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篇文章《那时候的日本人都觉得自己被欺负了》写了一个热点问题。
一个儿童被杀害,因为身份的原因,在舆论场上掀起了波涛汹涌的争论。
然后写了一个著名的历史事件,作为入侵者的日本人,当年也认为自己是受害者,被逼动用武力。
以下文章写的都是一些琐碎的的想法,不一定对,看过即过。
周末下了两天大雨,门都出不了,躺了两天,脑袋放空,啥也写不出来。
文章的阅读量跟平时一样,比较低,但是留言很多,而且内容很激进。
有很多留言还没来得及看就被平台删掉了,是这些留言得罪了平台吗。
并不是。
平台巴不得有更多的留言,产生更多的争议,这些背后都是流量。
吵的越厉害,流量越多,平台赚的越多,怎么会不喜欢。
但是大规模的删除留言,说明这件事上,平台也被更大的力量指导了。
要他们注意减少留言的戾气。
同时有很多讨论这件事的文章,但凡文字表达的严厉一点,也都消失了。
有些对流量敏感,公众号运营水平很高的人,面对这种级别的话题,假装没看到。
写都没写,知道这个话题被约束了。
不然外部的人看到了,以为这个国家的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对形象不利。
控评,引导情绪,是实力的一部分。
有本书叫《软力量与全球传播》。
里面有提到美国政府对媒体的操控,舆论控制和舆论同化是实施国家软实力的一部分。
探讨美国政府如何利用大众传媒,按照他们的需要来解释事件如何发生。
通过利用媒体来操纵民意,媒体成了政府议题的代言人和推行者。
还有更暴强的言论,就是媒体从传说中的无冕之王,已经沦为了消息贩子。
这种玩法在管理成熟,经济进入发达国家行列较早的西方国家,玩的最溜。
在更早的时候,掌控力量的人,管理能力有限,都是偏向于控制民众的言论。
越少说话越好。
后来西方经济崛起,尤其是工业化后,需要更多的自由劳动力。
在社会管理上开始松绑,连让他们完成原始资本积累的黑奴贸易都禁止了。
因为在产业分工里面,一个自由劳动力能创造的价值更多。
再后来贫富差距引起的社会冲突,破坏生产秩序,造成的损失更多。
掌握力量和资源的人就做出了妥协,过渡了更多的权益给普通人。
比如投票权。
但是早期的投票权有严格的限制,要求男性,同时要有固定的财产。
有资产的人更有意愿去维持社会的秩序,不一样秩序崩盘太厉害。
这些人也包括很多既得利益者。
一无所有的人才巴不得社会重新洗牌。
也就说在制度的设计上,是希望把投票权给希望维持社会稳定的人。
再后来西方爆发了大战,打死了好多人,男人都快打死光了。
女性开始获得了投票权。
再后来又爆发了更严重的二战,打死了更多的人。
惨烈的程度把原来西方社会构建的道德体系都打到崩溃。
整个社会出现一股怀疑的思潮,对本国的政府产生了不信任。
再重建的过程中,东西方爆发了冷战,为了争取公众的信任,换取他们对政府的忠诚。
西方政府又过渡了更多权益给普通人,年龄到了就有投票权,取消性别,财产的限制。
这又是一次用利益来赎买。
不这么干不行,因为当时东西方的竞争中,苏联那一套价值体系很有竞争力。
吸引了西方很多人,再不放点权益,改善生存环境,他们内部人都要翻脸了。
带着英国人打败德国的丘吉尔,刚完成了任务,就被英国人投票赶下去了。
取代他的是工党的艾德礼,而这个时候东方的日本还没有投降。
这位老哥上台后干的事,让人说他不仅思想像列宁,还长得像列宁。
适当的外部压力并不是什么坏事,没有外人捣乱,自己人在改善内部的生存环境上动力没有那么强。
这些权益的下放,给了自己人投票权,也带来了一个问题。
就是要做好预期的管理,对这些有投票权的人,定向投喂一些信息。
一个成熟的政客,其实是很警惕这些人,如果你不去争取他们脑子里面的想法,他们就会倒向竞争对手。
而且民意支持率这种东西,是双面的,跟炒股一样。
盈亏同源。
有支持者,就会有反对者。
支持者越多,反对者越多,有时候的反对并不是你做错了什么事。
只是单纯的反对,有些反对还是致命的。
你不能只看到支持者山呼海啸般的呼声,也要看到反对的人已经拿枪在瞄准你。
这些事都是历史上发生过的,想站得久的政客都需要严肃的对待。
比如被誉为民主政治样板的古希腊雅典,有一种制度。
叫陶片放逐法。
在雅典,公民都是有投票权的,每一年就搞一次投票,把认为对民主威胁最大的人放逐出雅典。
10年后才能回来。
在陶片上刻上这个人的名字,票数达到6000就要滚蛋。
这个制度好不好。
当然好,给了公民一个机会,把坏蛋赶出自己的城邦。
看谁以后还敢捣乱。
但问题是,被选出的人一定是坏蛋吗,一定是威胁城邦民主的人吗。
未必。
被选出来的不一定是坏蛋,不一定是僭主,但一定是名声很大的那个人。
你名声大,大家都知道你,有人喜欢就有人讨厌。
就算你没有做错事,一旦有人开始骂你,后面一定会有很多人跟着响应。
名声本身也是一种负担。
雅典里面的那些公民,文盲一堆,未必就能知道城邦应该怎么治理。
反正每年要搞一个人滚蛋,在不知道好坏的情况下,谁名声大搞谁,这是非常符合逻辑的。
有个在雅典搞政治的人叫阿里斯提德,在投票的时候,有个老哥不会写字,就请他帮忙在陶片上面写上要放逐人的名字。
这位老哥要放逐谁呢。
是阿里斯提德。
他不认识阿里斯提德,也不知道他干了些什么事。
为什么要放逐他。
理由是大家都在讨论这个人,说他很牛逼,是正义之士。
我听烦了,就想把他赶出雅典。
就是这么荒唐,讨厌你不需要任何理由。
而被放逐出现的人,好多都是很委屈的,因为带着雅典人打赢了波斯人。
觉得自己立下了功劳,结果转身大家就把他赶走了。
更离谱的事,战争爆发后,发现还得需要一个牛逼的人。
于是又再一次请回来,完全没有太多的思想负担。
这也就是为什么范仲淹会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他知道坐在那个位置,干的活,好坏都会有人骂。
做不到风轻云淡,会患得患失,抑郁到死。
哪怕是一个取得伟大的伟人,也会有人骂,而且骂的还不少。
你看不到有人骂,更多的时候是不允许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