这几句话:对于垄断占统治地位的最新资本主义来说,典型的则是资本的输出。资本主义是发展到最高阶段的商品生产,这时劳动力也成了商品。……所有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都有了资本家的垄断同盟。少数积累了巨额资本的最富的国家处于垄断地位。……在先进的国家里出现了大量的“过剩资本”。只要资本主义还是资本主义,过剩的资本就不会用来提高本国民众的生活水平,因为这样会降低资本家的利润。
以上是列宁写于1916年《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至今108年。超过一个世纪提出这样的先知洞见。谁说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不是伟大的预言家。只是让人感慨的是,一百多年过去了,垄断资本的本性没变,甚至更加隐蔽也更加统治人们的心智。
诚然,革命,必定是先从觉醒开始的。有了思想的觉醒,才可能有奋起的行动,进而形成运动。尽管革命运动最内核根源是经济利益的不平等,或者是利益严重倾斜而两极分化,但人总是有惯性的,总是“适应于”当下的环境,进而对自身所处的不平等状态“习以为常”或者麻木地视而不见。这就需要有人跳出局外,站更高的维度上,点拨迷津,将受苦的民众“唤醒”。
我们知道,1924年底,年轻的毛主席在国共合作以后受命帮助孙中山领导的国民党召开一大,之后再往上海。他看到国民党党派左右争斗激烈,加上陈独秀领导的中共只注重工人运动。而此时,他亦看到了工人运动的弊端,首先工人阶级在我国的人口极少,基础非常薄弱;其次在城市受到各方势力牵制太多,难以形成气候。相反,农民在我国的基础,近乎八九成人口,且在农村,容易发展成有组织的力量,便趁机由沪返湘,跟亲族一起秘密发展当地农民组织和运动。
也就是说,在旧中国,我们处于农耕文明的衰败阶段。经济基础是主要是小农经济,农民占据八九成人口。农民问题是所有社会问题的症结。再把问题具体化,就是农民阶级与地主阶级、官僚资本与买办阶级不可调和的利益矛盾。要推翻旧社会建立新社会,必然要解决农民问题。而农民问题,核心是土地问题。因此,土地革命,是革命成功的最关键因素。而思想觉悟,是唤醒革命的首要条件。
在革命之初,伟人是怎么做的呢?年轻的毛润之带着妻子杨开慧同志以“走亲戚”的名义深入群众,访贫问苦,了解乡村实际情况。与此同时,在毛氏宗祠开办农民夜校,教农民识字开悟,让他们意识到“自我”,意识到“我”才是自己的主人,意识人人平等,意识到为了改变现状,要找到自己的阶级,团结一起,形成阶级的力量。也即启发他们的阶级觉悟,由点到面,种下推翻旧社会、翻身做主的革命之火。由此可见,中国人民自下而上的觉醒,最开始是从毛主席开始的。
相比之下,如今,什么问题才是我国的核心问题呢?或者什么矛盾才是我国的主要矛盾?只要保持农村土地所有制不变,那么,当前我们的主要矛盾在,官僚阶层与资本、民众,资本与工薪阶层的两大冲突问题,也即,官、资、民三方之间的矛盾。其核心点,在于生产资料占有和劳动分配出现严重的分化。而官僚、资本,又与国际垄断资本出现了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主要表现在官僚资本、买办。这让敌我矛盾、人民内部矛盾,发生了更为复杂的博弈与变化。
那么,如何解决呢。以史鉴今,以革命震慑官僚资本。让他们摆正立场,通过国家机器之手,筑牢国家安全外墙,疏通货币系统,及时止血。同时让生产资料占有和劳动分配在官、民、资三方都取得均衡,实现真正的内循环,也许是当前缓解矛盾的根本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