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文章《叶利钦还能做得更好吗》写了一个问题。
俄国改革的休克疗法。
当年这个解决方案造成了灾难性的后果，在学术界，舆论界被批评的很厉害。
但是还有另外一种观点，认为叶利钦面临的困境太大，苏联留下来的问题积重难返，评估过后才重症用猛药。
并不是无脑，愚蠢才这么干。
以下文章写的都是一些琐碎的想法，不一定对，看过即过。
上午有个学生问，有没有空，要带着对象过来聊聊天。
我说晚上有。
学生大学毕业刚六年，学的物理，现在在一所小学附近开设一个辅导机构。
教培挨揍后，业务收缩很严重，中学生的学习时间基本被学校占满了，留给他们的空间有限。
只能往小学的方向去，小学生没有晚自习，这个时间段很多家长有辅导作业的需求，就送小孩去机构。
这个行业现在的风评很差，还是极端的差。
就连铁头这种人都可以过来骂。
虽然也能创造就业，但是不事生产，无法直接创造财富，只能转移财富。
消费的对象主要是家长，而且都是被动消费，没有哪几个家长会兴高采烈的送孩子去机构上课。
里面的老师在宣传招生的时候，委屈的很，被骂是在制造焦虑，在赚缺德的钱。
这就很离谱了。
干缺德事很容易的，难的是一边缺德一边还能赚钱。
其实大家都是在围绕这个体系在运转，没有谁对谁错。
都是打工人，都是这个体系里面的一颗螺丝钉，都是互相有需求，就别互相伤害了。
如果家长没有这个需求，对方再怎么制造焦虑，也会有很多人风轻云淡，坦然面对。
要赚人家的钱，门都没有。
只要这个体系的考核不变，依靠体系分配资源的方式不变，那么这种需求就会一直存在。
提供这种服务，赚这种钱的人也就存在。
如果真要骂，也要找到正确的对象，逮住一个提供服务的人骂。
就骂错人了。
一个家长要想让自己内心好过一点，大概率就是只能说服自己，教育就是功利的。
接受教育和提供教育的人，双方追求的东西都一样，谁也别说自己清高。
学得一身文武艺，就是要卖给帝王家，要换自己想要的荣华富贵。
虽然这种这种功利的想法让人很难受，但这就是生活的真相。
也是教育的一部分，想通了，会好一点。
最难受的是什么人。
是那种内心良善，装不下太多复杂东西的人，愿意相信教育就应该很纯粹，就应该是追求温良恭俭让。
自己也愿意做一个这样的人，结果发现，教育的底色是功名利禄，就很难受了。
两者都是教育的一部分，关键在于你愿意相信哪一部分更多一些。
哪一部分更能影响到自己。
最不好的就是那种一边追求功名利禄，一边要求别人为什么不学习温良恭俭让。
这就很过分了。
从我的理解去看，更多的是相信功利的那一部分。
也更愿意相信这不是什么坏事。
可能是自己没什么文化，理解不了一些很理想化，很深刻的东西。
能力有限，视野有限。
去过的地方，看过的书，也了解过一些事件，人物。
以自己的能力，对那些事件和人物，他们有伟大的成就，有很多令人骄傲的东西，背后都是极其的功利。
我在博物馆的时候，经常看到一些宝剑，主要是春秋战国时期生产的。
铸剑大师的传说也是诞生在这个时代。
说明了一个问题，这个时代的杀戮更重，需要更先进的武器装备。
如果没有这种需求，诸侯国的资源主要还是用来生产那种巨大的青铜器。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博物馆里面的青铜器，在审美和工艺上，商周时期和春秋战国两个阶段有明显的差异。
商周两个朝代的青铜器，礼器的占比很大，而且设计上块头不小。
但是到了春秋战国，青铜器的审美就往灵活小巧发展，更强调实用性。
