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曲仙人之歌》

文摘   2024-10-12 13:05   浙江  

《八曲仙人之歌》又名《八曲本集》、《八曲梵歌》,是印度古代智仙八曲仙人和他的国王弟子迦纳卡的灵性谈话录。《八曲仙人之歌》所阐述的智慧,超越了哲学与宗教的名相与概念,也不涉及有相的神祇崇拜及宗教仪式,是一部直接触及实相本质的灵性谈话录,自古以来,得到了无数印度修道者及圣者们的推崇。


《八曲仙人之歌》国内可见的中译本有二,一是钟七条、顾象合译的《八曲仙人之歌》(红桌文化,2022),二是王志成据斯瓦米·尼提亚斯瓦茹帕南达英译本所译的《觉知真我的旅程:<八曲仙人之歌>精解》(商务印书馆,2024),此书旧译为《直抵瑜伽圣境:<八曲仙人之歌>义疏》(王志成译,商务印书馆,2018)。两译本中,以钟、顾合译本更佳。


《八曲仙人之歌》

钟七条  顾象 译


第一章:了悟自性


迦纳卡说:

怎样才能获得真知?怎样才可以解脱?要如何离于贪染?祜主啊,请告诉我。


八曲仙人说:

孩子啊,若想要获得解脱,就要避开感官对境,就像避开毒药一样;宽恕,直心,仁慈,知足,还有无上的真理,就像甘露一样,要去拥有。

你不是地大,不是水大,不是火大,你不是风大,也不是空大。自性见证这所有一切,它就是觉性。要解脱,就需要了解这个。

如果不认同身体,安住休息在觉性中,那么当下你就是快乐平静的,远离了束缚。

你不属于婆罗门,或任何种姓,你不在任何人生阶段,你不可被感官觉知,你无所染着,无有形象。你是万事万物的见证者,如是了知,怡然安乐。

善与恶,快乐与痛苦,都只与心有关,而与你无关。遍在者啊,你不是做者,也不是受者,你确实从来都是解脱的。

你是万事万物的唯一观者,本质上从来都是解脱的。唯一的束缚是,你认为自己不是观者,而是别的什么。

“我是做者”这样的我执,像条剧毒的大黑蛇,你已经被它咬了。“我不是做者”这样的正信,像甘露一样,喝下它吧,怡然安乐。

“我是独一的纯净觉性”,要以此坚信之火焰,烧毁无明的愁林。由此远离悲伤,怡然安乐。

大千世界在此觉性中显现,犹如错把绳子当做蛇。那种喜悦是究竟的妙乐,而你就是觉性,怡然安乐。

认为自己是解脱的,那就是解脱的;认为自己被束缚,那就是被束缚。人们说的有句话是对的,那就是“心想事成”。

自性是见证者,遍在而圆满。它独一、自由、能觉、无为。它孑然无依,无欲、寂静。由于迷妄而看起来像是陷在轮回中。

自性常驻不坏,能觉、不二。要坚定的认同于自性。要放下我是自性的幻影这样的谬见,要放下外在及内在的错误认同。

“认身体为自己”这种认同就如同套索一般,长久以来,你被束缚其中。孩子啊,“我是觉性”如同智慧的宝剑,用它来斩断套索吧,怡然安乐。

你从来都是离诸执着、无做的,自明闪耀而离于垢染。继续修习三摩地确实就是你的束缚。

这个宇宙被你所遍布充满,这一切也在你之中交织而成。你的本来面目就是纯净觉性,不要囿于狭小的心。

你无有相待,无有变易,你深沉一如,是清凉的休栖之地。你是甚深难测的妙智,无有动摇,只住于觉性吧。

要知道,具有形象的都不真实,而无形象者才是不动而恒常的。由于这份真实的教导,你不会再度出生。

就像镜面立于内外的中间,它既在镜像之中,也在镜像之外。至高无上的自在主,既存在于身体之内,也存在于身体之外。

就像同一且遍在的虚空,存在于罐子的内部和外部;永恒而连续无有间歇的梵,也存在于一切的万物众生中。


第二章:见性之喜


迦纳卡说:

