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研前线】空海撰《法华经开题》对法华经题的解释

空海撰《法华经开题》对法华经题的解释

一. 绪论

1.1. 空海的《法华经》的研究开示

《法华经》一般被认为是法华宗所依的经典，或者是天台宗的根本经典，但空海希望诸位密教行者，不应该仅仅以这样的浅显理解来看待这部经。《法华经》是大乘佛教中最重要的经典，讲述了通向觉悟的唯一教义。毫无疑问，但从密教的角度来看，这部经彰显了毗卢遮那大日如来的常恒智慧和最高德性。因此，空海撰写了多种法华经的开示。如《法华经开题》，《法华经释》，《法华经密号》等。

特别是对于观音信仰与法华经的关系，空海曾提到，根据“四种曼荼罗”的学说，来解释“妙法莲华经观世音菩萨普门品”的含义：

“妙法”是指正法，对应法曼荼罗身；“莲华”是指芬陀利华，对应三昧耶曼荼罗身；“观世音”有观自在和光世音等名称，对应大曼荼罗身；“普门”中，“普”指遍满法界平等利人，“门”指出入无碍自在游戏，“自在游戏”是如来的事业和威仪，因此对应羯磨曼荼罗身。

这四种曼荼罗在《即身成佛义》中解释即身时，阐述了体、相、用三大。其中，相大提到“四种曼荼罗各不离”，这是将四种曼荼罗的解释运用于经名的理解。《大日经》卷六，本尊三昧品中提到“一切如来有秘密身，字、印、形像”，并将其对应于四种曼荼罗。

空海通过自己的密教解读，认为《妙法莲华经》在消除痛苦、带来快乐方面具有无限的优势，在消除罪障方面也明显胜过其他经典。空海希望根据这些深奥阐释，期待密教行者和密教信徒能运用《妙法莲华经》来提高修证力，获得息灾成就的圆满。

1.2. 密教中的“法华经修法”

《密教大辞典》对《法华经法》有如下阐述：“修持此法可得息灾、增益、延命、灭罪。《观智轨》云：‘我今依大教王遍照如来成道法，若能依此胜义修持，则现世可得无上觉。’此中所说的大教王指《金刚顶经》，遍照如来成道法指《大日经》，并在轨中举出净三业、五相成身的印言，这是依《教王经》。而所举的入佛、法界生、转法轮、五供养的印明，则是依《大日经》，因此此经法被视为两部不二的秘法。另外，《观智轨》是《法华经》的供养法，阐述了归命称赞《法华经》二十八品的二十八偈，藉此摄取《法华经》的功德。因此，在台密中对此法尤为尊重。”

台密重视《法华经法》是理所当然的，而作为真言密教徒，正如空海所言，大日如来的智慧和法德在此经法中得以宣明，修持此法的功德不可估量。

二. 本论

2.1. 法华经题的中文与梵语

T56.173a11–12: 妙法蓮華經者、唐語翻也。若據梵名正唱、薩sa達dha磨rma奔pu荼ṇḍa利rī迦ka蘇su多覽traṃ。

这里是将中文翻译题名“妙法莲华经”五字，与梵语九字对应。此处所列悉昙梵字与梵语题名：saddharmapuṇḍarīkasūtram，实则略有不同，但汉语音写是正确的。達字是ddha并非dha；蘇字是sū而非su，或许是当时所见的梵语原典中有疏忽。

按梵语字对字来解释，sad是sat的音变现象，翻译为“妙”或“正”；dharma翻译为“法”；puṇḍarīka原义是“芬陀利华”，翻译为“莲华”或“华”；sūtram翻译为“经”。因此题目名翻译为：“妙法莲华经”或“正法华经”都没有问题，字面含义是：承载着如同芬陀利华一般的妙法/正法的经典，“妙法/正法”（saddharma）一词与“芬陀利华”（puṇḍarīka）构成了持业释（Kdh. 同义复合语），后项和前项对应着同一个比喻关系的喻体和本体。

2.2. 法华经题的比喻含义

T56.173b04–08: 妙法者法也。蓮華者喩也。此經題目唯擧法喩不擧人名耳。據金剛頂經亦擧人名。妙法蓮華者斯乃觀自在王之密號也。則此佛名無量壽。若於淨妙國土現成佛身。住雜染五濁世界則爲觀自在菩薩。

