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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武功
武卦侠 练成文武艺·仗剑天涯去
以武学打开世界·智者不匹夫 武者无懦夫
农劲荪闻言,颔首道:“若专为寻觅那奥比音而去,依吾之见,往返不过旬日之期,应无意外之阻。”霍元甲摇头道:“便是这区区半月,吾亦难以即刻脱身。”农劲荪见状,便不再多言,拱手道:“如此,我便静候四爷佳音。”
言罢,农劲荪辞出淮庆会馆,意欲返归寓所。行至半途,忽见前方人声鼎沸,众人如潮,似在追逐某物,步履匆匆。农劲荪本非凡人,脚程快捷,心中又生好奇,遂加快脚步,欲探究竟。未及数丈,人群已驻足围观,形成一圈人墙。农劲荪从容挤入,但见场中站立一汉,年约三旬,眉如浓墨,目若朗星,背阔腰圆,气度不凡,手持一根黑木扁担,两端各缚一大麻袋,袋内似乎装载重物。此人神态自若,浑似未将周遭众人放在眼中。
农劲荪观其形貌,已知此人非等闲之辈,然其何以引众人围观,却一时不得其解。遂侧身问旁一年长者和颜悦色之人,方知原委。那老者指着麻袋道:“此人力大无穷,两袋之内,共藏一百串大钱,竟能肩挑疾行,我等空手亦难及也。”
农劲荪心中暗算,每串大钱约有六七斤之重,百串则不下六七百斤,寻常人见此,自当惊为天人。然与霍四爷之神力相较,实乃小巫见大巫。当下又问老者:“此人何地人士?姓甚名谁?如今制钱罕见,他挑此巨款,欲往何处使用?”老者摇头道:“吾亦不解其意,只见他自船上挑钱上岸,码头挑夫欲代劳,却无人能撼动分毫。最后,那汉子执意自挑,挑夫无奈,只得任其离去,我等因此尾随观看。”
农劲荪点头,观其装束,确非本土人士。正欲上前搭话,询问其来历,不料那汉子猛然一托扁担,轻松置于肩上,身形未动分毫,仿佛挑负之物不过二三十斤般轻松。农劲荪心中虽欲探究,但见那汉子眉宇间隐含煞气,恐非善类,加之其行速如风,不愿与众一同追逐,遂放弃此念,径自返回寓所。
次日清晨,霍元甲携刘震声至,见面即笑谓农劲荪道:“真乃天助我也,诸事皆顺。吾昨夜尚忧,恐需三五日方能料理完毕。未料一夜之间,所有交涉皆已妥当。农爷以为,此乃是否为我等好运所致?”农劲荪闻之,亦喜形于色,笑道:“确是难得之顺遂,既已妥当,我等何时启程?”霍元甲笑道:“只待时辰一到,今日便动身无疑。”
于是,农劲荪简单收拾行囊,与霍、刘二人一同踏上前往上海之路。
及至上海,农劲荪于车站购得一份报纸,细细翻阅,却未见有关大力士卖艺之报道,心中不免生疑。暗思:外国大力士来华卖艺,本是稀罕之事,怎会未见报端?且那大力士自行刊登之广告亦无踪影,莫非已离沪而去?心中疑惑重重,一面引领霍、刘二人至四马路一客栈安顿,一面自行四处打听。直至夜幕降临,方失望而归,对霍元甲叹道:“此番前来,实乃不巧。非但不能如愿与奥比音较量,连其究竟为何方神圣,力大至何等地步,亦无从得知矣。”
霍元甲猛然起身,目光如炬,疾声问道:“究竟何故?莫非那奥比音突遭横祸,暴毙而亡?”农劲荪缓缓摇头,淡然答道:“死倒未死,只是已不在上海地界了。”霍元甲闻言,双眉紧蹙,毅然道:“只要他尚在人世,无论天涯海角,我必追踪而至。我既为寻他而出天津,未见其人,誓不罢休。他此刻究竟去往何方?”