奇哉!我是无染、宁静的觉性,我超越了原质。我一直以来都被无明欺骗。

正如独一之我照亮了这具身体,我也照亮了宇宙。所有整个宇宙都是我的,或者什么都不是我的。

奇哉!身体和全世界现今已被我舍弃。靠了老师的一些善巧,我才得以见到了究竟自性。

正如波浪、泡沫和水泡与水并没有什么不同,宇宙从自性而出,与自性也没有什么不同。

正如审视一块布,会发现只是丝线;也这样去审视宇宙,会发现只惟有自性。

正如蔗糖产于甘蔗汁,并完全被甘蔗汁所充满;万物也生于我之中,并彻底被我充满,无有间隙。

世界由不知自性而显现,由了知自性而消失;就像没认出绳子,蛇就出现了,真正认出绳子,蛇就消失了。

光明是我内在的真面目,我与之并无不同。宇宙显现时,确实只是我在闪耀。

奇哉!由于无明而妄见宇宙在我之内显现,如同妄见贝壳是白银、绳子是蛇,或妄见阳焰是水。

宇宙源自于我,定然会消融于我,如同陶罐入于泥土,波浪入于水,手镯入于金子。

奇哉啊,我!向我顶礼。对我来说,不会有衰败,即使上至梵天,下至草叶。世间一切都摧毁了,我依旧留存。

奇哉啊,我!向我顶礼。即使带着身体,我依然是一,不去任何地方,也不来自何处,遍满了宇宙,如是安住。

奇哉啊,我!向我顶礼。没有谁如我这般有能力,身体并不触碰宇宙,我却恒时永久承载着宇宙。

奇哉啊,我!向我顶礼。我一无所有,或者说,但凡语言和心意所及处,一切都归我所有。

了知、所知,还有知者,三者在实相中并不存在。我是无染的那个。由于无明,三者在其中显现。

奇哉!二元对立是苦厄的根源,对此没有别的药方,除了明白一切所见皆虚妄不实,而我是纯净、独一的觉知精华。

我惟是觉性,却因为对此不了知,给自己妄加了各种限定。如是恒常反思,我安住于无分别中。

我不受束缚,也没有解脱,迷妄失去了支撑,已经停息。奇哉!宇宙在我之中,实际上也并不存在于我之中。

身体和这个宇宙我已确知并不存在,而自性只是纯净觉性。现今妄想还能立于何处呢?身体、天界与地狱、束缚、解脱以及恐惧,都只不过是妄分别,与我有什么关系?我本是觉性。

奇哉!纵然是在人群中,我也不见有任何二元对立。即使人群变成了荒林,我又会挂怀什么呢?

我不是身体,也没有身体。我不是个体,我确实是觉性。这真的是我的束缚,那就是渴望活着。

奇哉!在我这无垠大海中,心识之风一吹就来,形形色色的世界巨浪就立即涌现。

在我这无垠大海中,心识之风一旦平息,个我这商贩所乘坐的世界之舟就不幸的沉没了。

在我这无垠大海中,个我的波涛多么奇特,它们随其本性纷纷升起、碰撞、嬉戏,然后又消失了。


第三章:明验见性


八曲仙人说:

已经知道了你自己的真实本性是不可摧毁的,就是一。已经明白了、且坚定不移的你,怎么还会热衷于敛取财富呢?

奇哉!因为不识自性,对虚幻的感官对境升起爱乐,就像由于不识贝壳,对银子的幻想升起了贪心。

宇宙显现于自性之中,如同波涛升起于海上。已经了悟“我就是那个”,你为何还要像个可怜人那样四处奔波?

已经听闻自性是纯净绝丽,美得无与伦比,怎么可能还执迷于性器官之乐,去入污秽之中呢?

自性就在一切万物众生中,一切万物众生都在自性里,如是了悟的圣者,若我执还会继续,那就太奇怪了。

安住于无上不二,确定把解脱作为目标的人,若还依从于欲乐,受性爱淫行的损恼,那就太奇怪了。

明白性欲增盛乃是智慧之敌,已极度衰弱的人,在接近临死之时,还依然渴望欲乐,那就太奇怪了。

不执着此生和来世,能明辨永恒与无常,并渴望解脱,这样的人却还恐惧身体的脱落,那就太奇怪了。

无论是受供养还是被折磨,智慧坚定者却是从来只见唯一之自性。他既不喜悦,也不嗔怒。

心量广大者见自己身体的行为就像是别人身体所为,被赞扬或是被指责,又怎么还会扰乱他呢?

智慧坚定者见到宇宙只不过是摩耶,断除了所有兴趣,即使是死亡临近,又怎么还会畏惧呢?

这样的圣雄,甚至在绝望之时,也是心无所欲的。他满足于了知自性,谁又能与之相提并论呢?

心意坚定者了解,所见的对境本质上并非实有,这个要接受那个要舍弃,为何还会这么认为呢?

内在舍离了世间的秽浊,超越二元对立的离欲之人,对他来说资财等受用,随缘而至,不会招来快乐或痛苦。


第四章:见性之德


迦纳卡说:

了知自性且智慧坚定的人,尽管在世间的资财中游戏,但与陷于轮回中的愚民牲畜是完全不同的。

因陀螺等诸天神希冀那种境界而郁郁不乐;奇哉!瑜伽士安住此境界,并不觉得欣喜。

了悟了那个的人,内心不被善恶所触碰,如同天空不为烟尘所触碰,尽管看似如此。

这整个宇宙都只是自性,如是了知的圣雄,他随缘任运的过活,谁又能妨碍得了他呢?

