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大家好,我是48岁的风吹过。
激素的变化让我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从前勤奋上进的我,现在只想躺平。
更年期,换一种活法,我与书香、美食、运动相伴,让我们一起见证彼此成长
从昨天上午开始,我妈就一直筹备今天聚餐的菜。
今天是我爸走后的第三个周年。
我妈说:“不知道你小姑妈来不来。我得多准备几个菜。”
我说:“各家有各家的事,姑妈记得就来,不记得也没关系。”
我妈说:“有我在,我就记得给你爸办三周年,如果我不在了,以后我的这些日子就不用记挂了,免得麻烦。”
我嘿嘿一笑,我妈总是嘴巴里说的和心里盼望的完全相反。
我说:“您还能操心您的身后事?放心,您儿子自然是记得的,他不是傻子。”
我妈说:“唉,他哪里记得,各人都忙着自己的一日三餐,谋生存,哪有闲心思记得这些哟。”
我说:“这个您不用管,人到了哪个年纪就知道哪个年纪的事。”
我妈准备了好几道菜,还叮嘱我要升炉子炖排骨,说是炉子炖的好吃。我准备把鱼也煎了,提前做好准备,我妈说:“算了,算了,还是不要你弄,你弄不好,等明天你妹妹来了再说。”
妈妈总是这样,有什么事都要等妹妹来,她不知道她二女儿是会做饭,但是谁不愿意别人做好了,自己来吃啊。
我妈不这样认为,她觉得厨房的工作必须由我妹妹来她才放心。我嘿嘿一笑说:“是的,是的,明天一级厨师要来了,我这个三级厨师暂时下岗。”
吃完早餐,我妈就从三姨家夹了个燃着的蜂窝煤回来了,我也就把排骨焯水,用砂锅放在炉子上炖上了。
我刚洗完菜,我妹妹就来了。
我妹妹一来,我妈不得了,马上就安排上了,排骨炖萝卜,萝卜还没切呢,我洗菜的时候说切萝卜,她说:“不慌,等一下。”
妹妹一来,她就叫起来:“你萝卜还没切呢。”
我妹妹赶紧换上“工作服”接手了厨房的事。
我妈对着我好一顿批评,说我排骨里的水加多了,又说我不该把排骨里多的汤盛出来倒掉,还说:“我怀疑你的排骨都没有煮开。”
总之只要我妹妹“登台”,就没有我什么“戏”了,我的存在显得多余。
老太太总是用批评大女儿的方式来“表扬”二女儿,但是这种“抑扬顿挫”对我来说,已是熟悉的桥段。
我也不生气,笑嘻嘻的说:“是的,我错了,我只是个三级厨师,你别忘了。”
我这么一调侃,想的就是找个台阶自己下来,我妈抓住不放,说:“你就是做什么事都不上心,懒,不思考,不想办法做好。”
嘿嘿,我妈这一顿PUA,我简直成了糊不上墙的“烂泥”。
我赶紧溜走了,自嘲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我就开溜,否则没完没了,她要是不看到我眼泪出来,是不会罢休的。
等妹妹弄好排骨炖萝卜,我弟弟就拖家带口的回来了。
黑玫瑰去年比我稍微矮一点点,今年已经有超过我的趋势了,我揽着她说:“哎呀,你要超过姑姑了,加油啊,争取长到165。”
弟媳说:“姐,我们要加多一张床,孩子要单独睡。”
黑玫瑰长大了,她喜欢单独睡,既不愿意跟我一张床,也不愿意跟她爸妈挤一张床上。
我们收拾好东西,就一起开车去爸爸的墓地。
爸爸的坟安在老家宗族的墓地里,那里有我的爷爷、奶奶,还有许多我也不认识的宗族长辈,今年我的二叔在这里“安家落户”了。
两辆车,六个人,很快就到了墓地。
秋天的旷野格外的荒凉,满目都是浅褐色的树枝以及枯黄的野草。庄稼早就收割完了,这时地里本该种些油菜,那些许的绿色至少也能稍微掩饰一下冬天的萧瑟。
但是这几年,种油菜的人很少,到了春天要看油菜花只能去专门种植油菜以观赏为目的的旅游村落。
这三年,我都没有来看我爸,清明的时候不在家,去年春节,弟弟准备带我来,妈妈又不让,她说只有清明或者周年的时候才能祭拜。
我爸的坟头旁边今年又添了一座气派的新坟,刚开始我没注意到,但是看到墓碑上堂妹和堂弟的名字,我才记起二叔今年走了,也埋在这里。
我爸不孤单,他的前面一排有我的爷爷和奶奶,旁边有了他弟弟--我二叔。
爷爷奶奶的坟是以前宗族里长者们一起建好的,一排盖着红瓦的连体“小别墅”,几经风雨,别墅上的红瓦已经所剩无几了,但一排粗糙的水泥墓依然在杂草中屹立着。
妈妈叮嘱我们:“烧纸钱的时候,一定要把爷爷奶奶和周围的亲戚都照顾到,这样他们才能在那边照顾你爸。”
以我爸的个性,无论何时,都是他照顾大家的时候多一点吧。
但我们还是听从妈妈的叮嘱将爷爷奶奶的坟前烧了些纸钱。二叔的坟前,我也烧了一些,他走的时候,我在地铁站摔了一跤,没能赶上机会送他老人家,这次算是补上了。
二叔是个节约的人,无论给他多少钱,他也都是存着不用,我想到了那边,他也是一样的。
假如烧的纸钱真能成为我爸或者爷爷奶奶,二叔在那边的财富的话,我愿意尽可能的多烧一些。
毕竟许多问题都可以用钱解决,而用钱解决不了的问题,也就只能接受了。
走的人决绝的走了,活着的人,无论是隆重地缅怀,亦或是深深的思念,最终也不过是解决自己内心的那点复杂的情感。
所谓的无愧于人,那个“人”最终是自己,面对自己释怀,才是真正的释怀。
父亲已经离我远去了,但他的庇护与天地间的草木同在。
每当在母亲床前的书桌上打开电脑,父亲就在他的那张照片中以他慈爱的目光端详着我。
我永远记得他苦口婆心的对我说:“你文章写得再好,高考的时候也只能得个满分,你不能偏科,一定要考上好的大学,文章写得好,也不能谋生啊。”
父母最担忧的是孩子将来的生存问题,他们一生期盼儿女成龙成凤,优秀独立,最终也不过是希望我们拥有可以选择按自己方式生活的能力,不为环境所困。
在父亲的坟前,我想了很多,很多。
我的更年期生活记录(201):76年生,49岁,年轻时胖,希望自己瘦成一道闪电,人到中年肌肉流失,才意识到变瘦也许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