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进 | 忘年交孙焕成再记趣

文摘   文化   2024-12-23 06:01   陕西  
  


拙文《忘年交孙焕成记趣》曾经补过《雍州文学》之一空白。近翻自己的“偶记”,又得老先生生前几则轶闻,适值老人物故三年之际,记之以补前文之遗,也是对先生的怀念、祭悼。

区区曾协助孙先生裒集、校勘其自费印制的杂文集《仰天长啸》,书成后,先生对书的装帧、排版等方面颇感不甚称意,除送朋友,同侪百数十本外,剩三百余册,他几次透露出准备当废品卖与收烂货的,老人性格耿直,一旦对某种事做出决定,必会立即付诸行动。我劝其万万不可,并表示愿意代他送与喜欢他文字的读者,一天,他以出租车载一包(30本)送至舍下。
曩昔,曾在先生案头见到他读过的清代长白浩歌子著《萤窗异草》,粗翻之下,甚慕之,遂有借而阅读,以解“馋吻”意!承蒙允准,读未终帙,不慎被水污渍,奉还时颇觉尴尬,由其不怿之表情睽,老人大为愤懑。因为,此书是他边读边在天头地脚做笔记和批注过的,遭此污损,笔迹洇沄不堪,于今每一思之,后悔莫及。
先生之幽默诙谐性格,出自天性。老友马XX到他住地晤访,晤毕送其出门,见院子停泊一辆宝马牌小车,他的幽默机趣瞬间被唤醒,戟指小车,谓老马曰:本想用我的车把你送哈,奈何这碎卖沟司机不知去了哪里。老马信以为真,于多个熟人透露“老孙有高级小车,且有专职司机”。

孙老尝以“爱管闲事”自炫,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外地某木偶剧团来凤翔演出《孙悟空三打白骨精》,观者如睹,万人空巷,舞台屏幕打出的字多有舛误,他去后台为之指正,工作人员找来剧团负责人,该负责人对他表示诚恳谢意,并挽留他坐在后台,把孙悟空翻筋斗的戏码美美地欣赏了一番!
与孙老过从有年,却不知道他有烟瘾,曾于一次闲聊时知悉,其烟龄始于童年,在他的记忆中,家里每来了串门的人,爹就拿出烟锅、烟盒礼让客人抽烟斗,他就心生好奇——这东西有多么稀欠!一次,爹外出,他偷偷地尝了一锅子,一锅未竟,父自外回,他急遽磕掉烟灰,父见他神情不对,以手触摩烟锅“朵脑”。

 “贼日的!你做啥来?!”遂撵来欲打。


彼时,有卖零烟的小贩,一次买了五支,父亲让他去锄谷子,他走时在家点着一支,因为没带火柴,一支接一支把五支全抽完,被熏晕了过去,头枕锄把,竟入黑甜,不知天将向晚,遽见满天繁星,惊惧房顶兀自不复存在焉,急返家,父追问,以看人家耍“新人”搪塞过去。

孙老逸事逸得有点远,为逝者讳,此不冗赘。






















作者简介





















吴进,七旬老翁,宝鸡市凤翔区政协退休职员,一个热心读者,一个文学爱好者,从初次投稿的芳华青年,到两鬓染霜的暮年老汉,对文学依然痴心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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