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之那边
日出之这边
日落之那边
灯塔火把熄灭
你美丽的轮廓化为海岸线
你有多遥远
日落之那边
而我分明感觉到
你在我身后这道墙背面
我们背靠着晨昏的分野
相觑对望着须弥之一芥
再也没有姗姗来迟
终会免于仓皇告别
日出之这边
日落之那边
灯塔火把熄灭
你美丽的轮廓化为海岸线
拍摄于希腊圣托里尼
注:初稿成于2014年夏天,天啊,算起来正好是10年前。2021年9月出于种种机缘想起这首旧作,翻箱倒柜找出来,紧接着数日修改,忙活半天,只是重写了第三段的四句话,2014年版的第三段是:你永远不会离开我/你是我飘渺的影子/无论日落于哪边/你永远在我身边。
2014年版在衔接上不够连贯,意象上也太单一,索性推翻重来。顺着“你在我身后这道墙背面”这一句,很自然地想出来“我们背靠着晨昏的分野”,但在写下一句时却卡住了。在这个意象里面,如果两个人背靠着背,那么想看到对方,目光则需要跨过整个地球,用什么样的词语可以精确描述那种很宽广浩瀚、但目光又势必会将其跨越的宇宙呢?我想了良久,最后选择用佛学的一个典故——“纳须弥于芥子”来描述,用须弥来描述地理层面的遥远,用芥子来描述再远我们也会将其跨越,而且很幸运的是,“须弥一芥”巧合地与上文押韵,这增加了本作的节奏感。
拍摄于阿尔巴尼亚发罗拉
“姗姗来迟”与“仓皇告别”似乎是每次见面的始与终,这当然为回忆增添了佐料,但好像总是觉得充满遗憾。
最开始因何而写早已说不清,时隔多年翻出来修改的缘故也不再重要。就当用过去的旧文,装载此刻的心情吧。最重要的是,送给今天前往大西洋彼岸负笈游学的至交好友,你马上就要从比我早六个小时,变为比我晚六个小时了。
拍摄于德国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