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欣
01
夜里3点多,我在父亲因疼痛发出的“哎呦”声中惊醒,脑袋昏沉,晕晕乎乎地起身,到父亲床前询问,父亲有气无力:“哎呦——,疼得受不了。”
这样的场景,近来,已出现两次。听着父亲的呻吟,我只觉得自己的心疼是那样的有气无力。
实在不忍父亲受这样的折磨,又无有效的减痛之法,我只有弱弱地安慰:“等天明了,我去买止痛药。”
不到凌晨四点,我又在父亲的呼唤声里坐起,帮父亲翻身。
身体的疼痛和僵硬让父亲变成了木偶,会发指令的木偶。父亲让翻身,我和母亲就给他翻身,父亲想喝水、想蜷腿、想方便,我和母亲就帮忙完成。
如果有选择,我宁愿父亲是不知疼痛的木偶,不去体会自如生活之后的不自如,更不要受这蚀骨之痛。
02
这段时间的侍弄,已经把母亲累得不轻,右肩疼得抬不起,肩周位置看起来发明发亮,明显有炎症。右腿挨近膝盖处下方也有发炎的迹象。
一向要强的母亲终于承受不了劳累,嘴上不说,但我从母亲蹒跚的步子和不断抬胳膊的艰难中看出,母亲老了,即使要强,但身体已不听话。
带母亲去看医生,开了药,缓解了些许疼痛。但她不时地搀扶父亲,炎症一直下不去。
父亲疼痛次数增加,预示着他的风湿病加重。
这半年来,父亲因治疗小打小闹的杂病,致使治疗风湿病的药都没有吃,大概都放过期了。
我和母亲商量,和湖北洪湖那边联系一下,先弄一个月的药,稳一下风湿病。
父亲不抱积极的态度,说不吃了。
03
父亲已逾八旬,人到这样的年纪,本就看淡,再加上这样的病症,父亲不配合治疗是能理解的。
近来,母亲告诉我,不止一次,父亲和她商量,不想活了。
我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锥刺一样,但表面上,我无动于衷。我不想让母亲看见我的内心。
我也不允许父亲有这样的非分之想。
常常,我用愉快的语气逗父亲,像和孩子说话一样,有时又劝解、开导父亲,鼓劲、加油、打气,加上哄骗,给父亲洗头理发、拍背挠痒,希望父亲能减轻哪怕一丝丝的痛楚。
我的心,经历着冰霜一样的磨砺。但我又必须坚强。
04
支撑我的,是我对文字的倾心。
暑假里,除了陪父亲,我把心思用在了读写上。
从谷里的写作营,到啃读营,我一路追随,马上,就是备课营的开营。
我想,是文字的疗愈功能,让我暂时忘却现实的苟且,在热爱里瞭望诗和远方。
这段时间,早晨7点,都会有读书会按时共读共享,共读张祖庆老师的《修好一颗心》、赖建平老师的《谢谢你路过我的生命》以及章晓老师的《此生无大事》。
很多时候,共读能打开视界,拓宽疆域,提升阅读质量。
之前,购买并阅读祖庆老师的《修好一颗心》,一个人的阅读总是带设限,不够深刻,或是找不到击中心灵的佳句,品读和共享之后会一下豁然。然后链接自己的工作和生活,继而让自己的思想发酵,有了强烈的输出意识。
05
我一面读,一面写。8月初,偶然看到了“教育行走一起写吧”挑战300天的写作活动,犹豫之后加入。我要挑战的,是我的惰性。
现在的每晚,我都是一边陪父亲,一边写公号。
这是我参加3月份的写作营以来,持续输出最长的一次,今天是第11天,和300天相比,还差的远。但,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做好眼前,脚踏实地,就好!
这次,我降低目标,每天完成500字即可,其实我的意识里还是定成了每天1000字。
只有昨天,我偷工减料,把以前压在公号里的半成品做了加工,因为昨天的思维受限,有了偷懒迹象。
但修改半成品文稿未尝不可呀,还是我自己的东西,还是我思考的问题,放在那里只是垃圾,利用起来变废为宝,一举两得。况且,我也是精挑细选之后做的决定,在原有基础上渗透了新的想法,并与新近读的书做了粘合。
06
另外,在写作梳理的过程中,我一直在写生活,这是我有物可写的地方,是我愿意存放的记忆。为生命存档,为记忆留痕,不是吗?
我要把我生命里可写之人、事、物做一记载,保留下独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我计划着,像赖老师所说的那样,先写出一堆的垃圾来。张祖庆老师也说,垃圾里也能扒拉出好东西来,有的人扒着扒着就成了百万富翁。
“想要学写作,先破心中贼。”祖庆老师如实说。我心里的贼暂时不强悍,还不想压制我。
我只想静静地与文字对话,把我口头表达不足的特点弥补在文字世界里。
坚持这一份热爱,可抵岁月漫长。坚守这一份执着,为多舛的生命之旅树一杆路标。
累了,投身其中,释放负能、充电加油。
痛了,自查自省,疗愈身心。
这大概是我目前的处境和心境。
一半冰,一半火,在冰霜里历练,在烈火中锻造。
如果生活定要以这样的方式考验我,来吧!人生一场,何妨亮剑一博,继而吟啸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