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会动态2】第十届量化历史研究国际年会顺利举行（下）

年会第二天（7月14日）上午，首先是用友基金会第八届“商的长城”项目发布，拟资助16个中国商业文化遗产课题。用友基金会代表冯丽婕女士向与会嘉宾介绍了本届“商的长城”项目资助范围、申报方式以及评审规则等内容。本届“商的长城”项目将重点关注“中国商业技术与数据遗产”、“历史知名企业研究方向”的课题。

用友基金会代表冯丽婕女士发言

随后，年会进入了主题演讲环节。整个环节分为上下半场，分别由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宋丽智教授、复旦大学杨煜达教授主持。

上半场，中国人民大学的何平教授发表了题为“中国经济史研究中数目字观念的普适性和量化史学边界”的演讲。何教授从财政货币史的角度探讨了数目字观念的普适性和历史性。他认为，量化方法和传统史学等人文学科是互补的，探索史学研究中量化方法的功能边界有助于促进传统史学和量化方法的融合发展。他强调，在进行量化之前需要厘清相关的理论和制度问题。

清华大学的龙登高教授发表了题为“从土地到数据的产权理论拓展：要素占有权”的演讲。龙教授认为，在所有权和使用权之间，还存在“占有权”，占有权作为财产性权利，可独立地进行转让、抵押、典当、担保等交易，可以脱离实体而存在。龙教授强调，与所有权的唯一性不同，同一数据要素可形成多个占有权，分享不同层面和不同时段的财产权利和收益。

何平教授和龙登高教授主题演讲及现场问答

下半场，牛津大学的马德斌教授发表了关于国家能力与世界经济史上大分流关系的演讲。马教授强调，国家权力是一把双刃剑，规范权力显得尤为重要。此外，马教授还通过清朝和近代英国应对战争方式的比较研究来解释国家财政和税收能力是如何影响世界经济史上大分流的。

香港大学的陈志武教授发表了关于海洋贸易与中国南方崛起关系的演讲。陈教授认为中国历史上的三件大事分别为：新石器时代早期中国文明的起源、唐宋转型、鸦片战争后的现代化。陈教授强调，战争驱动了早期中国北方的发展，而唐至元时期海洋贸易的发展促进了中国南方的崛起，培育了重商文化，使得中国的社会经济形态有所转变，但在明以后中国又进入了北方发展模式。此外，陈教授还表示，如果唐宋之际中国存在一场商业革命的话，那么阿拉伯穆斯林商人驱动的海洋贸易将会是其诱因。

马德斌教授和陈志武教授主题演讲及现场问答

分会场一为英文会场，包含两个主题。上半场以“Knowledge Production, Innovation and Entrepreneurship”为主题，由复旦大学的王永钦教授主持。香港大学的段理利用跨越千年的书目目录的新数据集，调查了中国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STEM）知识生产的历史轨迹。研究发现，从中古时期到晚清时期，与STEM相关书籍的出版数量显著下降。上海财经大学的王学博以清代“文字狱”为切入点探讨控制言论自由对社会发展的短期和长期影响。研究表明，文字狱使受影响地区的科学技术创新数量至少减少50%–58%，并对这些地区清朝的长期土地税收产生了负面影响。浙江大学的袁松利用中国的详细企业级数据考察历史家族文化在家族企业空间分布中的作用。研究发现，在历史家族文化更浓厚的地区，家族企业的比例更大。鲁汶大学魏希德、复旦大学王永钦、中国人民大学胡思捷等学者先后进行了评议。

7.14分会场一（上）报告与评论现场

下半场以“National Transformation, Judiciary,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为主题，由上海科技大学的陈劼教授主持。华东理工大学的李明曦通过标注历史地图和当今谷歌地图中有轨电车线路的地理位置来分析上海已废弃的有轨电车对经济的短期和长期影响。研究发现，靠近有轨电车线路的土地价值相对于远离有轨电车线路的土地价值增长更大。朴茨茅斯大学的卢佳男以德国分裂和后来的统一作为自然实验讨论了文化规范对家庭金融决策的持久影响。研究发现，统一后的三十年，根深蒂固的文化规范仍然改变着东德人的金融决策。香港大学的康可以20世纪初中国独立司法体系的发展为切入点，探讨了传统社会中现代法律体系的出现和对经济的影响。研究发现，更频繁发生纠纷的地区更倾向于建立现代法院系统。上海对外经贸大学冯皓、上海科技大学陈劼、上海交通大学石磊等学者先后进行了评议。

