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为尤克里里训斥了肉肉胖以后......她穿着一件艳丽的玫红衣裳，找到了纽约最艳丽的樱花（鸡飞狗跳七级、多图）
文摘
育儿
2024-04-29 07:55
美国
上一次说她，还是两岁时。过马路，她跳童车。被我拎到步道上厉声厉色狠狠说了一顿。众所周知，我们家在肉小胖学乐器、课外活动这些事上是完全躺平的。她一开始自己要学钢琴，我就带她跑音乐学校两年；后来她不爱了，嚷嚷换成吉他；嫌吉他琴弦磨手，就从弦较软的尤克里里学起。每周去老师那里半个小时，老师布置练习曲目，每周练五天，每天练两分钟。是的，120秒那种精确的两分钟。一秒没超出过。比我给她矫准弦的时间都少。周二那天，吃完晚饭到了练琴时间。娃腻歪着，在沙发上揉成一条肉虫。请她坐直坐好，小琴位置摆正确，胖胖就开始乱嚷 “可是好好抱琴不舒服” “我手疼” “脚痒” “想吐”；每认读乐谱上一个音符，都要翻着小白眼、做怪表情；按品的手不顾指法、拨弦的手伸到音孔里说要给琴接生。练一行四小节不到，花两分钟。时间一到，把琴往沙发一丢！我瞧出一身汗、七窍生烟。“XXX”，连名带姓喊了这娃，“你这样不行。就你这个态度，学什么都不成的。白费时间。你已经六岁了，不是小baby，不是什么事都能靠搞怪卖萌蒙混过关。”肉小胖被罕见的语气严厉的妈妈吓坏了，秒哭、找爹， “达地！哇～"“别找我，你确实不能什么事都不认真对待，自以为可爱就行。”达地工作着，头也不回地说。“太晚了。你寒假决定再续一学期时，这二十节私教课咱们就已经交过钱了。你自己选的，必须上完。上完随便你选续选停。但是这不是尤克里里的问题，你这个态度可不光这一次了。本来很轻松的事，你明明都会弹，认真弹一遍就可以过，就能去玩了；非得耍宝。这很不聪明——本可以学的时候专注学，玩的时候尽兴地玩，你非要时间也花了、花得毫无效率，自找不痛快——蠢、一点都不酷okay？你去外面打听打听，看同学谁不是一练练半个钟头的，你就只需要练两分钟、反而打游戏可以打一整个小时；我们给你的自由，宽大至极了。可是如果你接不住这样的自由度，不能集中高效的学习练琴，那就以后打游戏时间和练琴时间对调吧。”“哇！！我恨我自己！”肉小胖开始拍打自己的脸。并偷看达地有没有要救她的意思。“自残是没有用的。XXX，你打自己，也不会使我们同情你更多。这不是一天两天了，最近上课时，你都不尊重老师、随便打断他、需要妈妈chime in不断维护课堂秩序。你已经六岁了。你在学校里，难道上课是也这样不尊重老师么？因为我对你宽厚、一般不在老师面前说你，你就利用这一点觉得可以随便如何。人家花了时间努力在试图教你东西，你一直吊儿郎当，我跟你说，那一点都 不 可 爱。”娃趴在马桶上干呕完，回来继续听我爆发。“你是转眼就一年级的大孩子了，你听得懂道理，你在学校课堂上、四十五分钟都可以集中精力、表现很好的。明明做得到的事，要自觉做好，不要让我说你。我的时间也很宝贵，我拿出本可以去写文、跳舞的时间陪你学琴练琴，不是为了看你把时间与聪明劲儿都白白浪费掉的。”“这跟爱不爱你没关系。我在跟你说事情，你一直回避问题，去扯情绪。我理解你喜欢吸引妈妈的关注，尤克里里课时、练琴时，都想我看着你、被你的搞怪逗笑；逗乐也是要分场合的，得有度。我当然关注你，因为我爱你。正因为我爱你，知道你的潜能，所以才看着你任脑袋锈掉会很生气。不是学什么的问题；而是学任何东西的态度，对待你人生中一些必须要做的事的态度。既然要干，就要专心干好。等到决策点时，你可以选不再干，就像你上次决定不学钢琴一样，我们都会尊重和支持你。你要蓝色的琴，妈妈就给你找了浅蓝色小琴，琴套、变调夹、拨片妈妈都一一给你找到了蓝色的，我还给你缝了蓝色内袋在琴套里装配件用。我尽了力做了我份内的事，轮到你做你份内事时，你不能这么糊弄，这对给你出昂贵学费的达地、花珍贵时间在这里陪你练琴的我，都不公平。”达地也加入：“你妈妈说得对。你长大了，不能时时刻刻都指望卖个萌就过关了。”肉小胖早已鼻涕长流。达地给她擤了。她说：“哼！我走了！！”顿足，转身，回到自己房间，狠狠关上门。把父母隔绝在门外。我跟达地说，没事，让她自己思考一会，挺好。达地说，你今天好帅！