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检验科郭玮教授团队开发了毒性物质吡咯里西啶生物碱（Pyrrolizidine alkaloids, PAs）质谱检测方法，并成功应用于临床。精准定量患者血液中PAs含量，有助于临床对药物性肝损伤（Drug induced liver injury, DILI）进行病因诊断，及时针对性治疗，助力临床精准诊疗。
PAs检测的临床意义
PAs是一种分布广泛的天然毒素。目前已报道的PAs有660种，约120种具有肝毒性。PAs的毒性主要来自其在肝脏形成的脱氢代谢产物——脱氢吡咯生物碱（DHPAs）。该物质在肝细胞中可与含巯基蛋白质、谷胱甘肽、核苷碱基等亲核性物质发生反应，导致肝窦和肝小静脉的内皮细胞出现损伤和坏死，引起肝内淤血、门脉高压和难以逆转的肝损伤，并可快速发展为肝功能衰竭，危及患者生命[1]。
作为中药使用大国，我国面临着中药材辨识难度大、民间迷信诸多偏方、中药安全意识薄弱等现状，中药中毒事件屡屡发生。近年来，因食用含PAs的中草药或制剂引起的肝静脉闭塞综合征或肝窦阻塞综合征（Hepatic Sinusoidal Obstructive Syndrome, HSOS）病例日益增多，在我国引起HSOS的主要原因是误服了含有PAs的土三七。土三七中含多种PAs（见图1），在肝细胞代谢后形成化学性质更活泼的DHPAs，产生肝毒性和肝损伤。国内报道的116例PAs导致的HSOS，有9.7%患者病情迅速进展，最终发生多器官功能衰竭而死亡[2]。
图1 土三七中PAs主要种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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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SOS是一种以肝窦内皮损伤为主要病理基础的疾病，其临床表现与布加综合征(Budd-Chiari syndrome，B-CS)、急性黄疸型肝炎和失代偿期肝硬化相似，须进行准确地鉴别诊断和及时治疗，才能使患者获得较好预后。PAs引起的HSOS往往需要结合患者的用药史、临床症状、实验室及影像学检查、肝组织病理学检查、血管造影等结果来综合判断（见图2）。有明确服用含PAs类物质是HSOS诊断的基础[3]。然而，当肝组织病理学检查发现肝窦淤血等组织学改变时，却可能因患者没能提供可疑药物或食物而无法得到及时诊治，导致预后不佳。
图2 PAs导致HSOS的诊断路径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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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临床需求为导向，开发PAs质谱检测方法
由于PAs在体内的含量极低，且PAs检测对前处理和液相色谱－串联质谱（LC-MS/MS）方法的要求严格，市场PAs检测试剂盒的研发仍为空白。
为了更好地服务临床，切实解决临床需求，复旦中山检验科利用质谱平台的高灵敏度、高特异性和高通量等优势，克服标准品和内标品缺乏、可参考同类方法少等困难，完成了PAs质谱检测方法的开发和验证（见图3），为PAs的精确定量检测提供全新技术手段，在药物性肝损伤患者病因诊断中的应用受到临床广泛好评。
图3 PAs色谱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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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嘱路径
质谱分析 → 门诊/病房 → 毒物筛查 → 吡咯蛋白加合物质谱法
标本类型
6毫升黄头管
中山临床质谱平台介绍
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检验科遵循以患者为中心、以临床需求为导向的原则，在国内最早将LC-MS/MS技术平台应用于临床，在类固醇激素、儿茶酚胺类激素、治疗药物监测等检测项目的研发与临床转化上，取得了大量的实践经验和科研成果。
2022年12月，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检验科获得上海市科学技术委员会“上海市临床检验质谱专业技术服务平台”立项。目前，中山临床质谱平台已开展临床质谱检测项目152项，年检测量达30余万次。
平台团队主笔撰写了国内首个《液相色谱-质谱临床应用建议》，牵头“上海临床质谱实验室一致性计划（MSHP）”，成功举办8届国家级临床质谱培训班，培训千余名质谱技术人员。平台同美国临床质谱学会（MSACL）、北美华人临床化学协会（NACCCA）和美国临床化学协会（AACC）保持深度合作，郭玮教授于2017年荣获AACC表彰，感谢她对AACC亚太工作组的杰出贡献，2019年郭玮教授受MSACL邀请在亚洲专场作专题报告。
长期以来，中山检验质谱平台致力于为患者提供更好的服务、为中国临床质谱行业发展添砖加瓦，倾力打造标准化、自动化、智能化，兼具公益性、开放性、综合性的临床检验质谱技术服务平台。
参考文献：
[1] Xia Q , Zhao Y , Lin G ,et al. Pyrrolizidine Alkaloid-Protein Adducts - Potential Non-Invasive Biomarkers of Pyrrolizidine Alkaloid-Induced Liver Toxicity and Exposure[J].Chemical Research in Toxicology, 2016:1282-1292.
[2] Lin, Ge et al. Hepatic sinusoidal obstruction syndrome associated with consumption of Gynura segetum. Journal of Hepatology, Volume 54, Issue 4, 666 – 673.
[3] 中华医学会消化病学分会肝胆疾病协作组. 吡咯生物碱相关肝窦阻塞综合征诊断和治疗专家共识意见(2017年，南京)[J].中华消化杂志,2017,37(8):513-5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