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号称更新频率跟大姨妈差不多的公号,为什么最近天天写?
因为特殊时期,你不能与他人相见,无法像正常人那样去交谈,那只好每天与自己的灵魂相见,对话,记录一些脑海里的吉光片羽,确认自我尚且完整,确证时间没有空度。
无论如何,要坚持使用语言,真诚的使用,越是凶险越不能放弃。
虽然之前一直告诉自己,要保持输出和表达,但因为:
首先不希望文章出于炮制,希望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
其次又担心被观者曲解造成的无意义感;
最后,其实想说的内容十难存一。
所以之前每次想写点什么,都要思前想后,跋涉漫长的虚妄之域,才敢动笔。
反而这次,似乎真的想开了。
一、所谓语言,不仅仅是交流工具。
王尔德说:语言是我们拥有的最高贵的工具,既能揭示思想,又能掩饰思想。
这个咱们中国人应该比他熟得多,我们的模糊又美丽的语言,最适合用来包裹思想,但任何一个包裹的最终目的,其实都在期待找到一个能够拆开它的人。
二、在不能面对面交流时,语言还是思想的一种至高免疫力。
如果你主动失语,病毒就会获得它们最喜爱的契机。
文字YU的集体潜意识,让我们担心语言可能带来的具象危险。
但其实这种具象危险,正是由于群体失语导致的。因为群体失语症状继续恶化的后果,就是彻底丧失思考能力。
大多数人都失去了真诚表达的能力,所以真实的语言才呈现出了某种危险性。
这个道理我们应该从小就明白了的,根本用不着读奥威尔,因为再也没有人比安徒生讲得更清楚了。
三、甚至,语言是人类存在的本质。
尤其是以思考为乐趣的人,语言为Ta保有了“个体历史的完整性”。
我们在互联网社交媒体上留下的语言痕迹,是一种既有私人具象体验,又具备公共属性的文本,是我们存在的一部分,是我们个体有迹可循的历史,是可以与官方文本制衡的宝贵材料。
从对抗遗忘的角度上,私人记录甚至就是存在本身。
在虚无之门前托住你不至于彻底深陷的,往往是那些旁人看来或许最无用的东西。
静默时期,最无用的恰好就是语言,但最有用的,也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