早该有人跟她说说这个事。这娃态度太爱撒娇耍赖，整一个小作精。（我一脑门黑线，腹诽：那还不是因为，从小，你就吃她这一套么...... 逼得我一个很不喜欢演 bad cop的人必须扮演恶形恶状坏警察...... 算了，有无限宠爱她的达地和爷爷，对于男性的宠溺没有匮乏感和幻想，也不错。）次日，吃完晚饭，胖胖说，今天，我想练两个曲子，这周的作业，和上周披头士的《Something》。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果然，弹了两首歌。识谱时没有不断问我：啊我弹到哪了呀？按品都准，拨弦节拍也有注意均匀。
周五，学校家长会，我塞了J去跟老师们一对一谈话；我另有任务：带肉肉胖，去找樱花。找樱花这件事，是从打游戏开始的。Minecraft《我的世界》游戏里面，好多树种可选择。白桦啦，橡树啦，云杉啦；肉肉胖专爱种樱树。她说，开花好看。达地听到了，自告奋勇带娃去家附近某个广场上溜滑板车时兼看樱花。俩人回来，一脸丧气。说广场上的花树，就两棵，还都，谢了。我看了看，布鲁克林植物园，樱花还在鼎盛季，决定趁周五无课带她去赏花。她嘟着嘴说，肯定也开败了，没有了，都没了。我说，那就当，去看树、去树下野餐呗。“耶！跟姐姐去公园野餐！！”是日，切了水果，背上清水汽水，姊妹二人出发。从家走到电梯口，花了二十分钟，我已经想打道回府了——她有个发箍、自己做的，贴了一堆各色绒球，春意盎然、挺可爱的，既然春游嘛就戴上了；然后临出门见我戴墨镜，她也要戴，就给她找了出来。然而，发箍和墨镜二者在耳后发生剧烈冲突。肉小胖哭唧唧着难以取舍；每次递给我一只，戴上另一只，就立刻后悔、换回来，方又察觉更爱不在手上的那个，两个齐齐戴上、喊压耳朵，再摘下一个......翻而复之，十六次以后，我说：俩都别戴了，戴也不能让你开心，何必呢。同学家（就在楼道转弯处）门开了，同学奶奶走出来倒垃圾，笑望着我们；我一把塞给肉小胖发箍墨镜、把三者齐齐塞进电梯，拼命按关门键钮。（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同学们，我以后有机会跟你们讲过去半年里，我家楼里发生的，差点令肉小胖被纽约州政府机构带走的、离奇狗血事件。）黑口黑面的我和两道泪痕的娃，进了地下铁。拉紧手。跟她说过，在地铁站月台上，不要闹脾气，得时刻紧紧抓住妈妈的手，方便妈妈保护你。她记住了，不错。八站路。好艰难。娃喊座椅硬硌屁股，喊晕车，喊没有樱花了；我抱她坐在我身上，给她看熊猫宝视频，拍着摸着哄她不要绝望，再说绝望也晚了反正人也出门登车了、劝她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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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说不定，樱树之间，会多出一株苹果树呢！”我幻想着。她信以为真。“明年春天，我们要回来看。哎？警察不会把咱们抓走吧？？”“不会哒。放心，我会保护你的。掉苹果籽这件事，是我们的秘密。”![]()
一个下午在温柔花雨中很快过去。手拉手往园外走时，胖胖忽然说：“You made me so happy. I feel I'm much loved. （你让我好幸福啊。我感到好被你爱着。）” “宝贝！我真开心你能明白妈妈爱你。谢谢你，告诉我。让你感到幸福，是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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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我要去看瀑布，听心爱的伍佰 & ChinaBlue演唱会，请假一周；预祝大家“五一”劳动节快乐！愿你在暮春里，沐浴花雨、阳光和全世界的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