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幽灵与浪漫根系 | 研究资料合辑(一)

文摘   2024-07-12 18:46   浙江  









黑格尔诞辰特辑 | 往期研究资料全收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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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记 |  隐匿与内转:“魔幻唯心论”之一瞥


与许多后康德观念论者一样,诺瓦利斯的思想幅度涉及自我-自然-绝对者三者的关系,但他所创发的“魔幻唯心论”最终的立足点并不能为康德-费希特意义上的观念论脉络所涵盖,而应该从波墨所代表的神智学思想方面来考虑——绝对者与自然之关系的二重性——一方面,自然的根据内在于绝对者之中,另一方面,绝对者无条件地超越于自然。这种二重性的实质就是绝对者之自由的表现形式的两可性,即既可以通过中介而达到自我,又可以取消中介而与自我同一,不过这种想法在诺瓦利斯的断片中往往较为单薄的规定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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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记 | 无机的面容:卡巴拉中的神智学问题


按照卢里亚派的说法,上帝并未选择创造我们所知的世界。但是,由于创造本质中固有的不完美所造成的神性的连续危机,所有的现象都演变为统一性与物质中的混乱之间不断涌现的斗争。在这里,卢里亚对上帝形象化显现问题的处理在于,将卡巴拉十源质的表面上的有机结构关系转变为一个由无机性中介的过程。那道偶然闯入有机生命中的灾难之光,与一切人性的、体现自然-精神之连续性的秩序相逆反的野蛮威力,将静态的结构催迫鼓动起来,使卡巴拉(“接受”)以被动姿态实施的对危机的隐喻化转变为实在的积极生成,以使神性的可感可触的形象(其最完满具体的实现)即便在最原始的无机岩层上也能发出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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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特辑 | 触摸星辰:布鲁诺的宇宙隐喻与爱之戏剧



超越之美隐藏在表象世界的深处,当心灵的目光循着感受的驱使辨认出与寻常所见全然异样的东西时,世界本身并不因此变得陌生,变成毫无确定性的异乡,反而向心灵敞开它的生命般的丰富性。而自然哲学和宇宙论对布鲁诺的意义正在于,将人类意识与世界的关系定义为对(生活)世界的超越。因此,与当时自然科学所造就的“表层世界”相反,布鲁诺的哲学立足于深层的、有深度的世界。这也是主体性所造就但并不与周遭世界相对的内在世界:布鲁诺尽管将世界的无限性作为背景,但他笔下英雄的孤独并不是由于主体与事物的内在距离而产生,而恰恰是由于他与事物的关系比与其他人更强烈——他更能扎根于他所在的星辰,“正如植物的根系与地脉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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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海而出:策兰精神地理学的范式


策兰对地质学术语的征引与其诗歌的血肉并非外在勾连。地质学作为一门深入地球内部探究地下构造及成分的科学,本就包含对地况景观的面相学Physiognomie)。换言之,地质学的开展总已将无机物类比为有机的面容,它自学科创设之初就从生物学和解剖学中借用了大量术语。为了理解地质学对于策兰诗歌的范式意义,读者无需联想到他对集中营之“灰烬”或苦难之遗忘的敏感,因为在拥有将情志纯然风景化的强大力量的诗艺中,频繁挪用外来的实存性影响只会削弱语词的效用,甚至剥夺我们向更广阔处扩张的视野。这当然不是说,在策兰的地质学诗歌中强调那不可触碰的苦难记忆,或申张他者性、陌异性之深重乃是不合法的,毋宁说,地质学在诗歌行进中的巨大作用就在于构造一个跨越了实存经验的、过渡性的审美层次,它以不满足于地表的向下钻研的姿态打开了根据之下陌异的空间王国,同时展开了考古学意义上直至太古的时间层次,使赤裸的、禁区般不可涉足的他者获得了能够被理解、进而被拓展的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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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记 | 灵魂的测绘:后疫情时代的波墨(上)


