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看1994年：传说的中电影大年
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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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12 08:00
江苏
30年前，1994年，被认为是电影大年，诞生了诸多佳片：剧情片有《阿甘正传》《肖申克救赎》《低俗小说》《这个杀手不太冷》《燃情岁月》《天生杀人狂》《夜访吸血鬼》《四个婚礼和一个葬礼》《蓝白红三部曲之红》，动作片则有《生死时速》《真实的谎言》，动画电影则有《狮子王》。
为何94年如此好片扎堆？有说法，94年是电影诞生百周年，导演们都铆足劲在这一特殊年份留下佳作。显然这个解释太牵强。院线电影，首先得有票房。既然票房为首要考虑，则必将迎合市场。在商业性质下，很难兼顾“向电影诞生百年致敬”这一宏大主题。再者，致敬这种事大多得是那些成名大师去做，94年这批电影导演，名头最大的是的基耶斯洛夫斯基（《红》）和奥利弗·斯通（《天生杀人狂》），吕克贝松未满四十，塔伦蒂诺更是刚出道不久，其他如詹姆斯·卡梅隆这样得商业大作导演只是常规操作完成一部作品，更不谈不上其他意义。所以，回到电影本身，94年上映电影整体水平到底如何？事实上，94年在电影史上并非如我们想象那样独一无二。这里可以和95年上映电影比较。为方便比较，我们取一个极大众的标准：IMDB排名。这个排名其实相当的扯，但是，它至少代表着一部电影在普通大众中的心理位置。截止2024年，入选IMDB TOP250的，94年共5部有《阿甘正传》《肖申克救赎》《低俗小说》《狮子王》《这个杀手不太冷》。而95年则有8部：《七宗罪》《非常嫌疑犯》《玩具总动员》《勇敢的心》《盗火线》《赌城风云》《爱在黎明破晓前》《怒火青春》。《低俗小说》叙事结构巧妙，《非常嫌疑犯》也同样精彩。《狮子王》把动画电影的质感提升到新的高度，《玩具总动员》在技术方面更具开创性。《这个杀手不太冷》是法国的浪漫文艺，《怒火青春》则是法国的暴力混乱。《燃情岁月》的配乐好，同样出自詹姆斯·霍纳之手的《勇敢的心》亦不遑多让。《夜访吸血鬼》集合了汤姆·克鲁斯和布拉德·皮特两位全盛时帅哥，《盗火线》则是阿尔·帕西诺和罗伯特·德尼罗压阵。论犯罪题材，《七宗罪》自比《天生杀人狂》影响力要大；论爱情题材，《爱在黎明破晓前》的传播度也不在《四个婚礼和一个葬礼》之下；类型片，95年还有科幻名作《十二猴子》，足以匹敌《生死时速》《真是的谎言》。真要讲95年电影哪里不如94年，恐怕就是华语片方面，94年出品的《活着》《阳光灿烂的日子》《霸王别姬》，至今仍是华语片的顶峰。敢情儿真正像电影百年致敬的还是我们中国人。95年电影整体上恐怕还在94年之上。而往前再看，93年诞生了《辛德勒名单》和科幻里程碑大作《侏罗纪公园》，此外还有《因父之名》《钢琴课》《费城故事》，动画片《圣诞夜惊魂》，好像整体也不差。其实真相是不是94年电影有多出彩，事实是整个90年代每年都有诸多好片，类型片、剧情片文体两开花，我们记忆中的诸多经典影片也是出自那个时期。多提一句，1968年电影有《西部往事》《2001太空漫游》《战争与和平》（苏联版）《冬狮》，也是璀璨的一年。其实这好比NBA选秀，媒体和球迷也喜欢讲“黄金一代”“钻石一代”，比如84年，96年，03年。其中84年，那年进入的NBA的有乔丹、奥拉朱旺、巴克利、斯托克顿，出了四大历史级巨星，当之无愧的选秀大年。