从梵天及至草叶,四类生灵中,只有明悟者才有能力放下贪爱与厌恶。

罕有人知道自性无二,乃是宇宙的自在主,他做他知道该做的事情,无所畏惧。


第五章:消融四道


八曲仙人说:

你根本不被任何东西染着,纯净的你又要舍离什么呢?让集合之体消散,如此就进入了消融。

宇宙从你升起,就像海里升起的泡沫,因而知道自性是一,如此就进入了消融。

尽管在眼前可见,但并非真实。宇宙不存在于纯净的你中,如同绳子上显现出来的蛇影,如此就进入了消融。

在苦乐中,你是平等且圆满的。与希望、与绝望平等,与生命和死亡平等,如此就进入了消融。


第六章:更高了悟


迦纳卡说:

我是无限的,如虚空一般,而表象世间如陶罐一样。如是了知,就是真知。所以没什么要舍弃、抓取或消融的。

我如大海一般,而森罗万象就像波浪一样。如是了知,就是真知。所以没什么要舍弃、抓取或消融的。

我如贝壳一般,而妄想出来的世界如银片一样。如是了知,就是真知。所以没什么要舍弃、抓取或消融的。

我在一切万物众生之中,一切万物众生在我之中。如是了知,就是真知。所以没什么要舍弃、抓取或消融的。


第七章:领悟之要


迦纳卡说:

在我这无边的大海中,宇宙这艘船被它自己内在的风吹得四处飘荡,我并不缺乏安忍。

在我这无边的大海中,就让世界之浪随其本性自行的起起伏伏吧,我不因此而有增减。

在我这无边的大海中,出现了名为宇宙的妄想分别,我即寂静,无形无相,我只安住于此。

自性不在对镜中,任何对镜也不在无限无垢的自性中。因此,自性无执、无欲、寂静。我只安住于此。

奇哉!我确实就只是觉性,而世界就像因陀罗网。所以接受或拒绝,这样的妄分别,我怎么还会有?又哪里会有呢?


第八章:缚与解脱


八曲仙人说:

任何希冀或忧愁,任何舍弃或抓取,任何欣喜或嗔怒,心中若升起这些,就是束缚。

任何希冀或忧愁,任何舍弃或抓取,任何欣喜或嗔怒,心中若没有这些,就是解脱。

心碍着任何见解时,就是束缚。心不碍着一切见解时,就是解脱。

没有“我”时就是解脱,“我”出现时就是束缚。如此好好思考,就能自在的不做任何取舍了。


第九章:漠然无执


八曲仙人说:

做或不做,这样的二元对立,在何时结束?又是对谁而言的呢?明白这点,对世界漠然,成为志心出离、不持戒律之人。

我儿啊,难得有这样的有福之人,他观察世人的行为,因而熄灭了对生命的渴望、对享乐的渴望和对了知的渴望。

一切确实是无常的,都被三苦所逼迫,是无实质的、可鄙的,应被抛弃。智者如此决断,从而获得了平静。

生命中可曾有一时一岁人们离开过二元对立?抛弃这些,随遇而安者,达至了圆满成就。

大仙、出家圣者和瑜伽士,他们所持有的观点各不相同。洞悉到这点的人,开始对这些观点漠然,他怎能不平静呢?

有人漠视世间,视一切平等,并契合于道,从而了悟觉力的真实本质,救度自己脱离轮回,难道他不是真正的上师吗?

见到了五大元素的变异,实际上,无非还是五大元素。你刹那之间便离于束缚,安住于自己的本来面目。

欲望习气就是轮回,因此全部抛弃吧,抛弃习气就是抛弃轮回。现在你可以如其本然的安住了。


第十章:离欲寂静


八曲仙人说:

放下爱欲,它是敌人;放下名利,它伴随损害;放下善法,它造成了前两者。做到于一切时处皆是超脱的。

朋友、土地、财富、房子、妻子、馈赠等这类福报,将它们看作是一场梦,或是幻术,只会持续三五天。

要知道哪里有贪欲,哪里就有轮回。依止于坚定的出离,远离贪欲,怡然安乐。

束缚无非就由贪欲而成,贪欲若消除,就称为解脱。只有不执着于世间,才能证得永恒的妙乐。

你是独一,是纯净的觉力。而世界是无觉知、不真实的,无明也并非是实有的。

你还渴望知道什么呢?王国、儿子、妻子、身体以及享乐,尽管你一世又一世执着于他们,但这些都失去了。

名利、爱欲,还有善行,都已经足够多了,在轮回的险恶丛林里,心在这些之中从未得到休息。

在多少生中,你不曾以身体、语言和心意艰难辛苦的劳作?所以今日就停歇下来吧。


第十一章:智慧通达


八曲仙人说:

生灭变化是事物的本性。如此确信之人,不受扰动,远离痛苦,安安然然便获得了宁静。

自在主创造了一切,唯有它在。如此确信之人,内在消退了一切期待,变得宁静,无论什么情形,都离于执着。

幸与不幸,皆根据天命暗示发生。如此确信之人,永远知足,感官调柔,无有希冀和忧愁。

苦乐、生死,皆由天命所决定。如此确信之人,不见一事可成,远离造作,虽有作为,却没有染着。

痛苦只产生于思虑,而非别的。如此确信之人,就能从中摆脱出来。在一切时处都快乐、宁静,消退了欲望。

我不是身体,也没有身体,我就是觉性。如此确信之人,就如达到了独一究竟。不再记得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

