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彦奎｜杂谈系列之一

猴子不愿站起走路

在一片古老的原始森林里，生活着一群猴子。一天，一只小猴子忽然站起来，步履艰难地用后肢行走，一只老猴王看见了，立即大声吼道：不许你站，我们的祖先从来都是爬行的，有几只猴子也跟着吼了起来。于是乎一口咬定了，大家谁也不敢站起来走路，众猴子也就只能永远爬行了。

老猴王永远不会忘记老祖宗的陈规陋习，它不断重复着自己的陈词滥调。墨守陈规，不思变革。众猴子也愚昧，奴性十足，永远地跟着老猴王爬行，日复一日。

靠欺哄过日子的部落

在一座古老的森林里，生活着一个原始部落。这个部落有一个恶习，这就是大家都靠欺哄过日子，连最高部落酋长也自我欺哄，自我陶醉，死爱面子，好大喜功，在互相欺哄中过日子。

有一年，这位酋长要给自己做六十大寿，于是就责成他的四个女儿女婿，每人来时带一大坛子白酒。他想，这下他可以弄一大坛子清水，到时与女儿女婿的酒相掺，想必别人也品味不出来。不料，这四个女儿女婿也每人各送了一坛子清水，一点酒味也没有。他们都想，自己的一坛子清水与其他人的酒相掺和，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到了做寿那天，宴席开始了，人们互相敬酒，祝贺这老酋长健康长寿、福如东海。大家都一边喝一边唠叨着十分吉利中听的语辞，祝贺这老酋长六十大寿。那四个女儿女婿喝了这酒（实际是水），谁也不吭声，以为是自己送的酒（水）弄得这酒没有了味儿。这位老岳丈酋长更不敢说这酒没味道，连声说，“好酒，好酒”，他也以为是自己的那坛子水影响了酒的质量。至于来喝寿酒的亲朋好友，因为他们平日里随声附和惯了，也就不管这酒有味无味，一边高声呼喊着猜拳行令，一边嘴角白沫不断溅向这还算丰盛的肉菜之中。就这样，饮宴仍在顺利地进行着……

呜呼，一个充满了欺骗的部落，能发展么，能有出路么？

郑板桥名燮字克柔，江苏兴化人，板桥是他的号。他是“康熙秀才，雍正举人，乾隆进士”。先后在山东范县、潍县做过十二年知县，因荒年请赈得罪上层统治集团，即称病辞官，长期居扬州，以卖画度日。郑板桥以画名，为“扬州八怪”之一。又是有名的书法家和杰出的诗人。擅长画兰竹，他出身贫苦，为官时未曾忘记人民，退隐后又长期生活在人民中间，故能面对现实，诗作多写官之恶和民之苦。有《郑板桥集》传世。

郑板桥勤政爱民，关心百姓疾苦。诚如他当时的画竹诗所述：“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一次，小偷到他家行窃，他起身吟诗道：“大风起兮月已昏，有劳君子到寒门。诗书腹内藏千卷，钱串床头没半根。岀门休惊黄尾犬，越墙莫碍绿花盆。夜深不及披衣送，收拾雄心往别村。”乾隆十八年，因赈济灾民得罪上司，被罢官，郑板桥在“予告归里，画竹别潍县绅士民”中写道：“乌纱掷去不为官，囊橐萧萧两袖寒；写取一枝清瘦竹，秋风江上作渔竿。”

民间流传有“一任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可见清代官吏的贪污腐败是惊人的，统治阶级对广大劳动人民的搜刮压榨及盘剥也是可想而知的。而像郑板桥这样不爱官、不要钱的官吏，在封建社会里是为数不多的。郑板桥处在当时文禁森严的特定时代，他将对现实的满腹牢骚曲折地寄托在笔墨之外，他有时怒目裂眦，有时仰天大笑，有时侃侃而谈，有时垂涕而道，以与世俗不同的、带有鲜明政治批判色彩的“怪”的面目出现在清代诗坛上。他的“老渔翁，一钓竿，靠山崖，傍水湾”至今仍在人们口头传唱；人们对他的多才多艺及对广大百姓疾苦的同情心仍津津乐道。

任何一个统治集团，他的各级官吏一旦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大大小小全面腐败，而他的最高统治者却也熟视无睹，自欺欺人地高唱盛世赞歌，那他的灭亡将是不可避免的。不管其如何挣扎，他必然要灭亡的命运都是无法改变的。难道不是么？清政府的灭亡，国民政府的灭亡，昙花一现的天国政权的失败，难道不都是这样么？

