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况是新兴地主阶级的思想家。他学问渊愽,重视实证,在继承前期儒家学说的基础上,又吸收了各家的长处予以综合改造,建立起自己的思想体系,发展了古代的唯物主义传统。现存《荀子》三十二篇(最后六篇可能是门人所记),涉及哲学、逻辑、政治、伦理许多方面的内容。在自然观方面,荀子反对传统的天命鬼神信仰,主张“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他肯定自然规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并提岀“制天命而用之”的人定胜天思想。在人性问题上,荀子倡导“性恶论”,否认天赋道德观念,强调后天环境和教育对人的影响。在政治思想上,他坚持儒家的礼治原则,同时也重视人的物质欲求,主张发展经济和礼治法治相结合。他反复宣传的政治纲领,即建立“令行禁止”“天下为一”的统一的中央集权国家,这也是荀况的最高政治理想。“王道”与“霸道”也是荀况政治思想的重要内容,他还提出了重“王道”兼采“霸道”的政治策略。他认为,王道与霸道的根本区别在于王道以文德服人,霸道以威力服人。在社会历史观方面,荀况主张“法后王”。他认为:社会是不断进步的,他反对追溯到三代以上去寻找治国的理论依据。他主张:“王者之制,道不过三代,法不贰后王,道过三代谓之荡,法贰后王谓之不雅。”很显然,荀况是站在新兴地主阶级的进步立场上,非常鲜明地提岀“法后王”,主张变革、主张前进,而反对颂古非今的。在认识论方面,他吸收了老子、宋钘、尹文、墨子、孟子等各派的合理因素,并避免了各派的缺陷,从而实现了先秦以来天人关系理论的新飞跃。荀子的认识论是唯物主义思想宝库中的珍贵遗产。它的可贵之处在于他和一切唯物主义者一样,从生动的人类实践中认识到感性认识是人一切认识活动的基础。荀况在认识论上还有一个重要的贡献,他在对先秦诸家进行了分析、批判,在吸取各家学说精华的基础上,总结出了正确认识事物的方法,即去“蔽”与“虚壹而静”。亦即要克服认识上的片面性和主观性,而要专一、要虚心、要冷静。这在《解蔽》《天论》《劝学》《不苟》中都有论及。荀况关于认识问题,已形成一个完整的体系,他对人认识客观事物的过程、方法、途径的阐述已达到先秦诸家所未能达到的高度。这也正是荀况所代表的新兴地主阶级在其上升时期,尚能尊重客观实际,相信人的理性力量对征服自然、改造社会充满信心的精神面貌在哲学上的反映。荀子在《劝学篇》还重点论述了作者关于学习的见解。文中强调“学”的重要性,认为只有“愽学”才能“知明而行无过”,他还指出学习必须联系实际,学以致用,学习的态度应坚持不懈,精诚专一。
《荀子》的文章论题鲜明,结构严密,说理透辟,有很强的逻辑性。语言丰富多釆,善用譬喻,多排偶句,形成了质朴而又醇厚的独特风格,对后世说理文有一定影响。
知荣辱
荀子在《荣辱》篇中详尽地说明了哪些思想与行为是荣,哪些思想行为是辱,还具体分析了形成荣辱的原因,以及它们造成的不同后果。荀子指出人的荣辱贵贱并非生来就有,而形成的关键在于后天的教育和各方面的影响。我们今天在荣辱观方面的理论颇多,但现实生活中有人则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与道义和民众为敌。荀子说:“争饮食,无廉耻,不知是非,不辟死伤,不畏众强,恈恈然唯利饮食之见,是狗彘之勇也。”
说话之巧与文过饰非