上至梵天,下至草叶,只有我存在。如此确信之人,便能无分别、纯净、宁静,不在乎成就了什么,没有成就什么。

森罗万象的奇妙宇宙原无一物。如此确信之人,便会无欲无求,只是照耀着,如同一切都不存在一样,从而平静。


第十二章:安住自性


迦纳卡说:

首先,我变得无法容忍身体行为,接着不能容忍过多的语言,最后,不能容忍心念。我如是坚定安住。

我对声音等没有任何喜好,自性也并非是被感知的对境。离于散乱,专注于心。我如是坚定安住。

为了对治叠印等造成的散乱,才需要采取行动达到三摩地。明白了这一约束模式,我如是坚定安住。

没有任何可接受或拒绝的,没有欣喜或忧恼。现今,梵,我如是坚定安住。

隐修处,非隐修处,以及禅修,心念的纷乱,或避免心念的纷乱。明见这些都是我的虚妄分别,我如是坚定安住。

采取行动是出于无明,正如断除行动也是出于无明一样。彻底觉悟到这个真谛,我如是坚定安住。

思议那不可思议,只是落入了另一种念头的形式,因此放弃那种观修,我如是坚定安住。

如是,如是,成就圆满而当办已办。如是,如是,出于本性而当办已办。


第十三章:怡然安乐


迦纳卡说:

自足于一切空无所有,就算在只穿一条兜裆布的人中,也罕少能有。因此,放下了执取与舍弃,我怡然安乐地活着。

有时或因身体而感到疲劳,舌头有时会疲惫,心意有时会倦怠。放下这些,我安住于生命目的地,怡然安乐。

事实上,没有一事被做。如此思维真实义谛,当该做的事出现时,就做什么,怡然安乐地活着。

住在身体上的瑜伽士,固执于行动或不行动。放下得相应或不得相应的虚妄分别,我怡然安乐地活着。

伫立、行走或睡眠,对我来说没有益处,也无损害。所以,无论是伫立、行走或睡眠,我都怡然安乐地活着。

睡着时,我没有失去什么;努力了,我也没成就什么。放下了减损和增益,我怡然安乐地活着。

一再观察不同情况下欢乐等境界带来的约束,放下了善恶美丑,我怡然安乐地活着。


第十四章:寂静一如


迦纳卡说:

他的心本来就是空的,观悟之境皆出于任运,对他来说,醒睡亦如,轮回的记忆已经耗尽。

当我的欲望消退之后,财富在哪里?朋友在哪里?感官对境之贼在哪里?经论在哪里?知识在哪里呢?

我已经认识到了原初遍在的见证者,这就是究竟自性,是自在主。我对束缚和解脱都无欲求,我不考虑自己的解脱。

于内在,分别妄念消失一空;在外在,如同渔夫般随意而行,如此之人的各种境缘,只有与他一样的人才能了解。


第十五章:自性真知


八曲仙人说:

心至纯净之人,无论怎样听闻道教导都能达至圆满。而其他人探究一生却依旧迷惑。

厌离感官对境即是解脱,贪爱感官对境即是束缚,这便是至理真知。如今,你可以随性而为。

这种对真理的了解,让一个雄辩、聪慧、勤勉的人变得沉默、迟钝和懒散。因此贪图享乐之人舍弃了真理。

你不是身体,也没有身体。你不是做者,也不是享受者。你是永恒的觉性,是无有相待的见证者,安乐逍遥吧。

爱染和憎恨都是心意的特质,但心意从来都不是你的。你是无有分别的,是觉性本身,不变易,安乐逍遥吧。

自性就在一切万物众生中,一切万物众生都在自性里。如是了悟,无我,也无我的,你就会怡然安乐。

宇宙显现于自性之中,如同波涛升起于海上。你确实就是那个,毫无疑问,你就是觉性。从狂热中解脱出来吧。

要有信心,我儿啊,要有信心,不要对此迷惑。你是智慧本性,你是薄伽梵,你是自性,超越了世间。

三德所包裹的身体有生成、住留和灭亡,自性不去也不来。你为什么要为此悲叹呢?

让身体延续到劫末,或者在今天就灭亡。你会有所增加、有所减损吗?你本就只是觉性。

你是无垠的大海,在你之内就让宇宙波浪自行生成吧,任由它起起伏伏,你没有增益,也没有损失。

我的孩子,你本就只是觉性,这个世界与你无异。所以是谁会有取舍的妄分别呢?如何会有?又在哪里呢?

你独一、不灭、寂静,你是无垢的能觉虚空。于你之中,出生和行动从哪里来?自我又从哪里来呢?

无论你见到的是什么,都只是你在显现。手链、臂镯和踝饰与金子有何区别?

