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腋下掉出来的孩子
文摘
心灵鸡汤
2024-04-13 18:36
北京
塔斯肯：我是爷爷的孩子，爷爷从他的腋下里把我生出来的。人们露出欣慰的笑容，却不知道男人们用这种善意天真的玩笑剥夺着母亲的权力，从来没有生过孩子们的男人们用怪异的方式告诉孩子们，是自己生出了孩子们，孩子们忘记了母亲。塔斯肯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不是奶奶，而是自己成为婶婶的阿依努尔。曾经的草原为了提高孩子的存活率，创造了“还子”文化，大儿子的第一个孩子要送给老一辈，没有人问过母亲的意见，这些刚满成年的女人哪有什么决定权，在草原时代，女人的意志不存在于任何地方，女人们的意见和心情无人过问，缺失的女人只好迫不及待的生下第二个孩子，好来拥有属于自己的骨肉。这个看似保护了小生命的传统在现代社会逐渐消亡，但那些被爷爷奶奶养大的孩子们却在成年后才显现出异常。塔斯肯在大学总是觉得不舒适，看着舍友总是觉得不顺眼，前者跟舍友打过架，后者跟班里同学打架，多次被警告的塔斯肯被学校挺渴一个月，辅导员让塔斯肯接受心理咨询，可是塔斯肯觉得自己正常的要死，塔斯肯为了继续学业不得不去接受咨询。他根本看不上的心理咨询师却问出了好几个问题，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家庭，他被学校要求回家跟父母汇报这些事情，并且一个月之后再回学校。塔斯肯背着书包，脚穿着耐克运动鞋的他出现在草原，不合时宜的时间让家人惊呆了，他在远处的山丘观察者爷爷奶奶，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爷爷奶奶变得更老了，看到自己的样子，那一瞬间他痛恨自己，觉得自己是个傻比，怎么对得起爷爷奶奶，他难受，只好抽根烟压压惊，他走进毡房。他的出现让家里热闹起来，他不能说实话，只好骗爷爷奶奶说自己来做调查报告，爷爷奶奶根本不知道大学是什么样子，大一怎么会有实习呢？爷爷奶奶仍然溺爱着塔斯肯，可是塔斯肯的母亲一看透了自己的儿子，儿子肯定是欺骗了大家，尽管阿依努尔尝试和儿子沟通，可是儿子还是逃避着母亲。爷爷奶奶感受到塔斯肯的烦闷，看出了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爷爷奶奶逼迫塔斯肯说实话，可是塔斯肯不肯说，那天的晚茶显得格外压抑。奶奶在圆桌旁道茶，爷爷讲着自己年轻时的往事，爷爷教导塔斯肯要学习，要努力，要感恩。塔斯肯内心很委屈，因为从小学习母语，他的普通话糟糕的要死，动不动就会闹笑话，比起嘲笑的他的人，他更恨自己的爷爷奶奶当时给他选错了学校，更恨自己没有好好学习。到了上海同学们早就比自己超前了很多，英语使用起来就跟说普通话一样，甚至同学们早就去过很多国家，跟他们一比，自己显得又无知又土，这是在他生活前18年没有感受过的，他听到爷爷早就过时的言论，真的很想跟爷爷辩论，可是不知为什么他总是不忍心，爷爷都这么老了，自己不应该伤害爷爷。其实塔斯肯无法准确找到在学校的愤怒时从来来的，那一刻他好像知道了，因为爷爷奶奶太老了，他不忍心攻击他们和他们对抗，那些被压抑的愤怒在他的体内成长，到了陌生的环境，他的愤怒爆炸了。亲生父母邀请他去做客，其实就是母亲想要了解儿子的情况，塔斯肯知道这是生下他的母亲，可是又没有太多情感，父母关切的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可是塔斯肯什么也不肯说，父亲拉出小儿子说弟弟就很优秀。孩子们恐怕最讨厌的就是被比较，塔斯肯积攒多年的愤怒爆发。塔斯肯：他是他，我是我，他有你们的爱，我有什么？你们什么时候关注过我，现在我出事了，就来给我讲道理，你们是人吗？父亲的尊严受到了挑战，离开了饭桌，一桌拉面就那样被浪费了，这也是阿依努尔花了4个小时才做完的拉面。母亲态度温和了一些。阿依努尔叹了口气，阿依努尔怎么才能让儿子了解当年她也不想把儿子送出去，每次去看儿子还得受到婆婆的责骂，表示她太贪心了，这是千年的传统，孩子送给了老人就不能要回去了，要不然坏了规矩要受到惩罚的。阿依努尔也总会在学校外面看塔斯肯在学校的样子，这些她都无法说出口。