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某,男性,31岁。
患者梦遗1年,阳痿乏力,腰酸腿软,心烦失眠,口苦纳差,尿赤便干。曾服补肾中成药无效,进壮阳之品,症状反而加剧。夫妇感情不和,思想负担沉重。由病友介绍,来门诊求治。
苔薄黄,舌质红,脉细数。面黄肌瘦,精神不振。
《丹溪心法》云:“主闭藏者肾也,主疏泄者肝也。两者皆有相火。”肾水不足,既助相火上浮,又致心火亢盛,必见心肾不交,君相火盛之证,如梦遗阳痿,腰酸腿软,心烦失眠,纳差口苦。苔薄黄,舌质红,脉细数,属阴虚火旺之象。本案病在心肾,病机君相火盛。
中医诊断为梦遗,心肾不交,君相火盛证。西医诊断为梦遗症。
交通心肾,清降君相,宜《丹溪心法》“交泰丸”加味。
黄连10g,肉桂3g,蛇床子10g,女贞子10g,黄柏10g,生地黄10g,金樱子10g,川牛膝15g,石菖蒲10g,郁金10g,云苓10g,生山楂15g。
上方每日1剂,水煎分2次服。连服14剂,梦遗明显减少,阳痿也见改善,精神大为振作,心烦口苦缓解,纳谷转香,信心增加。方药中的,守法易药续进,以枸杞子10g易女贞子,芡实10g易金樱子,竹叶10g易川牛膝,黄精10g易生地黄,琥珀粉3g易生山楂。又进14剂,梦遗已止,阳痿明显好转,纳眠正常,夫妇感情缓和。嘱以黄连30g,肉桂10g,金樱子60g,蛇床子30g,琥珀粉15g,共研细末,装入1号胶囊,早晚各服5粒,巩固疗效,未再复诊。
交泰丸仅黄连、肉桂两味组成。本案取3∶1剂量,前者清心降火,后者引火归原,交通心肾,实为妙方。加入生地黄、女贞子、枸杞子、黄精,增其滋肾之力。再宗《景岳全书》所训:“善补阴者,必于阳中求阴。”辅以金樱子、蛇床子,既可阳中求阴,增滋阴之效,又可助芡实涩精止遗之力。黄柏、竹叶、川牛膝均可助其清降君相之功。云苓、琥珀、山楂又可清心宁神,除梦止遗。石菖蒲配郁金,透窍解郁,和血宁心也助清降。前医疏于辨证,一见阳痿、梦遗,即投补肾壮阳,不切心肾不交之病机,故诸证反剧,实属临证时的教训矣。
梦遗症是指因梦而遗精者,遗精是指以不因性生活而精液自行频繁泄出为主症的疾病,常伴有头晕目眩,精神萎靡,腰腿酸软,失眠等;无梦而遗精,或清醒时无性刺激情况下精液流出者称为“滑精”。属中医“遗精”范畴。
一是患病年限。患者31岁,梦遗1年。
二是发病原因。忧思过重,误服壮阳之品。
三是临床症状。梦遗,阳痿乏力,腰酸腿软,心烦失眠,口苦纳差,尿赤便干。
四是舌苔脉象。舌质红,苔薄黄,脉细数。
五是体格检查。面黄肌瘦,精神不振。综合分析,本案应辨为虚实夹杂证。
肾水不足,相火上浮,致心火亢盛,君相火盛之证,扰动精室,迫精妄泄,故见梦遗阳痿,腰酸腿软;心火亢盛,热扰心神,则心烦失眠;思虑忧郁,损伤心脾,脾失健运,则纳差口苦;热入膀胱大肠,故尿赤便干;舌质红,苔薄黄,脉细数,为阴虚火旺之象。本案病位在心肾,西医诊断为梦遗症;中医诊断为梦遗,属心肾不交,君相火盛证,宜《丹溪心法》交泰丸加味,交通心肾,清降君相。
交泰丸(黄连、肉桂),功用交通心肾,清火安神,主治心火偏亢,心肾不交,怔忡,失眠。沈师认为方证合拍,用黄连清心降火,肉桂引火归原,加入生地黄、女贞子、枸杞子、黄精,增其滋肾之力;辅以金樱子、蛇床子,既可阳中求阴,增滋阴之效,又可助芡实涩精止遗之力;黄柏、竹叶、川牛膝,均可助其清降君相之功;云苓、琥珀、山楂又可清心宁神,除梦止遗;石菖蒲配郁金,透窍解郁,和血宁心也助清降。
一是黄连、肉桂。黄连味苦性寒,能泻心火,制亢阳,驱心中之阳下降至肾而不独盛于上。肉桂味辛甘性大热,能温肾阳,引火归原,致肾中之阴得以气化而上济于心。二药合用,一寒一热,一阴一阳,辛开苦降,可使肾水和心火升降协调,彼此交通。明代李时珍曾评价说:“一冷一热,一阴一阳,阴阳相济,最得制方之妙,所以有成功而无偏胜之害也。”
二是女贞子、金樱子。女贞子味甘苦,性偏寒凉,色黑入肾,功善滋补真阴,可滋补肝肾,养肝明目,治疗肝肾阴虚导致的头晕耳鸣、腰膝酸软、须发早白、失眠多梦、遗精等症效佳。金樱子味酸而涩,功专固敛,入肾经,具有固精、缩尿、止带作用,适用于肾虚精关不固之遗精滑精。二药合用,补肾收敛,涩精止遗。
一是注意精神调养,排除杂念,避免过度手淫。
二是注意饮食起居,夜晚进食不宜过饱,睡前温水洗脚,被褥不宜过厚、过暖,衬裤不宜过紧,养成侧卧习惯。三是避免过度脑力劳动,做到劳逸结合。
一是精神调养。梦遗临床较为多见,该病由心而起,治疗不能单靠药物,更重要的是注意调摄心神,排除杂念,这是治疗本病的关键。《景岳全书·遗精》说:“遗精之始,无不病由乎心……及其既病而求治,则尤当以持心为先,然后随证调理,自无不愈。使不知求本之道,全恃药饵,而欲望成功者,盖亦几希矣。”
二是清心滋肾。心肾不交,一般用交泰丸,交通心肾;而劳神太过,心阴暗耗,心阳独亢,心火不能下交于肾,肾水不能上济于心,水亏火旺,扰动精室而遗,用三才封髓丹加黄连、灯心草之类,清心滋肾,水升火降,心肾交泰,则梦遗自止;若心有妄想,所欲不遂,心神不宁,君火偏亢,相火妄动,干扰精室而遗,用安神定志丸加减,宁心安神止遗。然而,注意用药不宜过于苦寒,以免伤及阴液。
三是祛痰化瘀。遗精不可一味补肾固涩,特别是久病迁延不愈,或输精管术后,常有痰瘀滞留精道,瘀阻精窍的病理改变,对于这种遗精患者,临证辨治时不宜囿于舌紫脉涩,应抓住有忍精史,手淫过频,少腹、会阴部及睾丸坠胀疼痛,射精不畅,射精疼痛,精液黏稠呈团块状或有硬颗粒状物夹杂其中等特点综合分析,在辨治中酌情加入白芥子、丹参、鸡血藤等祛痰化瘀通络之品,往往可收到奇效。
四是慎用补涩。遗精固当补当涩,但不宜过早,以免恋邪,应辨证论治。正如《景岳全书·遗精》曰:“治遗精之法,凡心火盛者,当清心降火;相火盛者,当壮水滋阴;气陷者,当升举;滑泄者,当固涩;湿热相乘者,当分利;虚寒冷利者,当温补下元;元阳不足,精气两虚者,当专培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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