7.14分会场一（下）报告与评论现场

分会场二上半场为英文、下半场为中文会场，包含两个主题。上半场以“Early History and Long Term Development”为主题，由中国人民大学的陈雨新教授主持。香港大学的王万达利用考古发现和历史文物普查数据集研究长期历史聚集的持续性和现代逆转。研究发现，从新石器革命后到19世纪中叶，有更多聚集活动的地区在随后的几千年中一直拥有更高的人口密度。香港中文大学（深圳）的李丹丹利用一个涵盖1200年至1800年的家谱数据集考察明清时期职业选择的代际健康影响。研究表明，如果儿子的父亲是医生，那么儿子的寿命会比平均预期寿命51岁这一样本平均寿命长6年。北京大学的陈钰琪对商代到战国时期的18107件青铜器进行了定量分析。研究揭示了青铜器特征变化的三种不同动态机制，研究认为这分别对应着：由民族融合驱动的文化转变、由政治驱动的礼制改革以及由技术进步驱动的器物演变。新加坡国立大学孙传炜、香港大学陈志武、中国人民大学陈雨新等学者先后进行了评议。

7.14分会场二（上）报告现场

下半场以“赋税、统治者行为与暴力”为主题，由香港中文大学的白营教授主持。中央财经大学的孙天翊采用双重差分法考察了王安石变法中实施的方田均税法对社会稳定的实际影响。研究发现，方田均税法的实施显著增加了地方民变规模。研究还表明，改革也显著提高了地区的征税强度，进而总体上对地区社会稳定产生了负面影响。南京大学的王明利用一个涵盖1590年至1624年166个州府的原始数据集，考察了在专制统治下人民政治地位低下时集体暴力的起源和协调机制。研究发现，掠夺引发了大规模的暴动，当地社会组织发挥了协调作用，而精英的影响微不足道。暨南大学的左毅博利用1865年至1911年之间的县级面板数据集探讨了晚清时期海外华人对起义的影响。研究指出，侨乡县比非侨乡县发生了更多的起义。岭南大学刘光临、上海对外经贸大学李辉文、清华大学徐志浩等学者先后进行了评议。

7.14分会场二（下）报告现场

分会场三为中文会场，包含两个主题。上半场以“冲击、治理与市场”为主题，由上海交通大学的赵思渊教授主持。广西大学的黄天宇利用清代中国西南地区实行的“改土归流”政策作为历史自然实验，考察了土司制度向流官郡县制转型对当地区域市场整合的影响。研究发现，由“改土归流”带来的治理方式转变显著促进了以大米市场作为考察对象的市场整合水平。上海财经大学的朱玉珂利用闽、赣、粤三省229个县长达154年的面板数据，考察了近代开埠这一贸易冲击对国内社会稳定的影响。研究发现，相较于非沿线县，开放五口通商对“内河过岭”沿线县的社会稳定性带来显著负面影响。中国人民大学的蔡杨利用覆盖100年的独特县级数据集探讨经济冲击如何影响中国的官员选拔制度。研究表明，受到贸易引发的经济冲击越大的地区，被选中的官员数量下降越多。上海交通大学赵思渊、武汉大学何石军、浙江大学张晓鸣等学者先后进行了评议。

7.14分会场三（上）报告与评议现场

下半场以“斯密式增长”为主题，由上海交通大学的袁为鹏教授主持。厦门大学的李嘉楠量化了《商贾便览》的商路网络，并以此来检验商路网络对区域贸易分工的影响。研究发现，传统商路网络对区域分工存在显著影响。河南大学的洪道远采用民国时期卜凯调查的农户数据，以1931年江淮水灾为自然实验对传统农村借贷市场问题进行了识别与检验，结果并不支持租佃-剥削论，而是信息不对称中的有限责任和道德风险等假说显示了较好的解释力。上海交通大学的胡杰文通过对《同治十二年阙翰玉肉店客户账》等石仓肉店账簿以及相关族谱和契约的解读，以肉店为核心分析晚清石仓的猪肉市场模式。研究表明，传统乡村鲜肉市场形成了一种基于市场与熟人双网络、包涵利益与互惠双面相的乡村鲜肉流通模式。中国政法大学熊金武、上海交通大学袁为鹏、武汉大学彭凯翔等学者先后进行了评议。