阿依努尔：你对我们有怨气，我都理解，你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吧。塔斯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转身离开甩了门走出那个家。他很快就找到了狐朋狗友，那些没上大学的孩子们成为了混混，喝酒，泡妞，开车装酷，就这样过了一周，日子变得毫无意义，塔斯肯发现这些朋友们更像是自己的爸爸们，爱抱怨，对社会充满敌意，自暴自弃，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他又回到草原，还有3周的时间，他绝对好好替爷爷奶奶减轻负担，他开始替爷爷牧羊，替奶奶做饭，就算奶奶嫌弃他做的饭，可是也让他做了饭。塔斯肯用自己的行动来报答爷爷奶奶，可是孩子怎么需要报答父母呢，父母的爱是天然的，孩子不需要刻意的报答，如果你的父母让你觉得你需要报答他们，也许你的父母早就在隐形的对你道德绑架。塔斯肯在一次晚茶的时候，跟鬼上身一样说出自己差点被退学的事情，还说了自己打架的事情，没想到爷爷被气的晕了过去，一下子中风了。所有人都在医院守着爷爷，养育了十个孩子，十个孩子无一例外都有正式工作，这个伟大男人竟然被孙子气病了，塔斯肯被各种亲戚们教育，教育他要好好做人，甚至开始挑塔斯肯母亲的刺，表述是她教育无方。是啊，有坏事都是女人的错，男人们都隐形了，甚至有亲戚表示在某个地下外贸市场里可以买到戒酒的药，什么停止家暴的药，一时间真真假假，真是有需求的地方就有生意，那些商家将假冒伪劣的药卖给那些可怜绝望的女人们，只可惜塔斯肯表示自己并不是因为喝酒的原因才被停学。离自己回学校只剩下一周，他每天陪在爷爷的床边，亲戚们的教育让他愤怒，可是他更担心爷爷的身体，他又开始责备自己了，那几个夜晚，他难以入睡，一想到爷爷和奶奶是怎么拉扯自己长大的，他想想就心生愧意，难以入眠。一天深夜母亲来到病房，让塔斯肯回家睡觉，塔斯肯不愿意，两人爆发争吵，塔斯肯逃出病房，母亲只好跟上去。两人在医院里的公园里聊天，母亲看出儿子跟自己有缝隙，但是她一个人也很难弥补一切，母亲开始讲起自己的故事。阿依努尔：我生你那天就是在这家医院生的，就在刚刚的病房，215，你就像一个巨人一样，特别大，脐带还绕在脖子上了，胎位也不顺，反正你的一切都是艰难的。我只好动手术，我竟然是麻醉不管用的体质，医生开刀的时候，据说我的尖叫在整个医院都可以听到，我感受到了刀子在我肚子上的疼痛，我永远忘不掉那个夜晚。可是看到你健康的活下来我就很幸福。塔斯肯对母亲的故事感到震惊，从来没人告诉他母亲是这样痛苦才生下他。阿依努尔：当时你爷爷奶奶要把你抢走，我不给，我跟你爸吵架，你的爷爷吵架，跟你所有的姑妈们吵架，我就是不给。阿依努尔：你是我的孩子，我为什么要给别人，就算是我的亲生父母我都不会给，何况那只是我的公婆。有一天你爸爸骗我去逛街，我把你托付给你姑姑，没想到我回到家你就不在了，你被抢走了。因为这件事我整整难受了一年，第二年我又怀了你弟弟。阿依努尔：我知道你很爱你的爷爷奶奶，他们也很爱你，但是毕竟你们相差60岁，他们跟不上时代了，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你不会气他们。但是作为孩子，你也需要发脾气，需要释放你的情绪，我觉得这一点他们肯定没有做好。塔斯肯：本来我不想刺激爷爷，我没想到，都是我的错。阿依努尔：你有愤怒，你有怨恨都是可以的，因为我对你的爷爷奶奶也有愤怒和怨恨，但是一家人不会因为怨恨就分开的，你责怪我们我和你爸爸都接受，当然他跟你爷爷一样，都是倔驴。可是，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如果你需要我，就可以来找我。塔斯肯被母亲的话打动了，内心的委屈似乎得到了释放的空间，母亲离开了医院，塔斯肯一个人坐在病床上看着爷爷，内心想着是啊，自己怎么会对这样的老人爆发仇恨呢，可是自己也缺失了太多东西，他也困惑了，为什么无私的爱也会让人不幸呢。母亲的一番话让他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又变成了妈妈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