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文章《他们不是在追求科学真理，他们是在制造杀人武器》聊了一个问题。
科学成就背后的社会需求。
有个叫恩格斯的德国大胡子说过一句话，社会需求对技术进步的推动，比十所大学加起来还要大。
典型的功利主义。
对比起这种实际存在的需求，对科学真理的追求，有点虚无缥缈。
以下文章写的都是一些琐碎的的想法，不一定对，看过即过。
欧洲人在近代的转型成功，能在全面压制领先他们一千多年的东方。
背后是火药的引进。
这个划时代的产品，倒逼欧洲各个权力集团把所有的资源砸向围绕火药的武器革新。
在火药到来之前，欧洲人打仗跟我们这边一样，以守城为主。
当时主要的战争机器不是如何进攻，而是如何防守。
杀伤力最大的战争机器不是火炮，而是城堡。
资源都是砸向如何修建一座固如金汤的城堡，而不是进攻机器。
每一个城堡的背后，就是一个领主的领地。
由于没有中央集权的约束，任何一个地方的领主都能轻而易举的找到发动战争的理由。
但假如你是一个领主，别人来打你，或者你准备去干别人。
都会面临一个约束。
资源是有限的，你不能无限尝试任何一种战争机器和方式。
现代国家的战争为什么这么惨烈，因为他们发明了国家税收系统，兵役制度和信贷。
尤其是以信贷为主的金融制度，老板们可以发债，可以借钱，可能动员更多的金钱投入战争。
任何信贷的形式都是现代国家生存的根本，因为搞钱的速度够快。
只要是世界性，哪怕是地区性的大国，都是有自己独特的信贷方式。
如果你愿意相信这一点，就不要对我们这边的楼市绝望，认为这玩意已经完犊子了。
根本不可能。
楼市是老板们最高效的融资方式，而且足够安全，外部的力量干预有限。
以前外来的热钱要到我们这边投资，哪也不给，只能去大A，结果这两年被割麻了。
楼市那么低迷，都不给外资进来，就是为了安全，避免大起大落。
这是是支持伟大事业的信贷方式。
如果你不相信，那就随缘了。
搞钱的本质在于负债，那些富豪榜上的人，资产很大，现金流很多，其实债务也很高。
在绝大多数普通人收入的方式设计上，想依靠劳动赚大钱是很难的。
这种设计的背后是要考虑到动员能力，这也是的大国实力的标志。
怎么样才能把绝大多数的人动员起来，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们手停口停。
没有被动性，资产性收入，不劳动就要饿肚子。
想在劳动方式以外还能赚到钱，怎么办。
只能去负债。
关键的地方在于，什么债务最安全。
而安全的关键在于老板们选择什么债务形式，假如你的债务跟老板们的一样。
迟早还是有上岸的可能。
搞钱的能力是任何一个大国生存的基础。
但痛苦的地方在于，如果不能搞别人的钱，就只能搞自己人的钱。
而且当老板的人，要搞钱不是一次两次，而是无数次，为了自己的信用。
在债务上要有回报的，假如资产上涨的速度比不上债务利息的速度。
那你这种负债融资的方式就是就真的完犊子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资产价格涨起来，在数字上超过债务的利息。
不然负债的就是傻逼，买房的也是。
但是老板们找到别的方式吗。
明显没有，那游戏就要继续。
中世纪的欧洲那些国王，经常借钱打仗，欠了一大堆债，该还还是要还，如果不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不会杀债主的。
犹太人债主除外。
但是这些现代国家的融资方式在以前是不存在的。
中世纪的那些国王领主，能融资的手段也有限。
但是又经常打仗，不砸钱，自己就有可能被干掉。
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就要考虑把钱砸向哪里。
经济学有个名词叫机会成本。
以前就是手中的资源没办法去做很多事，只能选择对自己价值最大的一件事，就要放弃其他对自己有利的可能。
这就是机会成本。
你不能无限选择，总是要做出抉择。
比如晚上你去看电影，就没法去打麻将。
非常符合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种说法，我请你吃午餐，那么你就不能在午餐期间去干别的事。
都是要付出抉择的成本。
中世纪的君主，领主在选择战争方式的时候也一样，资源有限，要面临机会成本的考验。
战争的主要形式就两种，要么修建防御工事，要么组建军队。
当时的生产能力有限，大家都很穷，养不起军队。
在影视剧里面经常能见到的中世纪军队就是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士。
但其实数量很少，因为养马的成本太高了，而且骑士的战斗能力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一旦遇到稳固的防御工事，啥也干不了。
穷到要死的国王和贵族，手上没有多少常备军，平时能维持几千人的军队都算牛逼了。
遇到打仗的时候再去雇佣军人，花钱办事，打完了就把人遣散了。
这种动员能力很差，成本很高。
在我们这边，哪里有雇佣军的说，老早就发明了耕战模式。
利用土地把农民和军队一体化。
有事就是军人，抄起装备上去干，没事就放下武器回去种田。
平时就轮流去戍边，成本上相对较低。
这种玩法，中世纪的欧洲人干不了，客观条件不允许，把商鞅扔过去，也搞不起来。
所以当时的国王们手上没有多少军队。
那要是别的对手要过来干自己怎么干。
只能往修建防御工事的方向发展，就是修建大量的城堡。
城堡虽然比往军队省钱，但是成本也很高，基本就是靠石头垒起来，没有什么装饰，丑的不行。
当时好看的建筑就是教堂。
我以前很爱看吸血鬼电影，经常会拍这种情节。
一个吸血鬼大佬，做人的时候是个伯爵，窝点就是一个城堡。
修建的很破烂，阴森森的，算是乌漆墨黑的石头，到处在漏水。
这么拍不是不仅仅是为了突出吸血鬼的岑人可怕，而是本来很多城堡就是没钱去在完善，就这么破破烂烂将就了。
有了城堡以后，就不需要养那么多的军人，只需要数量很小的驻军，就能把地盘守住。
而且还有一个好处，能有效减少驻军会有叛乱的可能。
军队数量少，可控性就强。
一个城堡不仅仅是军事工事，还是国王，贵族的生活空间，政府所在地。
虽然不能移动，机动性很差，但并不是说不能进攻。
因为可以当做军事活动基地，外出抢劫一把后，可以快速返回城堡，消化抢劫成果。
利用城堡的这种基地功能，国王和贵族能有效的威慑自己领地的农民。
不服气就让人出去揍一顿，再撤回。
是中世纪战争形式中最省钱的选择。
在火药没有到来之前，城堡几乎无懈可击，要依靠武力去攻破它很难。
最好的办法就是围城，把对方围到弹尽粮绝，再通过谈判拿下地盘。
这种选择跟我们这边一样。
中原王朝在跟游牧民族打仗的时候，如果要动员大规模的军队跟对方干，那就破产了。
最好还是修城墙，把他们隔绝起来，利用狼烟和城墙的快速支援，不用维持数量庞大的边军。
就是这些城堡，维持了欧洲长时间处于分裂的状态，一小块地方有几百个国王。
一个城堡就是一个国王的基本盘，依靠冷兵器很难把它干掉。
后来火药进来了。
另一个德国的大胡子马克思说，是中国人的火药，炸毁了欧洲封建领主的城堡，打开了近代史的大门。
太晚了，台风天，外面大风大雨，不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