7.14分会场三（下）报告与评议现场

分会场四为中文会场，包含两个主题。上半场以“文化、文明与长期影响”为主题，由上海交通大学的邱澎生教授主持。上海财经大学的杨嬛考察了古代社会中的农业禀赋对当今家庭房地产投资的影响。研究发现，历史上的土地稀缺，即清朝的人均耕地较少，可以显著增强当今家庭的房地产投资。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的金秀妍以甘肃省定西市临洮县窑头村三家彩陶作坊为调查对象，测量拍摄三位作坊主所绘彩陶中的圆点类纹饰，分别以Fisher判别分析与卷积神经网络分析尝试对生产情况未知的彩陶进行绘制者判别，发现后者的精度更高。香港大学的魏宇辰基于长期导向价值观起源的理论考察了具备未来导向的高管如何影响盈利管理。研究表明，在具有更高进士密度地区出生的高管更不太可能从事盈利管理。厦门大学林友宏、上海交通大学林明昊、上海财经大学杨嬛等学者先后进行了评议。

7.14分会场四（上）报告与评议现场

下半场以“金融发展与社会资本”为主题，由上海交通大学的曹树基教授主持。复旦大学的王亚杰基于由历史报刊构建的1921—1936年金融序列周度数据，分析民国时期外汇市场、货币市场和债券市场间的溢出效应。研究表明，北洋政府时期各市场间的收益率关联较弱，南京政府时期市场间的收益率联动性加强。江西财经大学的贺嵬嵬探讨了历史暴力和欺骗对现代社会资本的影响。研究发现，即使在控制了个人和地理因素后，历史上的苦力贸易（即“猪仔”贸易）仍然显著损害了当地的社会资本。清华大学的罗震宇构利用1950-1958年全国289个地级市的金融数据，考察了出生率下降对地区储蓄的冲击。研究发现，出生率下降在早期导致抚养比下降，对地区储蓄造成正向影响；在后期导致青年劳动力下降，对地区储蓄造成负向作用。上海财经大学燕红忠、清华大学龙登高、上海交通大学瞿茜等学者先后进行了评议。

7.14分会场四（下）报告与评议现场

14日晚，在华中师范大学郑成林教授的主持下，上海交通大学曹树基教授以“从帝制到新中国：胶东地区的农业税率及其演变”为题进行演讲。曹教授表示，被清代及民国政府几乎放弃的农业税，在抗战以及解放战争时期成为中共维持武装力量和地方政权的重要财政来源，并成功挑战了国民政府的武装力量以及国民政府本身，这表明中共政权具有强大的财政汲取能力。而正因为具备这种能力，“农业税大国”成为中国历史乃至世界历史的传奇。

