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未 无
诵读 嫣 滋
编辑 林 枫
面对两首七律,我已说出和抄出不少话,大有偏己和自恋的倾向了。下面转向诗人与其他友人的唱和。
他的《七律 风情小店与尚兄等雅聚》中有一联:“如潮旧事肝肠热,似水流年烟雨濛。”自然贴切,水到渠成,远事与近景,事非事,景非景,都是意中相,水中影,空中色,心中画,遥远的天空与眼前的天空构成旷大而温馨的图画。诗序曰:尚海涛先生由京回潞,邀相聚,好友王和岐、杨秀生等作陪,即有此律。我认同诗的极致在入神。此联给人的感觉是:情重,意永,入神。一个“热”字情景因全出,一个“濛”字,将这一切推向无限。可以说“濛”为极小,又为极大。正因为聚小而为濛,但它又大到可以令天地合一。
《赠晚辈》四句中有两句“善为至宝恶为祸,心作良田仁作天。”虽然直白一些,且以文为诗,理趣不足,但议论至高、理义至足而仍有形象思维,不失为好句。善是大智慧,为行世之根;仁为大境界,是立身之本。以此赠晚辈,是为强根固本。
清人对李义山诗有“托兴幽渺,自见风骨”之评。近日在《随园诗话》中遇到这样几句诗:“江心突兀耸孤峦,飘渺还疑月里看。”“幽境爱耽禅悦永,老僧阅尽使星忙。” 可谓幽渺之境。幽渺而见风骨又是什么意境呢?诗人王东满先生在《忆王老(岗夫)》中云:“曾蹈烽火踏岚浪,得失一笑鸿羽轻。”不失幽渺而风骨自足,岂不又是一种气象。
《水调歌头 风雨下屯城》有这样的句子:
“天意知我谒,日出殿宇昭空明。
益友难能一遇,良师又岂时逢,际遇顺天成。”
《诗辨》中有所谓“学诗者以识为主,入门须正,立志须高,以汉、魏、盛唐为师,不作开元、天宝以下人物”。意为取法乎上,宜向高处求师。《随园诗话》也说:圣人用行舍藏,可伸可屈,于诗亦可一贯。书家北海如象,不及右军如龙,亦此意耳。放之则弥六合,收之则敛方寸,巨刃摩天,金针刺绣,一以贯之者也。诗人一说益友难遇、良师难求,又说天意为我照出明堂。不管是有意,还是潜意,总之在心底里求师遇友还是幸运并常有高遇的。更何况先生读书深广,现代现实中没有的还可以向以往向古代去溯求。
诗人同时为书法家的不是很多,书法家也是诗人的虽然较多,但堪称双璧的更是凤毛麟角和魁星北斗。林散之和沈鹏就是这样的星斗人物。王东满先生有两首酬答沈鹏先生的诗。一首五律,一首七律。五律的尾联是:“学积五车满,书馨自醉人。”颔联和颈联中的两个出句我没有看懂。分别是“两句敢纵火”和“无缘谒太守”。七律的颔联和颈联是:“韵多佳句耐寻味,笔运古风壮落霞。俗世难为心忧国,高情自有墨生花。” 我手头有一部《沈鹏书画续谈》,其中的代序是《始于四十》。文中说到他以读小说、散文、诗歌、学书法、绘画、乐器,扩大生活面,充实想象空间;在生活中索取艺术的源泉和诗词、书法创作的灵感;通过对自己真爱的经典反复揣摩,感染其气息,领会其真谛,从大量的古今中外的绘画中深悟其美感,体察其真味;切实把书法和诗词作为自律性很严的艺术,进入其节奏之中,领略深藏的节律之美,从丰厚的文化内涵中不断提高心身的修养。这些内容或许可以是上述诗句的一个佐证和正解。
诗人有感于李夜冰先生人品画品而作《赠李夜冰先生》。诗的尾联是:“画品人品谁共论?冰心风骨老弥坚。” 首联的开句是:“七旬老翁笔愈健”,而今的诗人王东满先生已届八旬,健笔如椽,诗心愈青,诗篇愈丰,可喜可贺更可期以更高境界。此刻因这两句诗而想到范曾论黄宾虹的话,正好借来为本文作结。是:“它高大,但并不深拒固守;它修远,但正是求索所在。镌刻于大山的铭文,因岁月而剥蚀,那是二千五百年前的古籀:“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留于人心的记忆与流传才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