空海注意到法华经题中存在着的比喻关系，并进行详细解释。一般在经题中，有这样的规律，即使用“人”“法”“喻”三者立题。此三者组合的不同，能形成七种类型：单人、单法、单喻、人法、人喻、法喻、人法喻。

第一：单人立题。什么是单人立题？如“佛说阿弥陀经”。“佛”是个人，“阿弥陀”也是个人，所以叫单人立题。第二：单法立题。什么叫单法立题？如“涅槃经”。“涅槃”是法，以法相作经的题目，这叫单法立题。第三：单喻立题。用单一个譬喻来立题，如“梵网经”。“梵网”就是单单一个譬喻。第四：人法立题。如“文殊问般若经”。“文殊”是个人，“般若”是法，所以叫人法立题。第五：人喻立题。如“如来师子吼经”。“如来”是个人，“师子吼”是个比喻，言其佛说法好像狮子吼似的。狮子一吼，百兽皆惧。第六：法喻立题。如“妙法莲华经”。“妙法”是个法，“莲华”是个比喻，所以这一部经是以法喻立题。第七：人法喻立题。有人、也有法、也有喻，又叫具足一。如“大方广佛华严经”。“大方广”是个法，“佛”是个人，“华严”是个喻，表示“以万行的因华，庄严无上的果德”。 

空海也已提及，在一般情况上来看“妙法莲华”是第六种“法喻立题”。但是空海引《金刚顶经》中所说的“妙法莲华”也是“观自在王如来（在金刚界的名号，即胎藏界中的无量寿佛）”的密号一句为证，“妙法莲华”以五浊恶世的菩萨形显现则是“观自在菩萨”，以净佛国土的佛形显现则是“无量寿佛”。因此道理，“妙法莲华”也可以按第一种“单人立题”去解释。倒不如说，空海更希望用第一种“单人立题”去解释法华经题，这样便能成立“法华经同佛”的主张。

2.3. 法华经的代表（种子字，三昧耶形，菩萨形）

T56.173c02–04：此經於法是吉里hrīḥ字也。於三摩耶是八葉蓮華。於人是觀自在菩薩也。此之人法蓮俱名妙法蓮華。

空海在此更进一步地，明确了密教对法华经题的解释。法华经题即是对法华经法的最高浓缩，法华经题=法华经法，能用莲华部的菩萨形（观自在菩萨）或佛形（无量寿佛）显现出来，那正说明法华经题=法华经法的种子字（=象征梵字）和三昧耶形（=象征形态），都等同于莲华部诸尊共通的种子字和三昧耶形。结论推出，法华经题=法华经法的种子字是莲华部种子字吉里hrīḥ字，三昧耶形是八叶莲花。

2.4. 法华经题九字的详细解读

空海在确立了法华经等同莲华部诸尊的基调，这算作对法华经题九字的第一种解读。在此基础上，以“八叶莲花”作为切入点，与胎藏界中台八叶院呈现出的一朵含有九主尊的莲花进行深入的关联。

T56.174a01–05：所謂梵名薩su達dha磨rma奔pu荼ṇḍa利rī迦ka蘇su多覽traṃ者。是則攝一部法曼荼羅。擧諸尊祕密之號。蓮華部曼荼羅中央八葉中有八佛。加中臺尊則九佛。題目九字則彼種子眞言。

据《大日经疏卷五》所载，“中台八叶院”为密教胎藏界曼荼罗十三大院之一，位于中央。其上有八瓣心莲，故称八叶。八叶开敷，其状若凡夫之肉团心。以正方之四叶表如来之四智，隅角之四叶则表如来之四行；又以莲花之叶示四无量心方便，莲花之台则示实相，即：对应着发心、修行、菩提、涅槃门，又可与平等性智、成所作智、妙观察智、大圆镜智这四种自然佛智对应。又中台八叶之上，布列五佛、四菩萨，中央为大日如来（法界体性智），四方为宝幢（发心门：平等性智）、开敷华王（修行门：成所作智）、无量寿（菩提门：妙观察智）、天鼓雷音（涅槃门：大圆镜智）四佛，四隅角则有普贤（大舍）、文殊（大喜）、观音（大悲）、弥勒（大慈）四菩萨。

