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质岁月:打封闭针(代发)

文摘   2025-01-22 11:32   山东  

(每周三发出的“我的地质岁月”系列是我大哥写的回忆录,他没有自媒体公众号,所以由我代发。)

前苇塘公社大苇塘大队第七生产队地处燕山山脉的兴隆县黄酒馆大粱山脚下,这里群山环抱,第七生产队就位于东西长南北窄的盆地最东头。说是盆地,不如叫宽阔平缓的山谷。
黄酒馆大粱是兴隆县的分水岭,站在山顶举目西望,连绵不绝的大山,高矮不齐,连成一片。山坡上成片的果树与山谷中层层梯田的石坝相映成趣。各山之间的溪水从山谷中流出,汇集到盆地中的河套,由东向西顺着河套的坡流经墙子路,日夜不停地奔向北京密云水库。
盆地中间的河套北面是公路,东头是黄酒馆大粱盘山道。南边是依山而建,弯弯曲曲,坡度较大的京承铁路线,东头穿过大粱隧道,通往兴隆火车站到承德。黄酒馆大梁山脚下,铁路东边第一个涵洞南面就是我们勘探的工地。
铁路下面的涵洞不宽不高,但过一辆卡车还没问题。雨季是河道,平常是车道。过涵洞南面大约30多米的地方,有个直径约10米左右,用石块砌出的水塘。过水塘100多米有口水井,水井南面五米左右的地方,有道一人多高、用石块砌的梯田挡土墙。水井西边上坡100米左右的地方是第七生产队当做队部、仓库和牲口棚的四合大院,不过没有院门。四合院与水井中间是行车、流水两用的石道。院南面坐南朝北五间大房租给四分队当食堂,食堂屋内东面两间是做饭的操作间,操作间西面有一道简单的隔断,是卖饭窗口,西面三间是饭厅。 操作间北墙外有一间七平米左右的简易小锅炉房,是供职工喝开水用的。锅炉房北面对面十米左右,在四合院东房墙外有两间低矮的小房,是十来平米的砖石结构建筑,西边有门,东边有窗,住着三位兴隆县城的女知青。
1975年5月底,分队安排WJ和一位姓Y的合同工到食堂当炊事员,6月我调到大苇塘。当时只有X分队长带着我们几个人给三分队打前站,就跟四分队队部的XZR分队长、行政管理员大X、槽探组老M等十多个人搭伙。四分队CDS做饭,我给食堂挑水,烧小锅炉。因四分队书记LGH和食堂R管理员到兴隆火车站附近给四分队搬迁打前站,所以我还得兼着给食堂买菜。
头一天上班,早上我先把小锅炉的吹风机刀闸合上,用铁皮水桶挑了两趟水,把锅炉加满水。接着把昨晚上用湿煤面封的底火捅开,填入碎煤块,回头再把食堂操作间的两个大水缸挑满水,这时小锅炉上面的放气阀响了,水烧开了。CDS提着水桶接开水,对过三个女知青拿着脸盆也等着接水。CDS指着我说:“这是新来的W师傅。”回头又指着一个高个子、身材苗条漂亮的女孩说:“她叫ZF,她旁边的女孩姓S,她母亲是兴隆县供销总社第一门市部的组长。”最后一个女孩我就没注意,连名字都忘了。不过这三个少女都显得端庄,天真可爱。我说:“我也是知青,你们是75届的吧?接水时注意别烫着。”姓S的女孩笑着说:“谢谢W哥,你如果上兴隆县城买东菜、买副食品找我母亲可能方便一些。”
一上午我穿着登山鞋挑了十多趟井水。九点来钟我扛着分队的二八红旗加重自行车,沿着铁路线走到隧道跟前,顺着黄酒馆大梁中的山沟羊肠小径走到山顶。随后的公路都是下坡,我很快骑自行车到了兴隆县城里。当年的兴隆只有东西两条大街,大街中段有一条南北长约百米多的横街,与两条平行的长街相连。北边的大街是沥青路面,两层大楼的百货商场和供销总社的第一门市部就坐落在此街。县副食公司的办公室坐落在横街,负责发放各种副食票证的主管是天津知青,北街北边附近有个屠宰场,对外办公的负责人也是天津知青,再加上大苇塘大队S知青的母亲,所以也算是熟人多,我要办的事很快就办好了。从此我跟他们三位打了三年多的交道,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1977年7月底我离开兴隆县后就失掉了联系。
办完事情后,我顺便给食堂买了一些菜,从县城骑自行车到黄酒馆大粱一路上坡,累得我出了一身汗。大粱下去是很陡的盘山道,一路不停地捏闸,吓得我又出了一身冷汗。到了第一家院门上框刻着“将军宅”的四合院后,公路坡度小了也直了,很快到了食堂。
吃过午饭,把锅炉加满水,食堂两口大缸挑满水后,我骑自行车到前苇塘公社五道河粮管所把三分队几个人的粮食关系办好。
晚饭后回到住处脱鞋一看,脚有些肿。第二天再挑水时,我就不穿登山鞋了,穿我自己做的布鞋。没想到这水井到食堂一百多米的土、砂、石混合的小道特别费鞋底,到八月份把两双鞋底都穿坏了。
七、八月份雨季时,水井和食堂中间的车道变成了三米左右宽的水道,虽然水刚过脚面,只能穿雨鞋,但上下坡时特不跟脚,索性我就光脚挑水了。
随着三分队的搬迁,这里的人越来越多,食堂用水量越来越大。不知道是挑水次数多累的,还是光脚过水道躲石头把腰闪的。九月中旬我的腰疼得走不了道了。分队只好雇WBZ的女儿WXY帮我挑水,我只管烧锅炉。但这不是常事,我找大苇塘的赤脚医生X大夫问诊,他是天津临潼路中学68届的知青,他建议我去天津的医院看病,估计不是腰间盘突出就是腰肌劳损。
九月底我跟X队长请好假,到天津看病。医院的医生开药,给我腰中打封闭针剂。国庆节后我回到大苇塘,看到新来的分队书记LDL(原书记LWZ调到大队地质科)、食堂管理员LCJ、ZW(部队卫生员转业)医生等三分队的后勤人员。我高兴地跟ZW说:“你来了就好了,今后你给我打封闭针吧,不用找赤脚医生了。”说着话,我将封闭针剂递给他,他让我脸朝着椅子靠背,坐在椅子上,撩起我后背的衣服,将针扎入后脊梁骨的骨缝,慢慢地推进药水。刚推进不到一半,我感觉特不好受就说:“Z大夫赶紧把针拔出,我可能要休克。”针刚拔出来,我就昏了过去,再睁眼时发现自己躺在ZW的床上,Z大夫低头看着我,长长出了一口气说:“吓死我了,今后我可不敢给你打针了。”不过从那以后我的腰不疼了,身体又恢复原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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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化名为黄波
信马由缰,写着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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