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质岁月:室友MSL(二)(代发)

文摘   2025-01-15 11:30   山东  

(每周三发出的“我的地质岁月”系列是我大哥写的回忆录,他没有自媒体公众号,所以由我代发。)

1975年8月初,地质八队LHZ书记接到调往“兰县冀东铁矿会战指挥部”当一把手的通知后,带着SL等领导,乘坐LFZ驾驶的嘎斯69小车到大苇塘工地视察。指示四分队尽快搬迁到兴隆县火车站附近,留下一台钻机给三分队。三分队整体务必于11月15日之前从沿河工地搬进大苇塘。
LHZ书记表面是视察,实质是告别。四分队长XZR和三分队长XZZ让食堂准备几个简单的菜,中午好招待L书记。饭前MSL找到SL,把他对他夫人的怀疑跟SL说了,要求单位派人到北京核实一下。SL当时就答应了,饭后在前苇塘火车站乘火车去了北京。
第二天中午SL兴冲冲地回到大苇塘,饭后直接到我俩的住房找到MSL,俩人大约谈了有半个来小时。随后SL垂头丧气地找到DLY,乘他驾驶的搬迁卡车回大队了。
午饭后,我帮CDS收拾好食堂,刚一回到住房,MSL就焦急地对我说:“SL把事办砸了,老婆可能要跟我打离婚,你看这事怎么办才好?”我说:“M哥你先别着急,把细情跟我说说,然后咱俩再一起商量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MSL说:“今天早上八点,我老婆单位刚一上班,SL就到了,找到外调办公室一位女主任,单独把调查我老婆的事说了。女主任笑着说:‘是不是你们单位的M同志以为他爱人是靠着色情当上的副书记?看样子你也是个领导干部,一定知道中央文革有规定:一是各级革委会的领导班子必须老、中、青三结合,二是领导班子成员必须是根红苗正的‘红五类’,三是班子成员里必须有女同志,四是必须是站在无产阶级革命路线上的党员。我单位这位副书记全部符合规定要求,不存在任何问题。你是不是跟我们副书记当面谈谈?”SL赶紧说:“不用了,不要告诉你们副书记,免得影响她们夫妻感情。回去后我一定严厉地批评MSL,帮助他提高无产阶级觉悟。”
SL出了那个单位,走进北京火车站,乘坐9:40的火车回到大苇塘,跟MSL把调查的经过说完之后。他接着又说:“那个女主任身高不到1.7米,肌肤雪白、五官精致、眼睛宛如九天星辰一般,着装简朴大方,有一股子截然不同的出尘脱俗气质,根本不是寻常女子可以比拟的。这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MSL一拍大腿说:“她就是我老婆,你可把我害惨了,我要是因此打离婚,就跟你没完。”
SL走后,我俩根据各自不同的经历,反复推敲、研究多日,认为他夫人不会真打离婚。根据是:那时人们虽然谈性色变,认为是低级趣味,但对桃色事情更喜欢添油加醋地到处传播。老话讲:男女出轨,男的夸口,女的丢丑。如果他俩打离婚,女方单位一定会产生大量的莫须有的八卦谣言,中伤女方,动摇女方的地位。所以女方只能用打离婚威胁他,不可能真离婚。MSL只要低头认错,好言相劝,双方婚姻就能维持现状。男方这边,只要牟松林不说,SL绝对不会说,否则传出去的话,领导对SL的工作能力就会产生怀疑,影响他今后的进步。
八月中旬某天午饭时,MSL到食堂找到我说:“你嫂子来了,你先到招待所住几天,等她气消了,咱仨人再商量商量后面的事怎么办好?”

他走后,我找X队长要来招待所的钥匙。这个招待所是租大苇塘一位姓H的,是一套一明两暗、紧靠铁路的住宅。西屋一个土炕上放着几套被褥,已有两位姓Z的青年暂时住在那(地质六队子弟),等待分队给他俩租房。

没过几天,MSL告诉我,他夫人想见我一面。我随他走进我俩的住房,只见他夫人站在屋内狭窄的空地上,特别引人注目。可能身居高位,身上散发着一种雍荣华贵的气息,在加上她成熟的身材和精致的面孔,让我微微一愣。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MSL的担心是可以理解的。看样子两口子又和好了,MSL肯定没少给夫人说好话。他夫人看到我说:“YS,自从老M出事后,就怀疑一切,也包括我。从他的言谈话语中,知道他对你特别信任,是他唯一的朋友。没经你同意,我把你的被辱拆洗了,你不介意吧?”我说:“我下乡插队那几年都是村里的嫂子们帮我拆洗被褥,没想到今年又遇见M嫂你帮我拆洗被褥,谢谢M嫂。”
M嫂的北京口音中,多少带点天津“齿音字”,让我觉得特别受听。柔中有刚不拖泥带水,直接问我:“老M这事今后怎么办好?”我说:“三分队一百多号人,大部份都是男性。班后无事喜欢神聊,相互之间取笑找乐,心理健康的人无所谓。像研究放射性的WXL、坑口的YCQ、管炸药库的HJC和M兄都不适合在此工作。如果能换个好些的工作环境,离家人近的单位,对他们的心身健康都有好处。”M嫂接过话头说:“就老M现在这个样子,我没办法把他调到北京。”我说:“搞地质的有句话叫做,地球是圆的,横竖都走的通。全地质八队都知道MSL是魔症。”M嫂说:“我明白了。”
从此MSL两口子经常拿着北京医院开的诊断证明和病假条,到三分队找X队长办理休病假手续。1976年9月中旬我由兴隆县前苇塘公社大苇塘大队工地调到兴隆县跑马场公社蚂蚁沟大队工地,彻底和MSL分手了。
1990年底,我在秦皇岛地质队办公大楼一楼卫生所又见到MSL,看他的样子比以前精神多了,也显得年轻了。他说:“自我俩分手后,八队领导同意我长期休病假,在家里当‘家庭妇男’。1977年10月国家恢复高考制度后,我全力辅导儿子课外学习,现在已在某个重点大学毕业。我们这一辈子都叫文化大革命给毁了。你一定想办法调进天津,那里的教育质量好,高考录取分数线还低,让你闺女考进一所重点大学比什么都重要。能培养出一个比我们优秀的孩子,也能让我们脸上有光。”
这次分手后,我们就彻底失联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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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化名为黄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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