荀子《非相》中说:“谈说之术,矜庄以莅之,端诚以处之,坚强以持之,分别以喻之,譬称以明之,欣驩芬芗以送之,宝之、珍之、贵之、神之,如是则说常无不受。虽不说人,人莫不贵,夫是之谓为能贵其所贵。”这“分别以喻之,譬称以明之,欣驩芬芗以送之”,便主要指的是说话的方法。我们常说,“话有三说,巧说为妙”,“人人爱吃顺气丸”,要把自己所要表达的意思说清楚,使对方易于弄明白,也使对方乐于接受,这就要讲究说话的艺术和技巧。同一个意思,用不同的方法表达,收到的效果就会截然不同。这在春秋战国时期的游说论辩术中表现得尤为突出。你说得对方乐于听,就愈能达到让对方理解和接受你所表达的意思。“人人爱吃顺气丸”,这是中国人的特点,也是我们华人的劣极性所在。从某中意义上讲,我们有的事情之所以难办和不好办,就与有人喜欢听好话、听奉承话有关,更不要说让他们听相反的意见甚至批评意见了。美国前总统尼克松因水门事件,在辞职离开白宫时,他说,他对在水门事件中支持他的人表示感谢,对在水门事件中反对他的人也毫无怨言,因为他犯了错误。并说他回到加利福尼亚州后,仍要以一个美国公民的身份为美国的繁荣富强贡献自己的力量。他说的这些话是否发自内心,尚不得而知。但在国人面前说岀这样的话,起码是要有相当大勇气的。在这里他并没有文过饰非。
镜子无法使丑变美
荀子在《儒效》中说:“人论:志不免于曲私,而冀人之以己为公也;行不免于污漫,而冀人之以己为修也;其愚陋沟瞀,而冀人之以己为知也。”那些一点能耐也没有,一点德行也没有,一点儿大谋大智也谈不到,却凭着关系占着位子,不为社会和民众谋利益,只一心想着如何能刮一点地皮,榨一点油水,无枣也想打三竿子的人难道还少么?他们巧取豪夺的鬼点子特别多,甚至与恶势力相勾结,欺上瞒下,干尽了伤天害理的勾当,但总有一天,会被社会和人民唾弃的。
臣道与吏治
荀子在《臣道》中阐述了臣的重要作用以及臣所应当遵循的思想、行为准则。指岀:不同等级、类别的臣子,他们都对礼法的贯彻、国家的安危起着决定的作用。荀子还详细地说明了不同等级、类别的大臣事奉君主的不同态度,通过比较分论其优劣,从而明确了臣所应遵循的法度与准则。封建社会对各级为官者的作用尚且如此重视,而在社会高度文明发展的今天,各级官吏在社会活动中的重要作用就更显而易见了。其实,历史上的每朝每代,一般来说也都重视吏治。做皇帝的哪一个不想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以达到国泰民安呢?但真正做得很好的却并不多,文景之治、开皇之治、贞观之治,在历史上所占空间和时间究竟有限。最高层统冶者的决策不管有多么英明,都要各级为官者逐级去落实、去实现。而各级官吏的长时间腐败堕落必然促使社会形态的最终灭亡。毛泽东在延安时曾与某民主人士说,我们共产党人找到了跳岀这个“周期率”的办法,这就是让人民群众监督政府。不错,毛泽东把主要精力都放在整肃吏治上,每次运动的打击重点几乎都是针对那些不执行中央政策法令,贪污腐败的各级当权派,以至于最后酿成了文化大革命那样的悲剧。但真正能制约和监督各级官吏,使他们“守法奉公”的机制到底是什么呢?纪检委、反贪局,应当而且可以对腐败分子构成真正的威胁。有些人“当官为弄钱,弄下钱再买官,买下官再弄钱,弄下钱再买更大的官”,这老百姓都明白的暗规则,何时才可烟消云散呢?而今天底下,腐败分子的“量”到底怎样表述才算合乎实际呢?反腐败,困难实在多呀!
作者简介
窦彦奎,男,字黑鹫,号雍山先生,宝鸡市凤翔区人,乡村退休教师,时为乡邻亲友疗伤医疾。编著有《百家抗癌谈》《窦氏文化研究》《雍山八景诗并叙》《雍山集》《雍山集续编》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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