我就是那个,而我不是这个,彻底放下这种分别。决断一切皆是自性。无有见解,怡然安乐。

宇宙,仅仅是因你的无明而存在。实际上你是一。除了你之外,没有任何人在轮回,也没有任何人超越轮回。

宇宙只是妄想,无实体。如此确信之人便会无欲无求,惟是照耀,如同一切都不存在一样,从而平静。

过去,现在和未来,在世界之海中都只有一在。你既没有束缚,也没有解脱,该做的已做,安乐逍遥吧。

不要用定解或猜测来搅动内心,惟是觉性。静下来,安乐地住于自性中,那本来就是大乐。

放弃所有,甚至彻底放弃禅修,心中不执持任何东西。你真的就是自性,确实是解脱的。思虑考量,又能做什么呢?


第十六章:特别指导


八曲仙人说:

我的孩子,有各式各样的经文,你可以多次谈论或听闻。然而除非全忘了,否则你无法安住自性。

享乐、行动或修三摩地,哦,智者,你可以做这些,但你的心依然会渴望超越了对境的那个。一切欲望都熄灭了。

众生皆苦,因为都在努力,但是没人明白这一点。有福之人只靠这个教导,就达至了涅槃。

快乐不属于其他任何人,只属于大懒人,他连睁眼闭眼都觉得是受苦。

这已完成,那还没完成,当心从这种对立中解脱出来时,就对善法、名利、爱欲和解脱,都不再关心或追求了。

厌恶感官对境的人是出离的,贪爱感官对境的人是染着的。但不取舍之人,即不出离,也不染着。

欲求是缺乏明辨的温床,只要还有欲求,就定然会有好乐或厌恶。这是轮回的枝和芽。

有所作为导致贪着,断除行为导致厌离。智者像幼童那样不被二元法束缚,确实如此安住。

贪染之人为了免除悲苦,想要舍弃轮回,但远离贪染的人无有悲苦,即使在世间也不感到受苦。

若人自认为是解脱的,却还对身体存有我执,那他不是智者,也非瑜伽士。他仅仅是受苦之人。

就算诃罗、诃利或莲生的梵天来教导你,然而除非全忘了,否则你无法安住自性。


第十七章:确悟之人


八曲仙人说:

若人收获了智慧的果实,以及瑜伽休息的果实,他是满足的,感官清净,总是乐于独处。

在这世间了知真理的人从不感到受苦。因为这整个世界,只是被他自己所充满。

感官对境从来无法取悦自足自安之人。正如大象不喜欢苦楝树叶,而喜欢乳香树叶。

福禄资财若已经享受过就不留印象,未得到的享乐也不企盼。如此之人,世间罕有。

世上有渴望享受的人,也有渴望解脱的人。既不渴望享受,也不渴望解脱,这样的圣雄非常罕见。

善法、名利、爱欲和解脱,以及生存与死亡,罕有广大心量之人,既不贪着,也不回避。

既不渴望宇宙消失,也不厌恶其存在,如此有福之人,无论以何种方式生活,都怡然安乐地活着。

由此真知而圆满之人,思慧抉择消逝怠尽,他只是看听、触、嗅和吃,怡然安乐地生活着。

对于轮回大海已枯竭之人而言,没有贪着或离于贪着。他的眼神是空的,行为没有目的,感官也不起作用。

智者既不是醒着,也不是睡着。既不是睁着眼,也不是闭着眼。奇哉!解脱的心在一切处栖息于究竟之地。

于一切时处皆泰然安住,与一切时处皆无垢染。解脱者远离一切习气,于一切时处皆赫然闪耀。

他看、听、触、嗅、吃、取、说、走,伟大之人离于取舍的意愿,是真正解脱的。

不指责也不赞扬,不高兴也不生气,不给予也不索取,解脱者于一切时处都不带期盼。

无论是面对多情的女子,还是死亡临近,伟大之人内心无扰,泰然安住。他是真正解脱的。

苦与乐,男与女,以及成功与失败,对于智慧坚定者并无任何不同。他遍见一切平等。

耗尽轮回的人,不伤害,也无悲悯;不高傲,也不谦卑;无惊奇,也无恼乱。

解脱之人不厌离感官对境,也不贪求感官对境。他的心永不执着,得与不得,都受用自在。

入三摩地或未入三摩地的区别,有意或无意的区别,心空之人不去了知。他安住在独一究竟之中。

离于我和我的,却知一切皆不存在,他内在的一切欲望都已消逝。尽管看起来还有行为,其实无所作为。

心意消融的人,他证得的境界不可言表,迷妄、幻梦和混沌,他远离了这类心的展现。


第十八章:寂然平静


八曲仙人说:

一旦那个觉知展露出来,所有的迷妄都成了一场梦,皈命顶礼那个。它就是喜悦本身,是寂静和明耀。

得到一切财富,能让人享乐无尽,但除非完全放弃,否则不会安乐。

责任感是苦厄之烈日,内心已被它烤焦。若没有沐浴在寂静的甘露中,怎么可能快乐呢?