郑成林教授主持，曹树基教授带来主题演讲

白营(香港中文大学)、Stephen Broadberry(牛津大学)、蔡河齐(伦敦政治经济学院)、蔡杨(中国人民大学)、Cameron Campbell（康文林,香港科技大学)、曹树基(上海交通大学)、陈劼(上海科技大学)、陈雨新(中国人民大学)、陈钰琪(北京大学)、陈志俊(复旦大学)、陈志武(香港大学)、代莹(剑桥大学)、邓涵之(复旦大学)、刁文天(新加坡国立大学)、杜正贞(浙江大学)、段理(香港大学)、冯皓(上海对外经贸大学)、冯丽婕(用友公益基金会)、Manuel Garcia(马龙,上海交通大学)、郭永钦(广州大学)、郝煜(北京大学)、何平(中国人民大学)、何石军(武汉大学)、贺嵬嵬(江西财经大学)、洪道远(河南大学)、洪泽(澳门大学)、胡杰文(香港浸会大学)、胡森豪(香港大学)、胡思捷(中国人民大学)、黄天宇(广西大学)、季程远(上海交通大学)、焦银亿(山东大学)、金秀妍(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康可(香港大学)、雷霄(浙江大学)、李丹(复旦大学)、李丹丹(香港中文大学（深圳）)、李辉文(上海对外经贸大学)、李嘉楠(厦门大学)、李明曦(华东理工大学)、李楠(复旦大学)、李佩源(杜克大学（昆山）)、李振(用友公益基金会)、梁晨(南京大学)、林明昊(上海交通大学)、林友宏(厦门大学)、林雨晨(华威大学)、刘光临(岭南大学)、刘钰昕(西北大学)、刘紫昂(香港大学)、龙登高(清华大学)、卢佳男(英国朴茨茅斯大学)、罗震宇(清华大学)、马驰骋(香港大学)、马德斌(牛津大学)、Ghassan MOAZZIN(孟嘉升,香港大学)、彭凯翔(武汉大学)、彭艳妮(南都公益基金会)、邱澎生(上海交通大学)、瞿茜(上海交通大学)、石磊(上海交通大学)、Tuan Hwee Sng(孙传炜,新加坡国立大学)、宋丙涛(河南大学)、宋丽智(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孙天翊(中央财经大学)、谭翼(南都公益基金会)、王明(南京大学)、王万达(香港大学)、王鑫(云南大学)、王学博(上海财经大学)、王亚杰(复旦大学)、王伊彤(南开大学)、王永钦(复旦大学)、王哲(复旦大学)、王志强(北京大学)、Hilde De Weerdt (魏希德)(比利时鲁汶大学)、魏宇辰(香港大学)、武玲蔚(复旦大学)、熊金武(中国政法大学)、徐斌(深圳大学)、徐万蓉(北京大学)、徐毅(广西师范大学)、徐志浩(清华大学)、许元(中国人民大学)、许志成(河南大学)、燕红忠(上海财经大学)、杨端程(华东政法大学)、杨嬛(上海财经大学)、杨煜达(复旦大学)、余康(新加坡国立大学)、袁松(浙江大学)、袁为鹏(上海交通大学)、张连辉(中南财经政法)、张晓鸣(浙江大学)、张乙凡(图卢兹经济学院)、赵思丞(清华大学)、赵思渊(上海交通大学)、赵一泠(北京大学)、赵紫慧(康奈尔大学)、郑成林(华中师范大学)、朱玉珂(上海财经大学)、左毅博(暨南大学)

白营（香港中文大学）、Cameron Campbell（康文林、香港科技大学）、曹树基（上海交通大学）、陈婷（香港浸会大学）、陈雨新（中国人民大学）、陈志武（香港大学）、高超群（中国社会科学院）、何石军（武汉大学）、胡恒（中国人民大学）、胡思捷（中国人民大学）、黄兴涛（中国人民大学）、蒋勤（上海交通大学）、李丹（复旦大学）、李楠（复旦大学）、李玉尚（上海交通大学）、林展（中国人民大学）、刘光临（岭南大学）、龙登高（清华大学）、马驰骋（香港大学）、马德斌（牛津大学）、彭凯翔（武汉大学）、宋丙涛（河南大学）、魏明孔（中国社会科学院）、袁为鹏（上海交通大学）、朱浒（中国人民大学）

陈俊(华中师范大学)、丁美琦(香港大学)、耿雪珽(上海交通大学)、郭靖琦（Beth Kwok，香港大学 )、郭苏玮(香港大学)、何石军(武汉大学)、胡森豪(香港大学)、胡思捷(中国人民大学)、黄一彪（清华大学）、黄小莉(上海交通大学)、蒋勤(上海交通大学)、金易(上海交通大学)、李玲媛(上海交通大学)、李新昊(香港大学)、梁谨(武汉大学)、林园(上海交通大学)、林展(中国人民大学)、刘诗淇(上海交通大学)、刘蓁(上海交通大学)、卢官一(上海交通大学)、卢海燕(复旦大学)、沙周浩(山东大学)、沈延岚(上海交通大学)、宋娜英(上海交通大学)、孙涤尘(上海交通大学)、万东卫(香港大学)、王安楚(上海交通大学)、王天昊(中国人民大学)、王小佩(上海交通大学)、王智尧(上海交通大学)、兴运(清华大学)、徐达(中国政法大学)、许元(中国人民大学)、袁灿(香港大学)、张祚元(上海交通大学)、赵子川(中国人民大学)、周星宇(上海交通大学)、周左军(湘潭大学)

撰稿：陈俊

摄影：沈延岚/ 王安楚等志愿者   

编排：黎伟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