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长度:16100余字,推荐大家收藏后慢慢看
作者:Huseyin Rasit和Alexander Kolokotronis
译者:谭普罗
校对:吴衢
译者注:距离2024年10月份杨笠代言京东遭受抵制事件已经过去约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中,各方观点的交锋、攻讦层出不穷,让人精疲力竭,而争论的一部分重心则聚焦在了“中国女权主义”之上。可以预见到,同时也的确发生的是,传统右翼在这一问题上大张挞伐,不过更令人担忧的观点冲突来源于大量普遍持有左翼观点的人群内部。大致有两个方向的观点值得关注:其一是阶级还原论,即阶级是社会中存在的唯一问题,任何其他方向的矛盾都是虚假的或应当让步于阶级问题而被次要对待,这一观点由来已久;其二是许多来自左翼的观点重新将蔡畅在20世纪40年代对激进话语采取的让步立场奉为圭臬,并且希望据此将早期毛时代的女权主义建设描述为完美的模板,将“毛时期/蔡畅论述下的女权主义”与“当代中国女权主义/西方女权主义”强分彼此,以前者为抓手对后者展开否定与声讨。
在这一问题上,更多细节需要被关注。女权主义激进话语在40年代延安的退却(相比于苏区时期)并不是一件理所当然应当发生的事情,尤其是考虑到其身处外部战争压力和内部传统价值观夹击之时。同时,蔡畅是女权主义者但更是一名党中心主义者这一因素也应当被考虑其中。最后,虽然毛时期孕育了也许是中国历史上最激进的政治革命,但奉其为圭臬仍然需要慎之又慎,许多学者也已在肯定前者的基础上提出了毛时期的诸多妇女困境,这些困境不应当被忽略。我想,保卫毛泽东是为了望向激进的前路,而非单纯为某种保守寻找来自神像的背书。
在某些令人疲惫的选边站队与争执之后,也许应当引入一些别样的讨论。2012年,在叙利亚的一系列政治动荡之后,叙利亚罗贾瓦地区爆发了革命。在罗贾瓦革命中,妇女解放问题站在了矛盾的前沿。罗贾瓦位于叙利亚北部,在北京的正西方大约6000多公里。既然如此,按照字面意思来说,库尔德人在罗贾瓦的女权主义实践可能也会被列入“西方女权主义”范畴。如何在内外压力下持续推动女性解放,女性又是如何成为革命的主体并且一定程度上支撑起当地的革命民主建设?也许库尔德人的斗争会给我们展示一些不同的面向。
原文标题:Huseyin Rasit & Alexander Kolokotronis (2020): Decentralist vanguards: women’s autonomous power and left convergence in Rojava, Globalizatio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