万物只不过是一种想象,究竟上并无实质。而明辨有和无的体性,是存在的,并非无。

自性的境界不在远方,也无法通过施加限定来获得。它无有分别,远离造作,无有变异,离于垢染。

一旦迷妄停止而了悟本来面目、消除了所见避障的人,悲伤消散,活得自在辉煌。

一切都只是虚妄分别,自性是解脱且永恒的。智者如是了知,怎么会像幼童那样行事呢?

确知自性就是梵,有无都只是妄想。离欲之人,还要知道什么,还要说什么?做什么呢?

我就是那个,而不是这个。耗尽了这种虚妄分别,确知一切都是自性,瑜伽士变得静默。

既不散乱,也不专注。既非太过明白,也非愚笨。既不快乐,也不痛苦。瑜伽士达至了宁静。

身为天王或乞丐,得到或失去,群居或退隐森林中,对瑜伽士没有任何不同,无分别就是他的本性。

这个要做,这不用做,瑜伽士已经超越了此类二元对立。对他而言,法在哪里?名利在哪?爱欲在哪?明辨在哪?

即身解脱的瑜伽士没有任何必做之事,心中也没有任何的垢染。他在世间的行为,只与这一期生命有关。

一切概念见解的疆界,休歇了的圣雄,都已超越。对他而言,无明在哪?宇宙在哪?禅修于那个在哪?解脱又在哪?

看见这一切万象的人,会想要否定一切的存在。无欲者要做什么呢?虽然他看,但他不见。

见到究竟之梵的人,思于我就是梵的深意。超越概念的人要思考什么呢?他不见有二。

见到自己散乱的人,才必须要压服。见独一自性者,无有散乱。他没有任何要完成,要做什么呢?