空海所说的“法曼荼罗”即“种子字曼荼罗”，用梵语悉昙种子字可表示一切诸尊。莲华部中台八叶上有四佛四菩萨，加中台尊大日如来，就成为九主尊。空海则通过悉昙种子字的拼音法（十二转：子音、标记与元音的结合法）和词语略缩的方式，为我们展现法华经题梵语九字以及法华经法内容如何与这九主尊完美契合在一起的。

●　蘇su /薩sa字→观自在菩萨

T56.174a05–14: 蘇su字者、娑sa字第五轉。觀自在王如來。入妙觀察智三摩地。照見一切諸法性相。是故娑sa字門名諸法諦義。此字則觀音種子。此經以此一字爲體。從此一字中流出無量無邊義。自下八字、經內一切文義。何故娑sa字門照於諸法。謂本性淸淨故。本性淸淨者衆生本來淸淨之心。

或有梵典中将萨sa字写为苏su字，su-是梵语名词接头词，意亦同“妙”。空海按苏su字解释“妙”的深意。苏su字是悉昙字母表中娑sa字的第五转（即在元音标记中，排行第五的是u音，本来的娑sa与u音拼合，才转成苏su字）。原本的娑sa字是观自在菩萨的种子字，现在转成了苏su（妙）字，即有转入妙观察智三摩地之含义，观自在菩萨能照见五蕴诸法，因此，此处说“照见一切诸法性相”。

（1）娑sa字，也是satya（谛）的词头缩略形，故而也暗含了“诸法真谛”的道理。（2）娑sa字，更是法华经题的词头缩略形，所以以此一字浓缩法华经法，浓缩一切诸法。娑sa字以下的八字，不仅能对应中台八叶院内余下八主尊，还能对应法华三部经共八卷，又可概括法华经法一切章节内容，这是因为娑sa字是观照者（能照），余下八字以駄dha字为首，都是被观照者（所照）。（3）娑sa字，也可在俗语中suddha（标准梵语是：śuddha）的词头略缩形的本字sa对应。suddha有“清净”的含义，因此还暗含了“一切众生本性清净”之意义。

●駄dha字→文殊菩萨

T56.174a15：所照則法界。故次有駄dha字門。駄dha字門者、卽法界義法身義。衆生心法其數無量無邊。塵沙非喩心量莫測。彼此異門、同而不同。故名界。界者差別義身義。斯乃文殊師利菩薩種子眞言。從蓮華三昧能發妙惠。故次有文殊三昧。文殊則諸佛之妙惠。

被观照者，以駄dha字为首。駄dha字是dharma（法）的词头略缩形，或dhātu（界）的词头略缩形的本字。因此可表两个含义，dharma（法）为“法身”（dharmakāya）；dhātu（界）为“法界”（dharmadhātu）。法身是同一，但众生各个不同，则是差别法界。另外，駄dha字也是文殊菩萨的种子字dhīḥ的本字，因此，駄dha字表现的是从观自在王如来的莲花三昧中发出的美妙智慧，在菩萨形中，以文殊菩萨表现，便出现了文殊三昧，显现诸佛的美妙智慧。

●磨rma字→弥勒菩萨

T56.174a19–23：如是妙惠各有大自在力。自在則大我義。所謂大我者、磨ma字之義。

磨rma字的本字是磨ma字，因此后续空海只用磨ma字来进行分析。因有前面出现的诸佛的美妙智慧，便能助长大自在力。此“自在者”并非世俗所说的梵我—世间大自在天，而是超越了我边的“大我”之法身。“大我”则是超越我我所的状态，即amama（非我），词头尾略缩，也可以用磨ma（大我）字表出。与此同时，磨ma字也是弥勒菩萨的名号maitreya（慈氏）的词头略缩的本字。此磨ma字与前面的駄dha字相连，即有“转轮”（以法教化）的含义，弥勒菩萨因此有别号为“转轮菩萨”，暗示他将在将来的人间示现成道教化。

●奔puṇ字→無量寿如来（菩提门）

T56.174a23–26：故次顯轉法智。諸佛說法必表第一義。故次有婆pa字門。婆字門則諸法第一義諦義。婆pa字第五轉有奔pu字聲。入第一義三昧能破四種魔軍。

在显示教化之意的磨rma字之后，教化内容必是佛智。首先教化的是佛说法的最核心内容—第一义谛（胜义谛），“第一义”的梵语是paramārtha，词头略缩形与奔puṇ字的本字婆pa字相当。婆pa字的第五转，变成奔puṇ字。而奔puṇ字的词头略缩形pu字，是天魔波旬（pāpīyas）的种子字。