德才小议

人之在世，有才还须有德。以德统才，以才彰德。有才无德，为跋扈之才。有德无才，虽庸庸碌碌，尚无可恶之处。德才兼而备之，完人之范也。世事、国事、家事、周围事、他人之事，皆关注之、关心之，即所谓忧国忧民也，亦完人之范也！只为一己之想，他事皆与己无关，甚或冷漠嘲讽之，以人之难、之困乐之，对别人的事，周围的事，总喜欢以己之利说三道四，皆可耻卑鄙之徒也。此等龌龊小人，亦难逃天之罚也。不在眼前，便在日后；不是快，便是慢；不在此，即是彼；不在其身，便在后辈，总有报应也。万事皆有数，即天道也，客观规律也。谁人又能逃此罗网呢？

诚之，信之，显之，验之，观之，看之，吾辈尚不敢不服之矣！

乌贼鱼生活在水中，体椭圆而扁平，没有棱角，没有规矩，适于在仼何空间活动，头部有一对大眼，时刻只盯着于自己有利的事情。口边有十只腕足，足内侧生有吸盘，喜欢吸取其他物类的血液和组织液。然体色却苍白，没有一点血色，没有一点生命的气色。体内有囊状物，内有浓黑色液体。两只乌贼眼一旦发现天敌来犯，便立即喷出墨汁，将周围水域弄得一片昏暗，继而逃之夭夭。懒惰是乌贼的天性，为了满足它的懒欲，它可以一连数天躺着不动，也不吃不喝。实在饿急了，就顺便吃自己肢体的一部分，它会像吃香肠，或像吃腊驴肉那样津津有味。造物主可真伟大，竟造出了如此懒惰的东西。乌贼鱼也于人类有用，它的中药饮片商品名曰海螵蛸，具有收敛止血、止带固精作用。它的骨状内壳外被有坚硬的石灰质层，因之其体质颇具固顽死硬之性……

蝙蝠白昼躲藏在岩石缝隙中，不易为人发现，喜欢于黑暗的夜晚岀来活动。它视力退化，是个瞎子，根本看不见存在着的客观事物，全凭自己的感觉或一知半解行事。它一出巢便乱发议论，吱吱不断。人们知道蝙蝠的这个特点，便也不以为然。一只雄猛的鹰鹞捕获了蝙蝠，蝙蝠忙说：“尊敬的陛下，您喜欢吃什么？”“鸟类！”“可我是兽类，身上连一根羽毛也没有。”蝙蝠侥幸逃生。不几天，蝙蝠又为鹰鹞所获，蝙蝠说：“尊敬的大王，您今天又喜欢吃什么？”“兽类。”“可我是鸟类，有翅膀，会飞翔。”蝙蝠说着便逃走了。过了几天，蝙蝠又为一只老鹫所获，蝙蝠毕恭毕敬：“我的救世主，您又喜欢吃什么呢？”老鹫很不客气地说：“我什么也不想吃，我一看到你这非鸟非兽、非马非驴、不知方圆的东西，只想着如何收拾你。”

野猪生活在深山密林里，与家养猪同宗共祖。它以草食为主，偶而也伤及山野中的小动物。由于它脑量太少，思维简单，终至于未能再进化，始终停留在比家养猪还低级的阶段。野猪性凶猛蛮横。它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连属于自己该做的事都不愿做，更懒得运动。但它有一个嗜好，就是吃饱喝足之后，便去啃山林中的漆树，当生漆液流淌时，它能将漆液弄得满身遍是，然后悠哉悠哉地到砂砾堆里去滚，浑身粘上一层厚厚的砂粒，干结后十分坚固。过几天它又如此反复，致使满身粘结一层厚厚的砂砾，以防猎人的枪弹和刀箭，对异类的攻击亦有防范作用。野猪还有另一个嗜好，那就是一切事情都不按常规办事，常常随自己的猪欲，使人们无法理解。比如说，它在自己的窝里拉撒，弄得环境状况极差，加上它的小猪崽一生下来也和老祖宗一样又懒又脏，那情况就更糟了。当家养猪在圈里如是的时候，主人会骂一声“你懒得和猪一样”，其实猪就是猪。不过，在懒惰上，野猪和猪没有什么两样。一天，满身粘满砂砾的野猪为猎人所追捕，被赶进一个山涧。山涧正中正好长着一棵碗口粗的树，这树从地面分杈，其杈口下小上大。情急之中，野猪跃起落下时正好夹在两枝之间，越挣扎夹得越结实，最后终至不动，赶来的猎手父子，还真是“守枝待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