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角亭谜雾》：一肚子不合时宜的悬疑剧
文摘
电影
2024-08-21 08:03
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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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剧场”前两年推出的《八角亭谜雾》是少数的我个人很喜欢但大众集体评分很低的一部剧。他成功避开了当下悬疑剧本应该有的所有爆点。它既不像《平原上的摩西》《漫长的季节》那样有大时代伤痕的反应，也不像《沉默的真相》那种对社会阴暗尖锐的批判，更不是《白夜追凶》《法医秦明》这种“神探式”故事，此外也不具备什么考古、探险、灵异等猎奇元素。故事发生在一个叫“绍武”的小城市（原型就是绍兴）。玄念玫已经上了高中，可父亲玄梁仍然每天坚持接送其上学。毫无自由感的念玫青春美丽，内心却忧郁脆弱。一次放学，他被一不良少年纠缠，幸亏被父亲带走。而没过几日，那个不良少年便浮尸于河上。向来安宁的小城突然发生命案，又不禁让人联想起19年前一次少女被杀的悬案，被害人正式念玫的小姑，玄珍。这个悲剧从此改变了玄家，父亲玄梁从此背负内疚，尤其看到女儿和自己妹妹越长越像，越发变得神经质；玄珍的双胞胎妹妹玄珠离开家去往深圳，十五年从来没有回来过；玄家长女玄敏结婚后一直没有怀孕，认为当年妹妹的冤魂未散导致的，丈夫袁飞作为玄家的姑爷烦恼不已。它本质是一个讲诉家庭伦理的故事，还配备多位优秀演员，那些“演技派”偏偏呈现出一种神经质，大部分时间就是争吵埋怨，让观众极度乏味。江南烟雨小城的阴沉，更让画面出于沉闷状态。这不是个精彩的故事，但其实是个好故事。尤其是最近小说版出来，本来略显乏味的故事用更细腻详实的文字讲诉，反而变得相当悠远回味。而故事中很多地方其实也相当有现实意义。比如19年前被害的玄珍，众人印象中她是位美丽活泼的少女，其实真实的她则是相当自私骄纵。她和玄珠是双胞胎姐妹，却长相不同。玄珠也很漂亮却远没有玄珍美丽，于是一家子的爱发生了倾斜。玄珠后来回忆到：“对她的宠溺让她变得飞扬跋扈，自私自利，这在大家眼里不过是小女孩的任性，或者说天真烂漫都是无伤大雅的……玄珍的世界是唯我的。这些年，我总是会想起她，想到很多她对我造成的伤害，现在我懂了，她真的不是有意识的。玄珍在那个环境里，天然地认为这个世界是属于她的，只要她想要就必须得到，如果违背了她的意愿，她宁可去摧毁。体谅、宽容、让渡，这些情感并不存在于她的世界，就像她从不在意别人的感受，因为她的世界里没有他人……这不是她的错，但是她的悲哀……”
玄珍的故事其实发生在众多家庭里。她最终因为自己的“唯我”，害了自己，也为本来美满的家庭造成深深的伤痕。玄珠离开了这个家，她本是一位爱学习的优秀生。在深圳通过自己努力取得一定事业，也变得麻木冷漠。她和自己老板曾有过雾水姻缘，被原配找上门。回去男友问她伤是哪里来的，她只是淡淡地说，她睡了人家老公。再次回来发现这个家，发现一切都没变，本已失望但和念玫相处得极好。念玫长相像玄珍，但性格则像自己，沉静、敏感。玄珠接念玫放学，两人都显得很轻松快乐。还有个地方之前看剧没有注意到。初次和袁飞见面，她称呼袁飞是“袁哥”，到最后喊其“姐夫”，终于选择和家庭和解。除了玄家各种闹腾，还有很多值得回味的情节。念玫在班上有位很要好的同学，叫木格。木格也很漂亮，只是站在念玫身边便没什么光彩。她母亲对她疏于管教，自己则是社会关系复杂。她和念玫在一起，目的并不单纯。她带念玫去迪厅这种场合，内心深处妒忌驱使她想把念玫带坏。又对念玫造谣，惹来学校一阵非议。而两人内心其实对彼此还有一份珍稀，毕竟她们确实是朋友。小女生之间的关系微妙，师生之间的关系也值得注意。她们的老师田海鹏是个好老师，夜里跟踪念玫本以为有什么龌龊行为，其实只是想保护她。他爱护念玫这个学生，他为念玫拍照片，并细心开导她，但他的心理又似乎不那么单纯。“这些照片……你们别误会，我对念玫什么都没做过，保存那些照片只是……只是……出于对念玫的欣赏，或者说是对美好事物的钦慕之情……” 袁飞敏锐地注意到，田海鹏刚刚说的是“念玫”而不是之前的全名“玄念玫”。
这种对于美好的钦慕是否夹杂情欲，不得而知。而值得注意的是，当年杀害玄珍的凶手（不剧透了）也是认为自己对于美好的追求。此外，故事背景是一个小城市，换句话说是一个熟人社会。跨越的19年的两桩命案，关系同一个家庭，其中所出现的误解矛盾同样具有极强的现实意义。《八角亭谜雾》是有很强社会性的故事。尤其是在当下，犯罪悬疑文学开始喜欢以时代为主题进行宏大叙事时，我们身边比如家庭、学校、社区之中所存在的一些不经意情感波动，一旦泛滥起来同样会引导罪恶。我觉得《八角亭谜雾》是个好故事，只是在当下显得十分不合时宜，而且在表现手法上也不够圆滑，最终留下了部惋惜的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