因此可解释为：佛显现成菩提，进入第一义谛三昧，破除四种魔军（第一：欲魔军，第二：不乐魔军，第三：饥饿魔军，第四：懈怠魔军；或者指的是：阴魔、烦恼魔、死魔、天魔）。现证菩提，即与无量寿如来（菩提门）对应。

●陀ḍa字→天鼓雷音如来（涅槃门）

T56.174a26–28：故次明拏ḍa字門。陀ḍa字門一切諸法戰敵義。破四種魔。能證四種淸淨法身。

陀ḍa字的本字，也就是悉昙字母表上的拏ḍa字。拏ḍa字是ḍamara（怨敌）的词头缩略形，也暗示了佛显现成菩提时，战胜怨敌，破四种魔军，最终显现证悟大般涅槃之四种清净法身（自性身，受用身，変化身，等流身）之相。现证涅槃，即与天鼓雷音如来（涅槃门）对应。

●利rī字→开敷花王如来（修行门）

T56.174a28–174b02：故次明ra羅字門。羅字門一切諸法無塵垢義。無塵垢義者。能起神通變化能利益安樂一切衆生。是則如來事業。

利rī字的本字是罗ra字。此字可看作是arajas（无垢）的词干rajas的词头略缩形，表示“一切诸法无尘垢”的含义。同时，此字又可看作是ṛddhi（神通）的词头略缩形（ṛ虽然是元音，但发音近似ri，所以略缩形也是罗ra字），可表示“通过神通变化利益众生”的含义，这表现的是如来事业，如来行。如来事业，如来修行则对应的是开敷花王如来（修行门）。

●迦ka字→宝幢如来（发心门）

T56.174b02–04：故次明迦ka字門。迦字門一切諸法事業義。由如來事業加持故。一切衆生發起本覺妙惠。厭生滅因求常樂果。

迦ka字是karman（事业）的词头略缩形，如来事业加持着所有众生发起菩提心，具体表现则从，厌离秽土之生死苦因，欣求净土之乐果开始。发心即是认知法身的第一步，这对应着的是宝幢如来（发心门）。

●蘇su字→大日如来（法界体性智）

T56.17404–06：故次明蘇su字門。蘇字門則一切諸法妙義正義。證妙覺故與一如平等。

蘇su字（今梵语是sū字），此一字表示接头词su-（妙/正）的含义，故有“一切诸法妙义正义”这个解释。“妙”（su-）也可以看作是saṃbodhi（妙觉）的词头缩略形，这是因为按俗语来看su（妙）确实等于 saṃ即sam（正）。若按这个理解继续推演，sam也可以是sama（平等）的缩略结果，因此这里解释为“证妙觉故与一如平等”的含义。同时可见苏su字与日天（sūrya）种子字su字相当，暗示大日遍照，故而对应大日如来（法界体性智）。

●多覽traṃ字→普贤菩萨

T56.17406–10：故次說多覽traṃ字。多覽traṃ字本體則多ta字門。多ta字門者一切諸法如如義。是如如理如如智則普賢之三昧。萬德已顯財寶無盡。表此義故加ra羅字點。由如如無垢故一切塵垢盡。塵垢盡以爲寶。

　最后的多覽traṃ字是一个二重复合字。由多ta字，罗ra字加菩提点ṃ构成。多ta字是tathātā（真如/如如）的词头略缩形。一切诸法的真如本性之义。如如理，如如智，等同普贤三昧。菩提智德万德具备，故再加菩提点ṃ，如同获得无尽财宝般，又加罗ra字。此处的罗ra字则是ratna（财宝）的词头省略形。同时也和前述解释的一样，等同于arajas（无垢）的词干rajas的词头省略形。无垢，就是一切尘垢都已尽的含义，譬如如意宝的本性无垢一般。

三. 结论：八叶九主尊与法华经章节关系

中台八叶九主尊，与《妙法莲华经》的章节对应存在着关系，这在前文中已有提及，具体是什么样的对应方式，有数种解读。在《卍续藏》中的唐不空译《妙法莲华三昧秘密三摩耶经》（X204）有二种解释，这些虽不是空海的解释，更非空海参考过的解释，但作为一个参考在此提示出来。