如果说库萨是对神学、本体论和宇宙论等各种要素进行了重组,布鲁诺对太一的形而上学、新的宇宙图景和魔法(符号学)进行了整合,那么波墨同样面临时代巨变后知识的分散琐碎局面,并且他整合和重构这些知识的任务比库萨和布鲁诺艰巨得多。他的哲学建构有着不得已的前提,其中闪烁着时代和生活的痕迹。这就是波墨的“自然语言”,是他从帕拉塞尔苏斯传统那里获得的炼金术话语和图像性修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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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歌德 | 受难与献祭:略论《维特》中的死亡叙事(附译诗两首)


尽管我们已经将维特的自我和他眼中的自然划上等号,但维特的悲剧证明,单纯的自然或消融掉自然的自我都难以造成人格内部如此巨大的分裂和矛盾。我们必须承认,自然和自我并不总是等同的,自然只有在与另一个自我相遇时才能成为自我,而自我又只有在对自然的观照中方能认识到自我的完美和绝对。在小说中,维特的心灵既拥有代表先天美感追求的“自然倾向”,又具有现实地审视自身行动的“自我倾向”,这两种倾向和声音之间的对话与争执促进了维特的主观行动和生活背景的转换,成为推动小说情节发展的内在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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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记 | 奥德修斯的记忆


奥德修斯想象的并非时间的流逝或不朽的生命,也不是被分成身与心的两栖自我,而仅仅是最终返抵家乡伊塔卡,是将心灵的期盼——某种程度上也是对家乡的回忆,转变为当下在场的现实。通过心灵对记忆与现实的不断转化,自我的同一性一方面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确证,另一方面也加强了理智对情感的约束作用,使自我对同一性的要求逾越了认知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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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拉塞尔苏斯:世界的自我疗愈 | 布洛赫《文艺复兴哲学讲演录》选译(四)


帕拉塞尔苏斯:动态的化学过程 | 布洛赫《文艺复兴哲学讲演录》选译(五)


帕拉塞尔苏斯并不是要废除人类简单的和充满爱的幸福感受的自然生育方式。毋宁说,应该寻求自然的生育方式无法实现的东西,以制造一个前所未有的、涤除了一切渣滓的人。这位医生想创造比人类之主所创造的更好的人,从普罗米修斯那里,何蒙库鲁兹神话也被帕拉塞尔苏斯赋予了适宜的背景。为了完成这一目标,人需要至高的胆识,他不能以为他的创造性的理性已经足够大了,帕拉塞尔苏斯把这种创造性的理性称为想象力(imaginatio),一种乐观的力量,即在平庸地带建造空中楼阁的那种力量。在逐梦向前的意义上,在革命性的浪漫主义的意义上,我们可以说,一切宫殿都曾是空中楼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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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波墨:《曙光》(一)| 对自然中神性本质的研究


雅各·波墨:《曙光》(二)| 关于人应如何研究神性本质和自然本质的说明


雅各·波墨:《曙光》(三)| 至一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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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nz von Baader | 波墨神学与哲学讲演录(三至七讲合集)


既然我把自然与物质,也就是把非物质性的和物质化的自然区分开来,那么我就不能不——尽管在这里只是暂时性地——提请大家注意雅各·波墨一个同样伟大的观点:他指明了这种物质的原始状态和持存与智性本质反对上帝和远离上帝而存在之间是怎样的关系。藉此,J.波墨彻底清除和抹去了那个由来已久的错误,它是早先机械式的及后来所谓自然哲学式的自然观点的基础;遵照这个错误,人们就不知道任何别的自然(外表和躯体)或者它存在与作用的其他方式,只知道这种物质性的、尘世-时间性的和可朽坏的东西,而对自然在与理智的关联中的非物质性存在——无论这种存在高于物质还是低于物质——没有任何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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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报名 | 精神与自然的触摸:雅各·波墨的哲学及研究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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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列讲座第五讲 | 开采血肉的火光:波墨思想方法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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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影 | 雅各·波墨的生活与遗产(英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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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能与历史:厄丁格神学体系的发展(波墨后传)