农劲荪详述道:“我今日已四处打听,得知奥比音此番来沪卖艺,实乃受雇于人,非为自恃技艺高超,特意来华炫耀。乃是一外国资本家,欲在中国内地及南洋诸岛行此投机之举,重金聘得奥比音,四处巡演,票价高昂,所赚银两皆归资本家所有。奥比音仅得约定薪酬。在上海仅演七日,资本家已获利颇丰,直至前日方满期。昨日,奥比音已随数名华侨启程,前往南洋继续卖艺。”
霍元甲追问道:“怎会说前日才满期?他们所定之期仅七日吗?”农劲荪笑道:“非也,此乃上海工部局所限之期。在租界内,无论何种营生,均需先向工部局申领执照,并自定限期。闻那资本家本欲领一月执照,因租张氏味莼园演出,租金及各项开支甚巨,恐观者寥寥,反致亏损,故仅领七日执照。初时观者确实不多,资本家正忧心忡忡,恰逢几位南洋华侨前来,邀奥比音南洋巡演。资本家见有利可图,欣然应允。未料此后观者日增,至第七日更是人山人海。资本家欲延期加演,无奈工部局与南洋华侨皆不允,只得按期停演。奥比音昨日已随华侨离沪,那资本家因尚有琐事未了,需迟几日方能前往南洋。”
霍元甲又问:“农爷可曾见过那资本家?”农劲荪答道:“未曾谋面,但其居所我已查明。”霍元甲道:“我们不妨即刻前往南洋?”农劲荪沉吟片刻,道:“去亦无妨,但奥比音在南洋停留多久,我们无从得知。且资本家不在,奥比音无权自行决定比赛。若待资本家同行,往返耗时过多,且恐其不愿应战。”
霍元甲面露不悦,道:“如此,我们此行岂非徒劳无功?”农劲荪道:“我们不妨先去会那资本家,探其口风。奥比音既为其所雇,主权自然在他手中。我们此行是否落空,一见便知。”霍元甲点头应允。
三人遂一同前往沃林住处。沃林,乃一五十余岁之商人,在中国各通商口岸经商二十余载,家财万贯。其宅位于静安寺路,非自建之屋,行踪不定,生意随市场风向而变,多以投机为主。当日,霍元甲一行到访,恰逢沃林在家。农劲荪递上名片,并简述来意。沃林出迎,引三人至客厅。
农劲荪行礼后,言道:“我等皆天津人士,近日见上海报纸刊载奥比音大力士张园献技之广告,并欢迎我国有力之士前来比试。这位霍元甲兄,正是我国自信有力之人,不欲辜负奥比音之盛情,特地从天津赶来。不料昨日抵达时,奥大力士已离沪赴南洋。经我多方打听,方知奥比音此行乃受先生所聘,一切主权皆在先生手中。因此,我等特来拜访,霍兄决心与奥比音一较高下,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沃林听罢农劲荪之言,目光轻蔑地在霍元甲身上扫了两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向农劲荪问道:“霍君可通晓英文否?”农劲荪微微颔首,不卑不亢地答道:“若先生愿以华语交谈,敝友自当奉陪。”沃林略一迟疑,遂以生硬至极的北京话对霍元甲道:“阁下力大几何?”
霍元甲神色从容,淡然回应:“力气大小,非言语所能述,待与贵方大力士一较高下,自见分晓。”沃林闻言,面露迷茫,农劲荪见状,连忙将霍元甲之语译出。
沃林听罢,叹道:“可惜诸位来迟数日,若正值奥比音献技之时,霍君欲比试,随时可登台。我广告既已明示欢迎挑战,自当无碍。然此刻奥比音已赴南洋,无需再返上海,霍君若欲在此比试,则需满足一定条件。”
农劲荪追问:“愿闻其详,先生有何条件?”沃林缓缓道:“专为与霍君一战,特从南洋召回奥比音,其间时间与路费,损失颇巨。若霍君胜出,自是无话可说,权当奥比音技不如人,损失自担。但若霍君不敌,却让奥比音承受此等损失,于情于理,似乎有所不妥。”
农劲荪道:“先生但说无妨,有何条件,我等自当商议。”沃林续道:“霍君未曾亲见奥比音之力,仅凭报纸广告,便欲挑战,依我之见,还需三思。奥比音之力,非同小可,能手挽疾驰之车,使之寸步难行;亦能仰卧于地,任疾驰之车从身畔碾过,毫发无损。霍君若自认力胜奥比音,且有必胜把握,我再言及条件。”
农劲荪将沃林之言,逐字逐句译与霍元甲听,询问其意。霍元甲朗声笑道:“奥比音力大与否,于我如浮云。他既公开邀战,我便是应战之人。我非孩童,此事亦非儿戏,岂会临阵退缩?若奥比音心生怯意,不愿应战,那是他之事,我不能强求。若敢战,便请爽快提出条件,只要合情合理,我无不应允,休要以恐吓之辞欺人。”
农劲荪依言转述,沃林闻之,神色惊疑不定,沉吟片刻后道:“既为真心比试,便需以银两为注,不可凭空较量。霍君可愿出银相赌?”农劲荪问:“赌注几何?”沃林道:“多则万两,少亦五千。”农劲荪道:“既为赌银,自当双方各出,想必无异议。”转身问霍元甲,霍元甲斩钉截铁地道:“万两便万两,他敢赌,我岂会惧?纵使因此倾家荡产,亦无怨言。请定日期。”
农劲荪与沃林商议,沃林半晌未语。农劲荪连催两次,沃林方道:“时近阳历年关,我事务繁忙,需至明年一月方有空闲。”农劲荪道:“一月乃阴历腊月,霍君在津亦有要务,能否提前?”沃林连连摇头:“提前不可,奥比音非得明年一月,方能回沪。”农劲荪又道:“那不如再延后,定于阴历明年正月如何?”沃林点头应允。
然沃林又言:“今日之谈,尚未经法律程序,不足为凭。霍君若真心约战,需双方延请律师与保证人,议定条件,签订合同,方为有效。”
农劲荪将沃林之言转述予霍元甲,霍元甲闻言,面色一沉,慷慨激昂地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岂有朝令夕改之理!我霍元甲生平未知法律为何物,只知信义乃人际交往之基石。他若疑我为人,以为我言而无信,如那外国人般不可靠,那便各取万两现银,当面比试,胜者得之,何须延请律师,寻找保证人!今日便可由他定下期限,选定比试之地。奥比音若无十足把握,谅也不敢贸然来华献艺;我若心生怯意,他们又未曾指名道姓寻我,我何苦抛却正事,来此与他周旋?我不以小人之心度之,他安敢以小人之心待我!”