（1）二十六品对应八叶中台诸尊

X0204.0882a18.55: 如來祕密妙法蓮華本地八葉中臺諸尊序品該舒八葉諸尊。中間諸品顯示八葉。勸發一品結歸八葉。其間二十六品八葉中臺諸尊。方便譬諭。二品東方阿閦佛一葉。信解藥草授記三品東南普賢菩薩一葉。化城諭品南方寶生佛一葉。五百人記法師三品西南文殊師利一葉。從寶塔品至神力品一十一品妙法蓮華中臺內證。是故二佛在寂光多寶塔中遊虗空會。囑累藥王西方一葉。妙法蓮華囑累蓮華部主彌陀。妙音觀音二品同是西北方一葉。陀羅尼品北方天鼓雷音佛一葉。妙莊嚴王東北彌勒菩薩一葉。

序品（第一）——不对应（该舒八叶诸尊）；

方便品～譬喻品（二～三）——东方阿閦佛一叶；

信解品～授记品（四～六）——东南方普贤菩萨一叶；

化城品（七）——南方宝生佛一叶；

弟子品～法师品（八～十）——西南方文殊菩萨一叶；

宝塔品～神力品（十一～二十一）——中台内大日如来一叶；

嘱累品～药王品（二十二～二十三）——西方观自在王如来（阿弥陀如来）一叶；

妙音品～普门品（二十四～二十五）——西北方观自在菩萨一叶；

陀罗尼品（第二十六）——北方天鼓雷音佛一叶；

严王品（第二十七）——东北方弥勒菩萨一叶；

劝发品（第二十八）——不对应（结归八叶）

其中有些如来名号表记是按金刚界显示，有些则是按胎藏界显示。比如：东方阿閦佛，在胎藏界应名宝幢如来；南方宝生佛，在胎藏界应名开敷花王如来。而北方的天鼓雷音佛，这是胎藏界的名号，如果在金刚界则称不空成就佛。因这种译词上的混杂性，后代也对此经的真伪有疑惑，便将其收录在《卍续藏》中。

（2）品品文文句句对应八叶中台诸尊

X0204.0882a23.30：亦復品品文文句句皆有八葉。序品涌出兩品總舒八葉諸尊。方便壽量等顯八葉。安樂勸發同結八葉。亦復方便唯佛與佛諸法實相中臺自證。爾時世尊告舍利弗已下。東門舍利弗領東南方葉。譬諭南方。信解藥草授記西南。化城西方。五百人記法師三品西北方葉。寶塔提婆二品北方。勸發彌勒。前十四品八葉諸尊。壽量一品中臺。毗盧分別隨喜東門一葉。不輕西葉。神力南葉囑累西北藥王西葉。妙音觀音西北一葉。陀羅尼品北方一葉。嚴王東北。

①品与八叶的关系：

序品（第一），涌出品（第十五）——总舒八叶；

方便品（第二），寿量品（第十六）——等显八叶；

安乐行品（第十四），劝发品（第二十八）——同结八叶。

这种解释，应是考虑到了《妙法莲华经》的迹门与本门的分科。如：序品则为迹门序，涌出品则为本门序，同为总发起的章节，因此才说“总舒八叶”。

②文句、品与八叶的关系：

序品（第一）——不对应；

方便品（第二）的“唯佛与佛”文句，寿量品（第十六）——中台大日如来一叶；

方便品“尔时世尊告舍利弗”以下文句——东南方普贤菩萨一叶；

譬喻品（第三），神力品（第二十一）——南方宝生佛一叶；

信解品～授记品（第四～六）——西南方文殊菩萨一叶；

化城喻品（第七），药王品（第二十三）——西方观自在王如来一叶；

弟子品～法师品（第八～十），妙音品～普门品（第二十四～二十五）——西北方观自在菩萨一叶；

宝塔品～提婆品（第十一～十二），陀罗尼品（第二十六）——北方天鼓雷音佛一叶；

严王品（第二十七），劝发品（第二十八）——东北方弥勒菩萨一叶。

分别品～法师功德品（第十七～十九）——东方阿閦佛一叶；

不轻品（第二十）——西方观自在王如来一叶；

（3）文殊普贤对应法华经迹门与本门

X0204.0882a23.68: 妙法蓮華前十四品文殊師利為其本尊。妙法蓮華後十四品普賢菩薩為其本尊。

前十四品是迹门，以文殊菩萨为本尊代表；后是四品是本门，以普贤菩萨为本尊代表。

其中，对应最完整的还是（1）二十六品对应八叶九主尊说，但是前面空海的解说中，他是将除去观自在菩萨的，文殊菩萨～普贤菩萨为止的八主尊，按顺序与《妙法莲华经》八卷或八卷二十八品的内容进行对应，因此便可以有如下的详解：