兵器部分的制造更加精密，明显在追求战争的效率。
如果有心去注意过，就发现大部分的青铜器主要生产的时期就是商周和春秋战国。
后来的朝代就很少了，为什么被放弃，难道是后来人不会吗。
并不是。
因为青铜器是上一个时代的武器装备，在战国的时候就已经落后。
跟不上时代的竞争，被逐渐崛起的铁器取代，铁的硬度更大，青铜偏软。
在杀戮上远远比不上铁制的兵器，在血腥的战争中就被抛弃。
而铁器的出现，在历史上被评价很高，是生产力显著提升的标志性产品。
也是我们这个民族创造出来历史悠久，辉煌灿烂文明的工具。
是一个时代向另一个时代革新的推动力。
它的诞生，背后就是极其功利，血腥的战争需求酝酿出来的产品。
如果你手中的刀和剑不够硬，不够锋利，就被人家干掉了。
然后你就成了落后的代表，成了被革新的对象。
成为了对方历史进步的背景墙。
后来的人关心的是你被淘汰，没有人关心你被什么方式淘汰。
绝大多数时刻的进步，都是功利，而不是温良恭俭让。
什么时候才相信后者。
等到一切平和的时候。
如果你家里有矿，衣食不愁，大概率也会很平和，很淡定，很温良恭俭让。
你在博物馆里面，欣赏放在展柜里的那些无价之宝的时候，不要光感慨，不要光沉浸在民族历史文化的荣光里面。
也要看到是什么原因让这些东西被创造出来，要联想到时代进步有杀戮的一面，功利的一面。
这种情况在我们竞争对手那里也是一样的，他们的进步也是伴随着杀戮。
比如在课文里面出现的文艺复兴时期那几个艺术大佬。
像达芬奇，这位老哥仿佛就是一个全才，除了艺术，建筑，军工，医学啥都会。
现在还有他当年的绘图的手稿留下来，证明了他确实是个全才。
艺术家只是他这个人形象的一部分，甚至不是最主要的。
他热衷的地方在哪里。
在战场上。
主要的才华用于设计城墙建造，武器改良，如何用来提升战争效率，如何杀戮更快。
他的效忠的老板就是残暴好战的米兰公爵，同时还是瓦伦西亚的首席军事工程师。
达芬奇代表那个年代的最高技术水平，要做的就是如何帮助他的老板们如何才能干掉对方。
艺术只是他的副业。
谁能想到在课本里面的艺术家，竟然装着一个战争雄心。
他是不是天生就爱这一行，没人知道。
但是那个时代的战争和杀戮确实是技术进步的催生剂。
而他的医学成就更血腥。
达芬奇参加过多起战争，他出现在那个地方，没有别的目的。
就是为了方便获取尸体。
在那个年代，解剖是触犯宗教禁忌的，但是战场上的尸体经常无人认领，为达芬奇的人体解剖和绘画提供素材。
甚至是修道院里面的那些伤员还没有死之前，达芬奇就已经在先惦记了。
当你看到文艺复兴那些艺术神作的时候，觉得这帮人真牛逼，不管是绘画还是雕塑，对人体结构掌握的如此精确。
却没有想过，为了达到这些成就，达芬奇在战场上观望，就等着人死了，他好上去把人解剖。
极其的惊悚。
跟他同一时代的另一个艺术家，米开朗基罗更过分。
直接是挖坟掘墓，偷盗尸体解剖，用于研究人体结构。
这些现代人眼里都是恐怖的行为，背后都是功利主义。
这是当时艺术家的行为。
在这些人的眼里面，凭借等待和想象力是无法创造艺术。
离谱而恐怖，没有哪颗功利性的野心，大概率干不出这种事。
只不过后来那些传世的艺术作品里面，把他们血腥的行为都过滤掉了。
而后来成就更大的那些物理，化学一样，都是伴随着杀戮出现。
只不过后来西方赢了，把对手打趴后告诉人家。
自己牛逼是因为自由，平等，博爱，理性。
这不过是赢家创造出来的历史神话和强者话语权。
谁信啊。
夜深了，不写了，剩下的明天再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