厄丁格在“启蒙”的视域中生活和思考;他是他那个旨在凿出“更多光明”的世纪之子,光是他神学的核心概念。“启蒙”这个名称应从极其字面的意义上来理解,其所指比通常使用的更为活泛:中世纪的黑暗已被超克,事情趋于明朗,光明得到伸张。新鲜认识破土而出,新事物在许多层面继续扩展。到处都出现了可以察觉的结构,正如它们只有在一切发展终点的黄金时代才发挥效力。因此,折衷主义的方法在神学上是合理的。厄丁格完全意识到了他在这场“启蒙”思潮中的作用和重要性;尽管他没能像雅各·波墨米迦勒·哈恩那样坐拥C位,但还是被赋予了这种意识。厄丁格认为,“启蒙”时代逐渐来临的理由在于,天使带着永恒福音振翼飞行,在约翰·阿恩特、雅各·波墨,特别是在本格尔(Johann Albrecht Bengel)那里,上帝唤醒了体现释经新阶段的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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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格尔 | 论行星轨道(上)


黑格尔 | 论行星轨道(下)


自然界中所有地上的创造物,在面对其首要的力即重力时,便显出它们的不完满。它们受制于整体的压力,以可能的最完美的方式走向毁灭,按照各自的样式呈现出宇宙的形象。相比之下,天体却如诸神般宁静地穿梭游荡于光的以太中间,正因为它们完全在自身中拥有重心而不被地球所束缚。没有什么理性的表现能比我们称为太阳系的有机体更加纯粹且崇高,也没有什么能比它更值得哲学的沉思。因此西塞罗(Cicero)称赞苏格拉底时所说的,他将哲学从天上拉回了人们的生活和家庭之中,除非理解成是说哲学一旦下降,若不使出浑身解数以重回天界,便不能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丝毫益处,否则这话就该被判定为相当贫乏了。

上帝的行动不是外在的,也不是机械性的,既不是任意的,也不是巧合的。有件事情必须弄清楚:他们所主张的上帝置入物质中的各种力真的存在于其中:的确,它们构成了相反诸力的原理中物质的本质,后者位于前者内部并为它所固有。力学规避了这个概念,它主张惯性物质总是被外在的冲力所推动,或换句话说,被与物质相反的诸力所推动。它实际上既未认识到上帝,也未弄懂真正的力,更没有认识到内在的和必然的事物。力学仅仅接受了外在的原因而并未理性地把握自然,这样它便无法发展到断言自身内部差异性的同一性原则。这一原则一旦被交付给我们,它便进而使哲学获得重生,把力学和不只凭借“动力学”之名而与力学区别开来的物理学分开,它最终会被交还给哲学。我们现在将展示行星系统的各要素,并对它们进行简要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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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格尔如何理解自然?


“自然”与“精神”是我们用来思索世界的两个关键词。同时,它们也是最多义、最宏观,因而也最容易被滥用的一对概念。然而,这两个极具伸缩性和不确定性的维度,却也是与每个个体最切身相关的领域。自然与精神的冲突总是在我们几乎遗忘了它们的共契关系时突然爆发(比如当前的病毒大流行),提醒我们将这种表面的断裂重新置于其内在的二重性下来考察,并对构成和维系实在的各种要素之间的结构关系进行系统的反思。继古希腊自然哲学、中世纪对自然的理解、神智学和德意志自然哲学传统之后,德国观念论提供了一些更为切近的思路(当然,这些路径相较于前者不一定更深入)。其中,黑格尔与谢林都注意到了自然作为根据而与我们的精神实存(自由)直接相关的特征。而黑格尔的独到之处更在于,从我们对待自然的习常态度出发,即从我们每个人都有所体会的“对待关系”出发,逐步理顺自然概念在人类实现其精神目标的过程中发挥的作用。通过Fulda出色的解读,我们可以看到,黑格尔自然哲学并不只是把自然和精神划分为两个彼此关联的领域,而是同时将自然化与精神化作为两项根本契合的原则,即:一方面,使自然的内在核心,即活生生的、永恒运动着的精神不断“突显”出来;另一方面,将自然遗留在其外在性和他异性之中,使其作为自身而持存,俾使自然与精神在哲思中达成和解。本篇可以算作当代对黑格尔自然哲学的颇具代表性的导论,虽然篇幅有限且依然晦涩,但就其导论性质而言已经是最佳的解读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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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瓦利斯: 孩童境界(一)| 德意志灵魂默示录