智者尽管像凡夫一样生活,但与凡夫完全相反。他不见自己专注或散乱,不见自己有任何污垢。

他不落于有无中,具智慧、满足且离欲。他什么都没做,尽管世人看来他在做。

无论是做还是不做,智者都没有任何偏执。当遇到该做的事,他就做,保持怡然安乐。

无欲无求,离于攀缘。自由自在,摆脱了束缚。他任由轮回之风吹拂,像一片枯叶那样飘动。

超越了世间的人,没有喜悦或悲恼。他的心永远是清凉的,仿佛没有身体一般,赫然闪耀。

无论何处,都不想要放弃什么,也不觉得失去了什么。智者乐于自性,内在是清凉、静妙的。

他的心本来就是空的,出现什么就做什么。智者不会像凡夫那样,他不自大,也不会自卑。

这是身体所做,不是我纯净的自性所做。人若契合于此见地,他即使在做,也没有做。

他做,却不这么说他有所做,但他亦非是傻子。他是即身成就者,快乐而有福,虽在世间也妙好庄严。

厌倦了各式各样的思辨,智者归于休歇。他不想,不懂,不听,也不看。

离于散乱,也不修三摩地,不渴求解脱,也不被束缚。尽管见到世界,但却知那只是妄想。伟大者存在,如梵本身。

内在有自我的人,尽管不做,也是有为的。智者离于自我,尽管在做,也是无为的。

既无烦恼,也无喜悦。无为、无有动摇、无所期盼、不疑惑。解脱者的心,赫然闪耀。

他的心既不去努力入定,也不努力的勤做,但不带任何意图,会自然的入定或起坐。

听闻了真正的至理真谛,愚钝的人感到迷惑。而不迷惑的人退回到自己的内在,看起来如同愚者一般。

愚者极度努力的修行,专心一处或者压服。智者不见有任何事要做,安住真实自性,如同沉睡。

愚者无论不勤奋还是勤奋,都无法达至寂静。慧者只是坚信真理,就获得了涅磐妙乐。

自性纯净、能觉、具爱、圆满、离于戏论,无极幻。世人投身各类修行,却不了解自性。

愚者靠着反复修习,还是达不到解脱。有福之人,仅依靠明辨之智就能获得解脱,住于不变。

愚者渴望成为梵,所以不能达至梵。智者毫无渴求,却享用这究竟的梵之本性。

愚者想拔拙,却得不到任何依持,只是在滋养着轮回。轮回的根是一切不幸的来源,智者切断了它。

愚者得不到宁静,因为想要达至宁静。智者确认了真理,心永远宁静。

若攀缘于所见的事物,又哪能观见自性呢?智者不见有彼此,但见不灭之自性。

愚者固执于压服心,又哪能压得住呢?智者陶醉于自性,一直是自然而无造作的。

有人认为存在实有,另有人认为什么都不存在,鲜少有人两边都不认为,因此,远离了纷扰。

自性是纯净不二的智慧,暗钝的人这么去观修,但却不能了悟它。由于迷惑,一辈子都活得不幸福。

渴求解脱之人的心智,若不攀缘就没法运作;但解脱者的心智,确是永远都无所攀缘,远离了欲望。

见到猛虎般的感官对境,那些心生恐惧之人,为了寻求庇护,立刻进入山洞,以成就寂灭与专注。

见到了无欲无求的狮子,感官对境即如大象一般静悄悄的溜走。若逃不掉的话,就留下来奉承服侍。

没有了疑惑,心契合于道的人,不去寻求某种修行法门来解脱。他看、听、触、嗅、吃,怡然安乐地活着。

仅仅是听闻了真理,便安住于清静智,远离了纷扰。恰当或不恰当的行为,或是漠不关心,他真的不见这些有什么区别。

当遇上了该做的事时,直心之人就做,无论那是善事还是恶事,他的行为就像幼童一样。

因自在故而得到快乐,因自在故而企及无上,因自在故而达至涅磐,因自在故而臻于究竟之地。

当明白了自己既不是做者,也不是享受者时,一切心的变易就都耗尽了。

智者的举止赫然闪耀,不受限制,任运自然,但这不是心有执着的愚者假装出来的平静。

智者摧破了妄想,其心获得了自由,无拘无束。他会嬉戏游乐,也会退隐山洞。

无论是饱学经论之人、天神或圣地,还是女子、国王或所爱之人,智者见到或礼敬他们时,心里不会出现任何渴望。

仆人、儿子或妻妾,外孙甚至是亲戚,瑜伽士被他们嘲笑或责骂时,完全不受打扰。

快乐中他没有快乐,痛苦中他不受痛苦。这个奇特的状态,只有与他一样的人才能了解。

觉得有事情应该完成,这本身就是轮回。智者不见有可做之事,他空寂而无形无相,无有变易,也无有极幻。

愚者即使什么都不做,也总是散乱不安的。而达者即使在履行职责,也远离了纷扰。

在日常生活中,也安乐地坐,安乐地睡,安乐地来去,安乐地说,安乐地吃。立足于本性的人,在日常生活中并不像凡夫那样苦恼,如同巨大的湖一样不受扰动。悲苦都消失了,他妙好庄严。

愚者就算不作为,也成了有所作为。智者就算做,也领受到了无做的果实。

愚人常常展现出对自己所拥有之物的厌恶,而消除了对身体执着的人,爱染在哪?厌离又在哪?

愚者总是见到,自己陷入了观修或不观修,而安住自性者,想可想之事,却不见种种外相。

牟尼游历于世间,就像幼童一样,一切形式都不带欲望。他纯净,即使对亲自做的事,也不会有执着。

了知自性的人是真正有福的,在一切对境下都一样。他看、听、触、嗅和吃,他的心都已超越了贪渴。

智者如同虚空一样,他永远无有分别。对他而言,世间轮回在哪?其显现在哪?修行的目标在哪?修行又在哪?

他胜利了,放弃了一切追求。他是圆满大乐本性的化现,他安住于本然的三摩地中,任运无作,不受限制。

何必还要多说什么呢?伟大者了悟了真理,离于对享受和解脱的渴望,在一切时处都没有任何需求。

从摩诃开始的二元世界,仅仅是依靠名相而展现出来的。已经放下了这些的人,他就是纯净觉性,还有什么要做的呢?

纯净者确知,一切皆产生于迷妄,没有任何东西存在,不可被看见的那个已向他显露。他自然的享受着平静。

本性纯净而闪耀的人,不见有现象世界的对境。对他而言,轨则在哪?出离在哪?弃舍在哪?制心又在哪?

在无尽的形象中闪耀,却不见有世间。对他而言,束缚在哪?解脱在哪?欢乐在哪?悲伤在哪?

轮回仅有摩耶幻化而成,直到明白了自性。智者无我,也无我的。无欲无求,妙好庄严。

智者见到了自性,那是不灭无尽、离于痛苦的。对他而言,明觉在哪?宇宙在哪?我是身体或身体是我的感受在哪?

愚者一旦放弃了压服心意这样的修行,欲望和胡言乱语就立刻开始了。

愚者即使听闻了真理,也舍弃不了自己的愚痴。尽管由于用功,外在貌似是无分别的,但内在热衷于感官对境。

由于智慧显露,他的造作止息了。哪怕在凡夫看来,他还在做事,可他甚至连去做、去说任何事情的机会都没有。

智者是不变的,永远无所畏惧。对他而言,黑暗在哪?光明在哪?要舍去什么?什么都没有。

瑜伽士没有个体性,其本性无法描述。对他而言,坚忍在哪?明辨在哪?甚至无畏又在哪?

没有天国,没有地狱,甚至没有即身解脱。何必还要多说什么呢?

