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彦奎｜杂谈系列之二

罗布泊的野骆驼

罗布泊里生活着一大群野骆驼。美国人从卫星上获取的资料证明某种大型生物在该地存在。各国探险科考队也在该沙漠腹地发现了野骆驼的粪便和被野骆驼啃咬过的红柳叶子上留下的牙痕，从而证实了野骆驼的存在。野骆驼擅长于奔跑，且嗅觉非常灵敏。在五十公里左右即可嗅到其他生物的存在，因之人类接近不了它，它会提早跑得无影无踪。离方生活不利于它，它可以跑到坎方来，尽管谁也没有驱赶它。但在它的心目中它永远认为自己是上帝派来的，很自豪。野骆驼行走时头昂得很高，傲慢自信是它的特点。实际上，野骆驼一点骄傲的资本也没有，它的体内除了由草食同化来的骆驼肉脂之外，就是肠胃里充满了由草食转化来的粪便。其次，不与人粪配合也是它的特点。这在人类看来，野骆驼确实有点不敬人意。它是兽类，其实它本来就是兽粪，它很强的应变力几乎成了愚蠢－它失去了人类了解它，进而帮助它、保护它的机会。也许它有一天会收到上帝送给它的礼物－灭顶之灾，因为它拒绝人类的友好帮助，到那时，或许它真的要绝迹了。

秋蝉（蚱蝉）

对于秋蝉，人们并不陌生，有时管它叫知了。其成虫活跃的时间在夏末秋初（成虫的寿命也只有60—70天），天气稍一凉爽，它便很快结束其生命：或掉落地上，扎挣着扑打几下翅膀，成了孩子们手中的玩物，或者冷僵在一个早晨，永远失去活性。忽而将其体壳弄破，尚不曾看见其体内有什么五脏六腑，真可谓无心无肝之类。

在炎热而沉闷的午后，秋蝉会在树间占取一枝，骄傲地抖动它的振动膜，叫个不停。有时人们也全不在乎，就让它叫几声吧。但乘凉的人则感到这简单的旋律不大中听，甚或感到刺耳。有时人们为了更好的休憩，干脆摇撼树身，以赶走秋蝉或止住其叫声。但不一会儿，它就又叫起来。当有鸟雀叼走秋蝉，人们听到的只能是秋蝉短暂而绝望的喳喳声，它那得意的鸣叫也就从此结束了。或有小孩用一个粘网将秋蝉捉住，它也就没有了叫声。总之，人们讨厌秋蝉这枯燥、单调、乏味而毫无意义的叫声。

秋蝉于生命快要结束之际，雌蝉产卵于果树林木嫩梢的木质内。卵孵化后，若虫即从“卵窝”掉落地面，钻入土中，靠吸食植物根部汁液生活。它为害的植物主要有苹果、梨、桃、杏、李、樱桃、葡萄、柑桔、荔枝以及刺槐、桑、杨树等，是农林害虫。秋蝉的若虫在土壤中生活可长达十二到十三年之久。老龄若虫于雨后的傍晚从土壤里爬出地面，爬上树干，当晩蜕皮，成虫羽化后静止2—3小时，即可爬行或飞翔。这样，秋蝉（若虫）也就结束了其鲜为人知的地下危害生活。不过，秋蝉也有于人有用的地方，秋蝉（老龄若虫）所蜕的皮壳，还是一味很好的中药材。中药里管它叫蝉衣、蝉蜕，另外还有蝉花（为蝉之若虫在羽化前为冬虫夏草菌类寄生而死亡的带菌干燥体）。蝉衣具有疏风清热、透发麻疹、明目退翳、定惊解痉等功效。蝉花则主用于疏风热、定惊搐。

尽管羽化后的秋蝉名噪一时，使人大有不可一世之感，但当深秋来临之际，秋蝉也便应天气肃杀而销声匿迹，不为人所道了。

猪八戒其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其形象、其人格（暂以人格言）常常成为人们闲暇时谈论的话题。因其行为愚蠢笨拙，加之又长着一张猪嘴、一双猪耳朵，人们也就将他与猪联系起来，与丑陋联系起来，更与愚蠢联系起来。

