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西藏人認為Ra sa是Lha sa的古名,幻現寺的名稱也被看作
是Ra sa hphrul snan的形式。前面引述的《布頓佛教史》也如此,完全相
信這座寺院起初是山羊(ra)拉土(sa)填臥塘湖建立起來的傳說12。根據羅列赫氏的分析,Lha sa 本來是Ra sa或Ra bahi sa,即「繞牆之地」(walled-up place),是有建築物的場所(BA.I. Interoduction,x.fn.5)。羅列赫氏的這種解釋不清楚來自何種文獻,但無論如何唐代文獻中吐蕃的首都記為「邏些」,Lhasa或者Rasa,很難從先前的史料上確定。勞費爾氏最早引用了這個傳說,提出邏些=Rasa說,因為資料是後世的傳說,所以此說的依據薄弱(BD.p.80,fn.3)。現在看到的大多數基礎史料都記為Rasa,因此已經不可能將其單純地歸為傳說式的存在了。不論起源故事真偽,必須認定這是古代確實存在的名稱。另一方面,上述的噶迥寺詔敕以及唐蕃會盟碑(E.L.61),是墀德松贊的下一任贊普墀祖德贊時代的產物,這些頒佈的詔敕中出現了Lha sa,說明這個名稱作為首都名已經存在(本書附錄二)。因此,邏些是Rasa或者Lha sa,並非可以簡單解決的問題13。勞費爾氏認為lha的音是xla,和「邏」不相配(BD.p.80,fn.3)。唐蕃會盟碑中藏語寫的lha-m是「貪」、lha是「他」、lho是「土」,沒有用1音系的漢字做標注(本書序論三)。或許這對勞費爾氏的學說有利。
總之,幻現寺在墀松德贊以前就已經存在,是松贊王時代建立的,現在顯然是無法否定的事實。
第二,再來看一下n益謨伽寺。這座寺院與幻現寺相對,蒙古人稱為巴噶召(Bagajou),漢人稱為小昭(寺),傅說是下嫁松贊王的唐文成公主建立的。《布頓佛教史》這樣記述(124b):
12王統鏡也記載了這個傳説(藏王記五十一頁)。
13圖齊有Ra sa是Lhasa河谷的古名的論述(TTK.p.81,fn.86)。在河谷名和聚落名中其範圍不同,確實可以這樣考慮嗎?或者至少在當時Rasa既是河谷,同時又是其中心聚落的名稱?
人覺得偏離了原文。或許應看作是如實抄寫了當時的詔敕。可以第一詔敕也是同樣的情形。
接下來,我們以這些可以信賴的史料作為材料,再反過來分析《布致史》中記載的寺院名稱。
首先分析a-m諸寺院。《布頓佛教史》中,松贊王時代與此相關的(123b-124a):
「與泥婆羅光鎧王(Hod zer go cha(Amcuvarman)之公主墀尊(Bal mokhri btsun)成婚,公主帶來不動金剛、旃檀多羅等。與漢王獅子王(Sen ge btsan po)之漢公主(Rgya mo kon co)成婚,公主請來幻現的覺臥佛像。後來,墀尊公主欲建伽藍,但未能成,(王)知藏地地形如羅刹女仰臥,必須要鎮伏,於是在(魔女的)右肩上建噶察寺,左肩上建昌珠寺,右足上建藏章寺,左足上建仲巴江寺,此即四翼四寺;在右肘上建貢波布曲寺,左肘上建洛紮空廳寺,右膝上建噶紮寺,左膝上建紮都麻則寺,此即鎭邊四寺;在右掌心上建絳蔡地方的隆南寺,左掌心上建康區的隆堂度母寺,右腳掌心上建芒域地方的強員寺,左腳掌心上建門域的本塘寺,並建壩卓曲傑等許多寺院;還在最初的臥塘湖(Ho than mtsho)修建石堡,用木釘橛作支架,以漆塗龍形。役使山羊馱土(sa)塡地,在其上建成拉薩(Lha sa)羊土幻現寺(Ra sa hphrul snan),於北牆房間安裝屋板,因爲自然生成十一面觀音像,(王)祈請在此安住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