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ty Joseph贝蒂约瑟夫:关于理解与不理解:一些技术问题1983 On understanding

文摘   2024-09-14 22:07   北京  
作者 |  贝蒂·约瑟夫:关于理解与不理解:一些技术问题。Betty Joseph (1983) On understanding and not understanding: some technical issues. 本文首次发表于1982年7月塔维斯托克诊所举行的纪念梅兰妮·克莱因出生的纪念会,随后正式发表在《国际精神分析杂志》64期(1983):291-8。

本文是关于理解和被理解的。这涉及到我们的病人是如何让自己被理解或不被理解的,以及他们这么做背后的动机。同时,我也讨论了咨询师在理解病人和忍受不理解方面的问题

可以说,精神分析从一开始就是想要把我们精神生活中那些不被理解的东西,变成能让人理解的东西,用的工具就是自由联想和仔细倾听。弗洛伊德就是从认真听患者说话开始的,他对病人说的每句话都特别极其认真的对待,以便挖出他们交流中的无意识含义——不光是说的话,就连语气、手势等也都不放过。

后来,梅兰妮·克莱因登场了,她更进一步研究了婴儿早期的事,比如客体关系、焦虑和防御机制,让之前我们不太明白的领域渐渐变得容易理解了。今天,我想谈谈克莱因的发现对我们的咨询技术有什么影响。

我觉得,作为咨询师,我们得根据患者是处在偏执-分裂位置,还是抑郁位置,用不同的方式去理解他们。简单来说,那些处于抑郁位置的患者,他们能认识到自己是完整的个体,能对自己的冲动负责,也能把咨询师看作一个完整的个体。但那些还处在偏执-分裂位置的患者呢,他们一定会去分裂,并投射出投射出大量的自我和冲动,根本无法与自己或咨询师完全联系起来。

所有的患者来找我们,都是带着想要被理解的愿望来的,我们也希望达成这个目标。但是我觉得,他们希望以什么方式被理解,得看他们处在什么样的心理位置;换句话说,得看他们的客体关系、焦虑和防御是怎样的。

偏执-精神分裂位置的患者,他们所使用的防御手段,本身就会妨碍理解的进程;他们可能并不是真的想要被理解,虽然这不是绝对的。实际上,有些人嘴上说着想被理解,心里其实在抗拒。当然,还有更进一步的,那就是故意破坏咨询师对患者的理解,这种攻击性和嫉妒心,不是我今天想要讨论的内容。尽管在我将要讲的案例中,你经常能看到破坏性的反抗理解的行为和原始分裂防御的混合体,它们给理解设置了障碍。

在我看来,最关键的是,咱们得区分患者的不同的心理位置。得弄清楚这两种位置之间的界限,还得不断调整我们对患者的理解,尽可能准确判断他们到底是偏执-分裂位还是抑郁位。要是不这么做,我们可能会发现自己虽然理解了材料,但没有真正理解患者。接下来,我会试着举例说明这几个观点。

首先,我想明确一下,我说的处于抑郁位置的理解是什么意思。我怀疑,只有真正处于抑郁位置的患者,才能有效地使用他们的理解能力——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理解力能够探讨问题、站在问题的一边、寻找,甚至更多的是考虑(咨询师的)解释。这种心理活动可能包括对自身的冲动负责,把咨询师看作一个完整的个体,自由地进行自我反思,等等。所以,我想先把这类假设相对成熟的患者群体放在一边,把重点放在那些更难摆脱偏执-分裂位置的患者身上,讨论一下怎么跟他们一起理解自己。

如果我们快速扫一眼梅兰妮·克莱因关于客体关系、焦虑和防御机制的研究,特别是她在1946年对偏执-分裂位置的研究,我们正在思考的不仅仅是和人的关系,而是和被当作客体或部分客体的人的关系: 我们正在思考的是一种非常令人不安或迫害的焦虑这种焦虑引发并支撑了防御,比如保持高度全能和自恋的态度,分裂自我或内部的客体,以及大量使用投射性认同

简而言之,你会发现病人不断地分裂并抛出自我的各个部分,这绝对对理解来说是一种障碍。但别急,这个问题并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哪怕是这种投射性认同,也可能是患者在潜意识里和咨询师沟通的一种方式。比昂1962年和1963年的工作,大大丰富了我们对克莱因这部分研究的理解,比如他所说的“容器”和“涵容”的概念,还有婴儿和妈妈之间的交流——换句话说,健康地使用投射性认同而不是更病态地。我觉得,克莱因提出的投射性认同概念,对我们这一代人的敏感性和技术发展的重要性,再怎么强调都不为过。

我想举个例子来展示,识别出一个人的心理位置有多难,以及为什么这么重要。这个案例是毛罗·莫拉(Mauro Morra)博士的,他之前和我深入讨论过这个案例。一个4岁的小男孩,在接受了几个月的治疗后,假期快到了,他开始表现出想靠近咨询师的行为,好像咨询师是他内心的一部分,或者,就像他黏在自己身上的橡皮膏那样,他想要和咨询师紧紧粘在一起。但是,第二天,他又来了个180度大转变,开始用侮辱和攻击性的行为对待咨询师,比如把一个小罐子扔到咨询师脸上,用绳子绑咨询师的脚踝,用透明胶带粘住咨询师,甚至在咨询师的裤子上涂胶水,甚至在咨询师身上涂嚼过的口香糖。他说咨询师被绑住了、动弹不得,而咨询师也确实感受到了这种束缚。

这里,我们能清楚地看到,孩子想在假期前把咨询师牢牢控制在手里,以保持他对自己的控制感。但我觉得,这里还有另一种沟通——孩子把自己的婴儿自体投射到咨询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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