猪八戒可笑，他自己也特别喜欢笑。

佛祖面前，他那意欲贪天之功的欣欣得意感，令他发出几声让人听了作呕的笑声；唐僧面前，他那总想贬低大圣，功为己有，过为他人的轻狂笑声，可憎可悲，实在令人恶心；

妖魔面前，他那是非不分、讨好阿谀，甚或责怪大圣过分的几腔笑声，确也令人难受得欲吐为快；

女魅面前，他那轻浮、意欲亲近而无所顾忌时所发出的笑声，能让世人笑破肚皮而难以为止；

丰盛的饭菜面前，不问是真是假，为何人所送，总想吞咥以饱己贪吃之猪欲时的得意笑声，倒也令人哑然失笑；

对自己不满意的人和事，意欲张其猪嘴拱咬之，意欲狂言污语以伤之，意欲挥耙以攻击之，意欲诛灭而后快之。当此时，其笑声总是带着十分的仇恨，十分的愤怒，或者十分的不快。然事与愿违，招来的也总是众人，更是弱者的声声嘲骂、声声嘲笑。

猪八戒最大的特点就是不喜欢照镜子，因之也就看不见自己的猪嘴、猪耳朵、猪肚子，更看不见颅腔中装着的猪脑髓。

猪八戒喜欢笑，笑这笑那，笑他人，笑自己感到不顺眼的人，笑自己感到不顺心的事，笑自己觉得不顺耳的话。猪八戒的笑，是苦笑，是痴笑，是皮笑肉不笑，是头面部那粗糙的猪皮肉皱的簇簇条纹形成的很不自然、很不像样的笑。

闻听猪八戒的笑声，倒使我想起了以《西游记》故事为题材的古典皮影戏中猪八戒的一段唱声，录于此，就算是喜欢嘲笑他人的猪八戒的自我表白吧：

罐罐嘴大耳朵将脸苫尽，孙大圣苦口良言我全不听。每日里上大街摆摇哼哼，吃荞花喝面汤永不生病，到晚间卧干土实在受用。有张三和李四不务正经，进茅房将老猪估了斤秤。一个说杀一百必杀不尽，一个说杀八百还要捎零。桌桌上刀子响老猪丧命，一刹时把血水淌了半盆。捅肠捅板板打难以忍受，拉的拉扯的扯丢在潲桶。一刹时脱去了黑袍一领，把一个黑娃娃白得心疼。财东家他把我大材小用，穷汉家他割我三头五斤。礼拜四老回回纷纷议论，他言说我老猪受他敬奉。自从师傅收来我到西天取经，一路上暗算大圣戏弄沙僧讨没趣洋相出尽。众世人皆笑我猪头猪嘴猪脑我老猪实气恼，见佛祖俺老猪定要去猪耳换猪脑割掉猪嘴重塑好样形。

众世人见这呆子可爱又可笑，便想知道这天蓬元帅的身世来历，八戒便又兴冲冲自我表白道：

老猪生来脾性怪，爱吃王母苜蓿菜。王母娘娘恼怒了，一抛袖坠落凡间来。走得紧来跑得快，在母猪窝里投了胎。一胎生了十二个，唯有八戒好人才。高老庄前当相公，兰英娇娇搂抱怀。自从师傅收来我，随师傅去西天把佛拜。

由驴子爬山说起

农村人管驴子叫毛驴。提起毛驴，世人皆知。众家畜中，人们又管毛驴叫“鬼驴”，这是因为毛驴行走起来瞻前顾后、思左想右、怕这怕那，似乎有些过分为自己打算之嫌。然这究竟是驴子的事，人们也不大在意的，但人们往往由统治者的所作所为，想到毛驴，与毛驴所具有的特点联系起来。譬如说，历来统治者总想自己的家天下千秋万载传下去，每当变革时期总成了绊脚石，只为自己打算，不替民众和社会着想，以至走向反面。这似乎又与驴子可以相提并论。难道不是么，刚刚呱呱坠地的大顺政权，腐败速度出奇的快，历史也真会开玩笑，让她灭亡的速度快得出奇。一个落后的游牧民族竟也出奇般地战胜并统治文明于自己的民族，夺取了全国统治权。后来随着世界资产阶级革命的迅猛发展，爱新觉罗氏却停滞了、腐朽了，终至于反动了，他连几个不甚清醒的知识分子的改良要求都不能容忍，不愿对腐朽的封建统治作任何增削。但他哪里知道，当几个改良派的头颅被刽子手的大刀砍落在地的时候，历史老人也早已安排好了清皇族从紫禁城滚蛋的那一幕。一个统治中原数百年的满族统治者，又不得不滚回关外去了。

