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文节选自杨定一《集体的失忆》(华龄出版社,2022)第16章《越过身体,越过脉轮,越过能量》。
前面提过,醒觉其实不是一个过程。一个人是醒着或昏迷,并没有一个步骤或中间地带。
然而,醒觉的状态本身在昏迷的状态也存在,这是头脑最难懂的。对局限的头脑而言,这些话好像不符合逻辑,因为有限永远不会理解无限。
进一步强化这个悖论,我们也可以这样表达—醒觉,是回到一个“从来没有离开”你我的状态,只是需要挪开“不存在的”种种状况或阻碍。
假如你听到这些话一点都不惊讶,还从内心深处生出一种喜乐和领悟,那么,本书所谈的这种“没有路的路”、“没有学的学”、“没有法的法”,对你是最适合的。
有意思的是,真实落到这个世界,一定会产生悖论。
这是因为真实在一个无限意识的轨道,而人类的头脑在一个狭窄而局限的轨道运作,才有表面上的冲突。
所以,假如你听不懂或觉得有矛盾,也不用担心。它本来就是悖论,悖论本来就是头脑听不懂的,不需要在头脑中再加上一层分析。
也许有人会想问:“这些理解和能量或脉轮有什么关系?”
严格讲,和意识相比,能量或脉轮的系统还是比较下游,还是生命的末端。只要可以具体指出任何形相,无论脉轮、穴道或能量,已经进入物质的层面,也一样离不开虚构的念相。
有时—空,有因—果,也才有脉轮,才有能量。透过脉轮或能量,一个人永远不可能解脱。因为它们本身就是头脑投射的产物,也自然就限制、束缚了我们。
虽然这么说,内心还是会影响到外境,因为内外是对称的,本来相对相成。
一个人醒过来,不会再在意肉体,更不用讲能量或脉轮。但是身心毕竞是由意识组合的,也同时会受到意识状态的影响。
一个人解脱了,脉轮自然也会打开,能量或生命场也会扩大,波动也会加快。
只是,对谁而言,这些能量或波动在增加?
有意思的是,并没有一个“人”去体会脉轮打开或能量增加。没有一个主体、客体,更没有一个动态。这也就是我常常在说的一一生命来活自己。
我会说这些话,也是很诚恳地希望你不要浪费时间去追求各种脉轮、能量、玄学的变化与练习。
最多只需要看穿这个世界,把“我”的根源找到。也就这么简单,全部的现象包括这世界、能量、脉轮,也就跟着一起消失了。
消失了,这个肉体还存在,它还是要完成这一生带来的因—果。但是,接下来再也没有一个作为的人。
我们最多只能说一一虽然一体暂时住在这个肉体,但是它本身随时是醒觉的。透过这个肉体,一体还可以完全体会到一体。
即使这种理解再简单不过,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一个人要相当成熟才会读懂。我用那么多篇幅来表达这些观念,就是因为我知道会有太多人疑惑,甚至质疑。
然而,因为这些观念就是那么简单,而我个人从小喜欢事事简单明了,自然在很年轻时就受到古人留下来的法所吸引,拿自己来验证它是正确的。
此外,我会透过不同的角度和比喻重复再重复同些观念,也是希望这些话落入你我的脑海,而让这些观念变成你我的真实。
因为我们这一生所看到、学到的一切,都和这里所谈的颠倒。连一般人所认为的常识,也和真实无关。
我最多只能用个人的语言、个人的体会来消除种种矛盾,把真实的悖论变成内心的现实。
这个“没有法的法”,其实是最直接、最简洁的方法。它把真实和练习结合,假如可以把真实当作理论来谈,也就是理论和方法已经合而为一,我们懂了真实,也懂了全部的方法。反过来,透过任何一个方法,也可以把真实带回来。
所以日常生活中,从每个角落都可以回到真实,而每个练习都可以成为一个没有方法的方法。
这是古人称为大智慧的法门,它集中jnana和bhakti,把“参”和“臣服”合一。“参”本身带来“臣服”,“臣服”本身也回到“参”。也就是说,不需要“做”,一个人自然进入“在”。
每个人的成熟度不同,适合的方法也不同。有些人需要练习身体,身心合一,消除念头。也有人比较适合奉献、奉爱、臣服,把自己交托出来,跟上帝、佛性或生命合一。还有人比较适合用逻辑来转变逻辑,用念头来转变念头,用意识来转变意识。没有什么绝对的重要性,一样可以让我们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