诺瓦利斯所代表的童年仍然接近这种观照所指示的伟大中心,因为它是最初从观念物中走出的柔弱的实存性。但正因如此,它可以代表一种独特的乐观主义:一方面,它将会是一种尚未被实存的重锤砸中的默示,在非现实性的意义上类似于理念的前实存。另一方面,因为它仍然是生命和在此生活,一种如此辉煌和深刻的默示,像一个光明的星座,照亮了后来所有为幽暗的命运所笼罩的生命形象,以致它的出现又像观念论世界观转化为实存论世界生命的所有可能译本中最完美的那一个。在这幅双重化的景象中,矗立着孩童的默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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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荷尔德林一起过春天 | 德意志灵魂默示录:青春境界(一)


精神与自然的深渊对视 | 荷尔德林:青春境界(二)


灵魂的未来史;寓言瀑布落入深谷 | 荷尔德林:青春境界(二)



从诺瓦利斯到荷尔德林的道路,作为通向青春的成熟之路,在此并非真正对精神世界空间的全新深度的发现。因为诺瓦利斯对黑夜的深度及其根据中不为人知的隐秘了然于心。相反,它是对这些相同维度的体验-深化(Erlebnis-Vertiefung),因而是一种实存论意义上的沉潜。因此,它首先是将“奇迹”的体验深化为一种对存在之不可言说的神圣性-奥秘的深渊经验:孩童对万有的惊奇转变为少年对万有的缄默。然而,更进一步说,它是夜之奥秘变为全然被把握的悲剧奥秘的成熟过程。一种在诺瓦利斯那里无迹可寻的敬畏和压抑,构成了青春生命形式的隐秘核心:一股新的血液和渴求在新的紧迫中交织,走向最终的存在奥秘,而只有经由对世界的脆弱、断裂和阻抗的生动经验,才能通往那条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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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的行迹 | 歌德《色彩学》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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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或神话 | 格林兄弟《儿童与家庭故事集》序言


那种纯洁性在这些诗歌之内流淌,它使儿童在我们看来如此奇妙而幸福:他们仿佛全都拥有蓝白色的、无暇的、闪耀的眼眸,这眼眸不会再生长变化,而其他肢体尚且稚嫩、娇弱、笨拙地为大地效劳。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不仅想通过我们的故事集为诗歌和神话的历史作出贡献,同时也意在使其中活生生的文学发挥作用,取悦它们能够取悦的人,因而也具备教育类书籍的效用。……在这个新版本中,我们仔细删除了每一处少儿不宜的表达。尽管如此,倘若有人反对说,父母因这样那样的细节而感到尴尬,认为有伤风化,所以简直不想把书交到孩子手里,那么这种担忧在个别情况下可能是合理的,家长们可以轻而易举把这些地方挑出来。但从整体上看,也即对于一种健康的状态而言,这种担忧肯定是多余的。没有什么能比大自然本身更好地为我们辩护,它任这些花朵和叶子以如此这般的颜色和形态生长…….但凡是自然的东西都能够茁壮成长,我们应该为此而努力。











视灵者之梦
Non coerceri maximo, contineri tamen a minimo, divinum est. 为学以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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