生活的逻辑就是这样，在一座美好的高山巅上，有犹如天堂般的环境，有清澈的水流，有嫩绿的青草，又有待他很好的牧民，但这头在山下生活惯了的驴子，蠢笨得既可爱又可笑，它以为原来生活的环境饿不着、累不着，又有这么多的子民供养它，有着自己的既得利益，它哪能随便离开这片已得的乐土，去气喘吁吁地爬坡呢？尽管牧民们都说山上好，山上风光好，山上一览众山小，但这驴子怎能知道这山上到底是咋回事呢，还是呆在山下的好。这样，也就注定了这头驴子的可悲、可笑。清统治者是这样，蒋公介石又何尝不是这样？孙中山早逝，蒋公好不容易完成了形式上的统一，却又把中国人推进了“党国”的无与伦比的独裁蹂躏之中，民国初年孙先生建立的民主政治竟连一点踪影也不见了。大和人入侵，中华民族面临灭顶之灾，蒋氏本应倾国力以戮之，却搞什么攘外必先安内。连一点儿宁亡于共不可亡于日的意思都没有，须知这共产党也是中国人啊，以至于在骊山的大石缝里出尽了洋相。八年抗战结束，国内的各种政治力量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本应顺而治之，建立一个由多党联合执政的民主政府，那时共产党的力量还没有能够完全推翻国民党的能力，然而蒋公忘乎所以、错估形势，满以为自己完全可以彻底消灭异己，全然忘记了自己所谓的八百万军队皆乌合之众，是由一伙各怀鬼胎的腐朽堕落分子所控制的，更忘记了战争是可以瞬息万变的，是天时、地利、人和诸要素结合的结果，而人和即人心向背是其中决定的因素。蒋公迷信武力能决定一切，其结果，非但没有消灭对方、完成统一，反而被对方赶到一群海岛上去了。人们记忆犹新，解放战争已近尾声，白崇禧率几十万国民党军逃往海南岛，人民解放军夜以继日地准备渡海作战，解放海南岛，也就在这时，蒋公出于与白崇禧本人历史上的恩怨，设计将其调往台湾软禁起来，海南蒋军群龙无首，又如何为蒋公守住海南岛？蒋公既是一个政治侏儒，又患有严重的军事痴呆症，加上他又进入男性更年期，本质、性格、才能和水平必然决定他的结局和一切。

抗日战争刚爆发，毛泽东就说要把蒋某人这头毛驴推向山去，逼他抗日。抗战结束，蒋氏这头毛驴更不愿向前走了，这就发展到走向海岛这一悲剧结局。

历史是不停步地向前发展着、延续着，不喜欢走进历史乐园，更不愿意上山的毛驴这生物自然也不会消失。特别在提倡建立良好的生态环境，保护各种生物的今天，不喜欢上山的毛驴就更不容易消失了。但毛驴不愿上山可能有着祖辈传给它的基因，常规情况下是不会变化的，不过也说不清楚，生物个体有时也会变异，摆脱祖辈的遗传和控制，或许又会高高兴兴地上山去。一个魔鬼集团的魔头有时也许会良心发现，将个魔鬼集团自己赶尽杀绝。传说呵护万民的山神生来就是一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人，晚年却醒悟了，进山修道。成仙后又保护子民、斩杀坏人。于是就又成神了，人们也尊而敬之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历史总归是前进的，螺旋式前进的。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历史老人总是按照时针的固有转向拨动着历史的时针顺向转动，尽管有快有慢。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