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蛇启新岁,继往开来迎新年
数九寒天人心暖,歌舞相伴情意浓
欢聚一堂,一起喜迎巳蛇
HAPPY NEW YEAR
今天过年,你家里是否已经备好了各种吃食?时兴的车厘子、草莓,补脑的核桃、松子,当然,我相信每家每户少不了的就是瓜子。
丰子恺在杂文《吃瓜子》中写到:
中国人人人具有三种博士的资格:拿筷子博士、吹煤头纸博士、吃瓜子博士。我以为这三种技术中最进步最发达的,要算吃瓜子。
并且对吃瓜子的两种方式进行了精彩的描写:
一粒瓜子塞进了口里,只消“格”地一咬,“呸”地一吐,早已把所有的壳吐出,而在那里嚼食瓜子的肉了。那嘴巴真像一具精巧灵敏的机器,不绝地塞进瓜子去,不绝地“格”,“呸”,“格”,“呸”,……
女人们、小姐们的咬瓜子,态度尤加来得美妙:她们用兰花似的手指摘住瓜子的圆端,把瓜子垂直地塞在门牙中间,而用门牙去咬它的尖端。“的,的”两响,两瓣壳的尖头便向左右绽裂。然后那手敏捷地转个方向,同时头也帮着了微微地一侧,使瓜子水平地放在门牙口,用上下两门牙把两瓣壳分别拨开,咬住了瓜子肉的尖端而抽它出来吃。这吃法不但“的,的”的声音清脆可听,那手和头的转侧的姿势窈窕得很,有些儿妩媚动人,连丢去的瓜子壳也模样姣好,有如朵朵兰花。
读到这些文字,不自禁地要拿起一把瓜子往嘴里塞,无论是“豪放型”还是“妩媚型”,都可一试。
HAPPY NEW YEAR
中国嗑瓜子的历史可上溯到北宋,最早见于《太平寰宇记》,瓜子的记载出自卷六十九《河北道十八•幽州》,“绵、绢、人参、瓜子”。这是“瓜子”一词在历史文献中首次出现,表明当时河北幽州,所产的瓜子已具有一定的知名度。据推测,这里的瓜子很可能来源于当地盛产的西瓜的变种——打瓜。
“吃货”苏轼曾经在给友人的信里提到过自己向往的生活,“与君对坐庄门,吃瓜子炒豆,不知当复有此日否”?东坡居士尚且向往嗑嗑瓜子聊聊天的日子,何况每日游走于喧嚣浮躁的我们乎?
到了元代有了炒食瓜子的相关记载。元代农学家王祯编写的《王祯农书》记载“(西瓜)其子爆干取仁,用荐茶易得”,说明元代瓜子不仅可食用,还用于茶饮。
嗑瓜子真正成为日常消遣是在明代。明神宗朱翊钧“好用鲜西瓜种微加盐焙用之”,嗑瓜子成了皇家活动,后在民间彻底火了起来,且出现花式吃法。
红楼梦第八回中曾写到:“黛玉嗑着瓜子,只管抿着嘴笑”,一个小动作,一下子让一个娇俏可爱、略带醋意的少女形象跃然纸上。
清代,康熙年间文昭的《紫幢轩诗集》有诗《年夜》:“侧侧春寒轻似水,红灯满院揺阶所,漏深车马各还家,通夜沿街卖瓜子。”
乾隆年间,潘荣陛《帝京岁时纪胜》记载了北京正月的元旦:“卖瓜子解闷声,卖江米白酒击冰盏声……与爆竹之声,相为上下,良可听也。”
晚清时期,南瓜子开始流行,到民国,葵花子异军突起,逐渐取代西瓜子成为主流,与西瓜子、南瓜子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
再后来,“嗑瓜子”就变成了年俗。吴越广为流传的《岁时歌》记载:“正月嗑瓜子,二月放鹞子,三月种地下秧子,四月上坟烧锭子。”
大概是从这时开始,先人们脑中有了个根深蒂固的想法:没有瓜子,就不过好年。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是瓜子呢?
首先,我们要看春节的特点。古代的春节是农闲时间,忙碌了一天,大家过年时间可以在家猫冬,而且冬天寒冷,晚上无事可干,那就一家人围在一起聊聊天,打发时间。其次春节又是一个祈福的时节,人们除旧迎新,许下美好愿望。而瓜子正好符合春节这两个特点。嗑瓜子容易上瘾,会让人有一直嗑的冲动,而且特别适合闲聊时打发时间。同时,西瓜子个头饱满,形状为圆;葵花籽取自向日葵,向日葵形似太阳,寓意希望,而瓜子是其果实,所以瓜子又代表希望和多子多福。
HAPPY NEW YEAR
下面我们一起来欣赏几首写到瓜子的诗词吧
《广州元夜歌 其三》
明·李云龙
十五儿郎满面春,爱餐荖叶染朱唇。
越罗衫袖笼瓜子,玉齿分明度与人。
元宵节是古代最浪漫、最热闹、最富有诗意的节日,历代不少文人墨客为之妙笔传情,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名篇佳句。
盛装出游的少男少女,磕着瓜子,走上街头憧憬着那份“灯下邂逅”的心动缘分。
《一笑许诺遂口占为下酒十六首 其四》
明·王彦泓
问郎灯市可曾游,可买香丝与玉钩。
可有绣帘楼上看,打将瓜子到肩头。
《台湾竹枝词 其三十四》
清·黄逢昶
百盘异果出台湾,多品何如金面山。
柿子初黄瓜子熟,秋来不改旧容颜。
宝岛合湾风景秀美,气侯宜人。深秋已至,黄叶飘零,唯有柿树上那一串串灯笼般的红柿子给这单调乏味的季节增添了一丝丝生机,满街飘香的瓜子让清冷的风也变得温馨起来。
《年夜》
清·文昭
侧侧春寒清似水,红灯满院摇阶所。
漏深车马各还家,通夜沿街卖瓜子。
到了清代,瓜子依然稳坐零食热销榜的首位。瓜子摊竟然要通业营业,其热销程度可见一斑。
年二十九了,祝愿各位能有闲心坐下来陪陪家人聊聊闲天,顺便嗑嗑瓜子,那应该也是一件乐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