l駄dha字（文殊菩萨）与磨rma字（弥勒菩萨）对应的法华经法篇章

按法华经卷数解读：代表《妙法莲华经》第一卷和第二卷之内容，对应的是“序品第一”～“信解品第四”的内容。

按法华经内容解读：在《妙法莲华经》“序品第一”中，文殊菩萨与弥勒菩萨同时登场。弥勒菩萨请问释尊放光缘由，而文殊菩萨为他回答释尊放光，意在演说法华一乘。而后在“方便品第二”乃至“授学无学人记品第九”为止的部分，二位菩萨于法华会座听闻开三显一，会三归一的法华一乘之道。后续，在“提婆达多品第十二”中，文殊菩萨从海中，现发来之相，带来无数因法华一乘得度众生，与智积菩萨对论。在“安乐行品第十四”中问持经人的安乐行轨则。在“从地涌出品第十五”中，弥勒菩萨继续作为发问者，请问佛身寿量几何。

l奔puṇ字（無量寿如来）与陀ḍa字（天鼓雷音如来）对应的法华经法篇章

按法华经卷数解读：代表的是《妙法莲华经》之卷三和卷四的内容，对应的是“药草喻品第五”～“见宝塔品第十一”的内容。

按法华经内容解读：无量寿如来与天鼓雷音如来并没有直接在法华经篇章中出现，但有暗示。曾经在《妙法莲华经》“化城喻品第七”的“十六王子佛”段中出场。在因位上显现的第十六释迦牟尼佛，即是证得涅槃的天鼓雷音如来，十六王子中在西方显现的阿弥陀佛即是无量寿如来。另外，在《妙法莲华经》“妙音菩萨品第二十四”中，妙音菩萨曾以歌乐宝钵供养的“云雷音王佛”与“天鼓雷音如来”的名讳近似。

l利rī字（开敷花王如来）与迦ka字（宝幢如来）对应的法华经法篇章

按法华经卷数解读：代表的是《妙法莲华经》之卷五和卷六的内容，对应的是“提婆达多第十二”～“法师功德品第十九”。

按法华经内容解读：开敷花王如来，代表用神通利益众生的如来，在“见宝塔品第十一”，“如来寿量品第十六”和“如来神力品第二十一”中都有提及，如来寿量久远，用神通显现生死，只为救度众生。宝幢如来，代表令众生发菩提心的如来，在从“法师品第十”以后的流通分中，都讲以受持流通法华一乘，能令众生佛性醒悟，发菩提心。

l蘇su字（大日如来）与多覽traṃ字（普贤菩萨）对应的法华经法篇章

按法华经卷数解读：代表的是《妙法莲华经》之卷七和卷八，对应的是“常不轻菩萨品第二十”～“普贤菩萨劝发品第二十八”。

按法华经内容解读：大日如来就是久远实成的法华一乘妙法体，从中能生无量诸佛，能生四佛智，这在《妙法莲华经》“如来神力品第二十一”中已经详细说明。普贤菩萨的明确出场，是在“普贤菩萨劝发品第二十八”和法华三部结经的《观普贤菩萨行法经》中出场，以普贤菩萨作为法华一乘的劝发者，行愿无尽，与代表佛智的文殊菩萨出场的序品第一和法华三部开经的《无量义经》尾首呼应，众生无尽，智愿无尽。

空海的密教中认为普贤菩萨与金刚萨埵（vajrasattva）菩萨同体，而金刚萨埵菩萨，如其名号vajrasattva（金刚心）所显示的含义，他是大日如来与众生共通的基体金刚心所现化的，这样导出的是普贤菩萨作为大日如来的应化身的地位。因此，最后两字sūtraṃ即sūtram（经）对应了法身大日如来与化身普贤菩萨，似乎大有深意了。毕竟，sūtram（经）在梵语和中文里，都可以有两种解释，一按无形的“经法”理解，二按有形的“经卷”理解，妙法与经卷恒常不分离，正如大日如来与其化身普贤菩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