但85年，也出了三位名人堂球员，还有10人入选过全明星：尤因、卡尔·马龙、乔·杜马斯、克里斯·穆林、施拉姆夫、泽维尔·麦克丹尼尔、查尔斯·奥克利、A.C.格林、特里·波特、迈克尔·亚当斯。85年成材率极高，却没人称之“黄金一代”。除了生涯高度不及84年，这届的明星球员太朴素，名头最大的也就是尤因和卡尔·马龙，黑面金刚哪像乔丹、大梦、飞猪他们那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94年被认为是电影大年，因为那几部电影实在人气太高。还是看IMDB排名，《肖申克的救赎》第1，《低俗小说》第8，《阿甘正传》第11，《狮子王》第38，《这个杀手不太冷》第40，全部在前50。前面讲了，IMDB排名不靠谱，但至少说明人气在那儿，好比NBA全明星票王，其含金量和MVP不是一个级别的，但人气也侧面反应了实力。话说《肖申克的救赎》这第一的排名也有故事。我关注IMDB排名的时候，大概2008年左右，当时排第一的是伟大的《教父》，第二是《教父2》，《肖申克的救赎》在第三。其实IMDB排名排名这玩意儿，也就是80年代末出来了，90年代新出的电影业沾光，普遍排名靠前，《教父》排第一，实在是影响太大。2012年，诺兰的《蝙蝠侠2：黑暗骑士》上映，人气一度冲击《教父》的位置。《黑暗骑士》的粉丝开始操作了，给《教父》打低分，于是《黑暗骑士》攀升第一。饭圈之争，国外也有，《黑暗骑士》何德何能敢居《教父》之上，于是一批群众纷纷又给《黑暗骑士》打低分，然后一通操作下来，《肖申克的救赎》成了第一并且直到如今。而次年拿下奥斯卡最佳影片小金人的又是《阿甘正传》，如此便让人感觉，94年好强啊，《肖申克的救赎》竟然都不是那年最佳影片。甚至还会这么认为：《阿甘正传》代表着美国梦，更符合学院口味，而《肖申克的救赎》才是伟大的心灵史诗。只论《肖申克的救赎》本身水准，就是居于第三，也未能服众，只能说人气太高。它是一部好作品，也是一部故事简单。它给观众带来的，是一种极度的舒适感。主人公安迪蒙冤入狱，却为失去信念。摩根·弗里曼饰演的瑞德的旁白，沧桑的嗓音娓娓道来，让人心神宁静；天台上喝啤酒一幕充满温馨诗意；最后安迪越狱在大雨中高呼，更是让人爽到极点；瑞德和老友安迪海边重逢，电影结束，回味悠长，后劲极大。《肖申克的救赎》是一部符合绝大部分观众审美的电影，它的价值观极为普世。安迪最后的救赎是选择越狱而非通过诉诸法律正义，又带有一定叛逆性，也在大众的爽点上。但它的优秀也仅此而已，不具备更深远的意义。相对来说，《阿甘正传》要比它丰满得多。《甘》的价值观也很普世，也是一个令人极为舒服的故事。智利低下的阿甘心地善良，一生不停的奔跑，意外地经历了众多美国历史事件。阿甘的故事当然过于传奇，但不妨碍大家喜欢这个故事。有人说《甘》是一个美好的美国梦，严格讲这并不算。它并没有把美国世界讲得多么美好，相反还批判了70年代迷茫的嬉皮士文化。心存善念，心有信念，生活就不会辜负你，这点道理放之四海皆有教化之意。《肖申克》也好，《甘》也罢，即使今天依然值得再去看一看。可以说，90年代真是当代电影爱好者最美好的回忆。一方面，电影技术飞速发展，题材多样，想象天马行空；另一方面，讲得又是特别纯粹的故事，并没有被种族、女性、同性、移民这些社会问题所绑定，即没有当下盛行的“政治正确”。近十年来，虽然不能说佳片了了，但值得反复回味的作品实在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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