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新加坡就将“全面解除抗疫措施”了,其中包括公共交通上的口罩令。
这是今天我在地铁上记录下的一幕,所有乘客依然在“口罩令”的最后一天坚持戴着口罩。
正当我惊叹坡县人的自觉时,上来一位印度小哥,没戴口罩。众人并没有在意——毕竟是最后一天了嘛。
然而,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名穿着制服的人,对印度小哥喊话:“Sir, mask up, please. (先生,请戴上口罩)”。
小哥一愣,不好意思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坏了的口罩,为难地朝“制服男”晃了晃。
未等“制服男”开口,边上有好心的乘客给小哥递来了一个新口罩。
坡县这种保姆级的管理虽然有效地控制了疫情,但有时也到了死板教条的地步。
记得2020年刚来新加坡时,一位师兄向我谈起了他的惨痛经历。他因为没戴口罩被罚款300新币(约1500人民币)。当时疫情还十分严重,口罩令也极为严格。
按照规定户外运动时可以不戴口罩,但是不运动时仍要戴口罩。照理说,师兄在户外骑车不戴口罩也没问题,但是他恰恰是在停车休息时忘记把口罩戴上了。
人还没离开自行车,但是已经停车——不在运动中,硬是被“伏击”在一旁的管理人员逮了个正着。
吸取了师兄的教训,我自从来了坡县一直是“罩不离身”,但偶尔也有失手的情况。
记得一次参加活动,难得画了个妆(自从口罩令后已经很久没化妆了),洋洋自得地下楼去了。
突然,远处走来一个安娣(本地大妈),指着我的脸示意,我这才发现大事不好,一路小跑回去,感觉像在“裸奔”。
之后随着疫情的缓解,新加坡的口罩令也一步步放宽,先是在户外彻底放开,之后在办公地点放开,直到把公共交通上的最后一道防线打开。
如果说,口罩令对于大部分成年人来说只是一个片段的话,那么孩子在这三年的规训下已经成了口罩一代,从最初的嫌弃口罩,到现在已然不愿意摘下口罩。
早在去年8月李显龙总理就指出,学生在上课时不用戴口罩,因为疫情已经可控,更因为孩子们需要看到教师的面部表情。
然而,直到现在很多孩子也依旧在课堂里保持着戴口罩的习惯。以下是我和某娃的对话。
我:明天不用戴口罩了,在地铁上也不用戴口罩了。你在学校还戴口罩吗?
女儿:戴口罩。不止我一个人戴,很多同学都戴。
我:现在不用戴了呀,戴着闷闷的,你不难受吗?
女儿:不难受,我喜欢戴着。
我:为什么?
女儿:因为我觉得戴着安全。
此时,我突然觉得,要给孩子更多的时间来适应这种转变。过去的三年,是失控的三年,作为个体只能任由层出不穷的规则摆布,如今有了选择,就让让孩子自己决定吧——等有一天,她觉得足够安全了,自然会摘下口罩。
明天是2023年2月13日,据网友说,口罩令在情人节的前夜结束是为了让有爱的人可以毫无顾忌地kiss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