从瑜伽的见地来看,没有任何存在。既不渴望得到,也不因不得而苦恼。智者的心是清凉的,盛满了甘露。

无欲者不赞颂寂静,也不指责邪恶。他在苦乐中平等,皆感满足,不见有任何事要做。

智者不厌恶轮回,也不期望见到自性。他远离欣喜与嗔怒。既不是死了,也不是活着。

不牵挂儿子、妻子,不欲求感官对境,甚至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智者远离期盼,妙好庄严。

智者一切时处都满足,他随缘而栖息,从心所愿的游荡于各地。当太阳西下时,就地而休息。

身体是倒下还是立起?圣雄并不在乎。他在本性根基处休息,彻底忘却了轮回。

一无所有,随性而行,远离二元对立,斩断了疑惑,他与一切对境都没有执着。智者纯一无杂,是快乐的。

智者妙好庄严,没有“我的”。对他来说,泥土石头和黄金都一样。他内心的结缚断裂,已净除了罗阇和多摩。

于一切时处,漠然平等,心中没有了任何的习气。解脱的灵魂安乐满足,谁能与之相比呢?

知而无知,见而无见,说而无说,除了习气净除的人,谁还能如此?

无论当乞丐还是当国王,离欲之人,都妙好庄严。他对于对境的善及不善的见解,都已消融怠尽。

瑜伽士圆满了生命目标,他是无伪清净的化现。对他而言,放逸在哪?克制在哪?对真理的定见又在哪?

超越了痛苦的无欲之人,满足于在自性中休息。他的内在体验该如何描述?又向谁描述呢?

沉睡时没有睡着,做梦时没有入眠,清醒时没有醒着。智者在一切情形下都是满足的。

了知自性者,思考而离于念头,用感官而离于感官,用心智而离于心智,有自我而离于自我。

他不快乐,也不悲苦,非离染,也非爱染,不寻求解脱,也非解脱者。不是这个,也不是那个。

在散乱时,也不散乱;在禅定中,也不禅定;在昏沉时,也不昏沉。有福之人虽学识丰富,也一无所知。

解脱者在一切情形下都安住自性,从已做和该做中解脱了出来,在一切时处都无不同,并远离欲望,不再记得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

被赞美不觉得高兴,被责备不觉得嗔怒。他不恐惧于死亡,也不欣喜于生命。

既不寻求人群,也不寻求荒林。平息了思慧抉择,无论在何种情况,无论在何地,都是一样的。


第十九章:性中休歇


迦纳卡说:

用究竟智慧的钳夹,从内心最深处,各种知见之刺被我拔除了。

善法在哪?爱欲在哪?名利在哪?明辨在哪?二元对立在哪?不二又在哪?我安住在本具的威严中。

过去在哪?未来在哪?甚至现在又在哪?空间在哪?永恒又在哪?我安住在本具的威严中。

自性在哪?非自性在哪?善在哪?恶在哪?有念在哪?无念又在哪?我安住在本具的威严中。

梦位在哪?沉睡位在哪?醒位又在哪?即使是第四位或恐惧在哪?我安住在本具的威严中。

远在哪?近在哪?内在哪?外在哪?粗重在哪?精微又在哪?我安住在本具的威严中。

死亡在哪?生命在哪?诸多世界在哪?尘世在哪?昏沉在哪?三摩地在哪?我安住在本具的威严中。

不需要谈论三种目标,没必要谈论瑜伽,连究竟智慧都无需谈论。我休息于自性之中。


第二十章:即身解脱


迦纳卡说:

五大元素在哪?身体在哪?感官在哪?心在哪?空在哪?断念在哪?我本来就无染。

经文在哪?自性了知在哪?不执着于感官对境的心在哪?满足在哪?无欲在哪?我从来就没有二元感。

明觉在哪?无明在哪?我在哪?这个在哪?我的在哪?束缚在哪?解脱在哪?我的本性哪有什么相状?

宿业在哪?即身解脱在哪?无身解脱在哪?我从来无有分别。

做者在哪?受者在哪?无作在哪?遍照在哪?直接了知在哪?果在哪?我从来不是个体。

世界在哪?求解脱者在哪?瑜伽士在哪?智者在哪?束缚者在哪?解脱者在哪?我自己的本来面目乃不二。

生成在哪?毁灭在哪?修行的目标在哪?修行在哪?修行者在哪?成就在哪?我自己的本来面目乃不二。

认知者在哪?认知的方法在哪?认知对象在哪?认知本身在哪?有什么在哪?无什么在哪?我从来无垢。

散乱在哪?专注在哪?无觉在哪?愚迷在哪?快乐在哪?悲伤在哪?我从来无作。

世俗之法在哪?究竟义谛在哪?快乐在哪?痛苦在哪?我从来离于思议。

摩耶在哪?轮回在哪?爱乐在哪?舍离在哪?个体在哪?梵又在哪?我从来无垢。

有为在哪?无为在哪?解脱在哪?束缚在哪?我不变异,不可分,永远安住自性。

教言在哪?经论在哪?弟子在哪?上师在哪?生命的目标在哪?我是妙善,无形无相。

有在哪?无在哪?一在哪?二在哪?还要多说什么呢?没有什么从我而生。


本自圆成
读书笔记,生活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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