霍元甲言罢,声色俱厉,气势如虹,沃林虽听不懂其言,却也被其气势所震,只呆呆地望着农劲荪。
农劲荪微笑劝慰霍元甲道:“四爷切莫高看了外国人。外国人若真讲信义,又岂会对我国行侵略之举?四爷听其言而生气,以为其以小人之心相待,然我听后却心生欢喜。他方才所言延请律师、寻找保证人之事,实乃以防自己,而非防四爷。即便他不提,我也会如此要求。四爷自信满满,我自不必多言,我对四爷亦是信心十足。然他们乃外国人,平日行径你我皆不了解。方才他亲口所言,未及一刻便欲反悔,四爷能保其不临时变卦乎?倘若届时四爷携银前来,而他或因胆怯或因他故,不履行今日之约,四爷又有何法应对?有律师为证,有保证人为凭,合同在手,彼此皆安心遵守,岂不甚好?万一他中途反悔,我们有合同为据,其律师、保证人均难脱干系,岂不比空口无凭来得稳妥?”
霍元甲闻言,点头称道:“我未曾与外国人有过交涉,亦不识外国之人,只闻外国人行事,皆是言出必行,未曾想竟需如此处处以法律防范。由此可见,外国人之信用,非源于自重自爱,而是源于法律之约束。罢了,农爷深知其狡猾,一切便交由农爷主持便是。农爷以为妥,我自无异议。”
农劲荪遂转向沃林道:“我等皆在天津经商,不便久留,延请律师、订立合同之事,宜速不宜迟,先生欲于何时何地办理?”沃林道:“此事关乎重大,不可草率行事,待我延请律师,拟定条款,选定日期与地点,再行通知。你等只需备好律师与保证人,静候我之通知。”
农劲荪道:“如此甚好,但延期不得超过一周。”沃林点头应允,双方遂约定如此。
农劲荪与霍元甲、刘氏二人拱手作别,步出屋外,心中盘算着延请律师、寻觅保证人之事。霍元甲眉头微蹙,道:“若在天津地界,莫说一万两银子的保证人,便是再多几倍,也易如反掌。这上海滩,我却是初来乍到,教我往何处去寻这等保证人?”
农劲荪闻言,沉吟片刻,道:“我初闻沃林之言,亦觉寻得一万两银子的保证人实非易事,只是不便在他面前露出难色。我观沃林神色,起初对四爷颇为轻视,料定四爷不敢应战,即便有心比试,也不过是虚荣心作祟,欲与外国大力士一较高下,无论胜负,皆可扬名立万。故而先以奥比音拉车、滚车之事,欲吓退四爷。待见四爷听后,面不改色,方又生出赌赛银两、延请律师、订立合约之念,以为四爷若为虚荣而来,本无必胜把握,必不敢轻易押上重注,贸然行事。又见四爷对其言不以为意,他心中怎能不惊?他远从欧洲请来奥比音,本欲借此谋取钱财,广告上大肆吹嘘,也不过是为了吸引看客,何曾料到真有人敢来应战?如今见四爷言辞恳切,他一想到奥比音若败,便需赔付一万两银子,平白遭受如此重大损失,又怎能不心生忧虑?因此,他不得不借口方才所言未经法律手续,不能作为凭据。由此可见,他对于四爷与奥比音之战,胜负全无把握。他之所以推托要延迟几日订约,必定是想借机发电报至南洋,询问奥比音之意。若奥比音回电应允,他方能安心与四爷订约;若奥比音稍有迟疑,沃林多半会改变主意,或再提出更为苛刻的条件,使四爷难以接受,他便可借此拒绝比赛。此乃我之推测,四爷意下如何?”
霍元甲听罢,目光闪烁,沉吟未决,似乎有话在喉,却又未曾言明。究竟霍元甲会如何回应,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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