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入戏太深,大概就叫无明

文摘   文化   2022-11-10 00:41   河南  

大多数人类的智商高低,其实都差不多。但日常用到的,除了智,还有识,甚至用“识”的地方更多一些,智+识才构成一个人整体的智识水平。


所以有时候,看到有些人说蠢话、做蠢事,蠢到令人瞠目结舌,也大可不必产生智识的优越感。


因为,缺乏底线共识的社会,又遭遇了信息茧房的时代,我们每个人的智力作用半径,其实都相当有限。


他不是智力上的蠢,只是他的“识”扫过的半径跟你恰好没有一点交集。


这么说吧,你看众人皆SB,料想众人见你亦如是。


到底谁蠢,一时半会儿吵不明白的,因为没有基础共识,没法吵。连“马冬梅”的全名都顺不下来,没法讨论马冬梅这人怎么样。



《夏洛特烦恼》


我们看似可以随时与世界联通,其实是在赛博监狱里越来越沙化的存在。肖申克监狱还有图书馆、有屋顶上的啤酒和歌唱,有偶尔传出的古典音乐等搭建公共生活的努力。


而我们只有数码洞穴里的景观,并且这些景观越来越“懂”你在何时需要何种幻相,让你沉醉其中,而不愿再去费力拓展或参与公共生活。


人们智和识,构成一个象限,不仅有水平高低,还有半径长短。




前面说了,论智商高低大家都差不太多,而更多的时候,智识作用的发挥,取决于一个人认知的范围。


而认知范围的拓展,则需要环境、教育、努力;还需要大量真实的阅历,以及凝视真相的刻意练习。


而当下,这些拓展认知的途径无一例外,都在持续崩坏。于是,很多人认知范围及其狭窄,使得原本不差的智商都用在了抖机灵、内耗和互害上。


除非个体警醒,否则浑然不觉。但这个“除非”,从来都是最难,最可遇不可求的事。


没能发出来的文章,截一点图


最近几年,我越来越倾向于一种世界观:


世界是一场盛大的游戏,不觉醒,则永远是NPC人物,貌似无知无觉,实在入戏最深,所以该有的烦恼一分都不会少,反而因无明,而倍感折磨。


一旦觉醒,则会切换为玩家角色,因为游戏太逼真,依然会有痛苦,甚至因为觉醒痛苦更深,但却因摆脱了无明,实现了认知跃迁。切换玩家视角后,痛苦就成为了一种经历和体验,进而可以被超越,并从中体验到欢愉。


我20多岁的时候,对这种世界观不屑一顾。后来才明白,我们这一代从出生到成长的那些年,是历史长河中的特殊时代,是既定轨道的小小偏移,是一次修改脚本的尝试,是少有试图建构确定性的时代。


而历史的绝大多数时间,不确定才是唯一确定,并且最近这些年,正在以目之所及的速度重回历史的本来面貌。


所以才理解了,为什么我们的历史中,有那么多还算明白的人,居然被这种世界观吸引,那么多人讲“庄周梦蝶”,那么多人念“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那么多人唱“一场游戏一场梦”。


这些年,从个人角度,所观察到的共识缺失已经超出了想象力极限,鸡同鸭讲至少还是同类,对牛弹琴至少牛不搭腔,而现在很多时候的沟通,有点类似John snow面对丧尸军团,一开口,就被人形异类包围,不把你撕咬成同类,誓不罢休。


权力的游戏 第七季


但一旦切换为上述世界观,借用游戏里的NPC的概念,看不懂,看不明白的人的行为逻辑,才能够获得一个解释。嗯,他就是个NPC,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也或者,他除了自己在干嘛以外,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否则,按照正常的思路去想,你会想不通,认真一点,可能还会发疯。


所以,有时候真的需要告诉自己:这世界或许真的只是个大型游戏,只要一偏离主线任务区域,就得做好跟NPC碰面的准备,并且还是充满BUG的粗糙建模。


《寻路中国》一书中有句话评论当下的我们:“有时候,他们似乎是本能地抓住了两个世界里最糟糕的东西:最糟糕的现代生活,最糟糕的传统观念。”


这可真够糟糕的。


我们能做的,是换种眼神去打量熟悉的周围,打量这个前现代与后现代并置的时代,因偏爱速度而笃信力量;因狂妄自大而被迫忘却,因拒绝真相而沉醉仪式,这些都是我们所在的游戏脚本里的元设定,所以我们的游戏地图、故事线、NPC的台词和操作已经基本确定。


《西部世界》第一季


觉醒的玩家角色,也可能改不了脚本,推不动元设定、改不了故事线,但是至少可以保持觉知,把“游戏时间”最大程度上据为己有,做到为自己而活,为现在而活,为具体且真实的人或事而活。


前天写了篇其实也不会有多少人看的文章,却怎么也发不出去,上一次是在2018年的me,too事件期间,但我不想被这些“任务失败”打回NPC,于是换一种晦涩的方式,试着重新表达。


众所周知,隐喻都是迫不得已,能看完的,都是觉醒的玩家。



代号深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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