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您今天凌晨才刚从伦敦落地上海?
叶锦添:
是的,最近几年去伦敦的次数很多,接下来要跟大英博物馆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合作,我会从大英的馆藏文物中挑选一批做一些创作和展览。
您和绿宝园的这次合作最开始的缘起是怎么样的?
叶锦添:
绿宝园想拍一个电影短片,也大概写了一个故事大纲,有20年代,也有当代的上海,讲女性的故事。我的一个朋友的公司帮他们做的策划,然后就马上想起我了。绿宝园之前看我拍的很前卫的那些电影,很喜欢,我了解他们之后印象也很好,所以就一拍即合。
这个项目最吸引你的是什么?女性题材、两个年代的上海,还是其他?
叶锦添:
首先,这个短片是很“电影”的,绿宝园希望片子不要有广告片的感觉,我觉得这个大前提非常好。我对执导电影蛮有兴趣,就叫来团队一起做,用的是电影班底,我做得也很顺手。
我拉来的班底很好,比如赵小丁是张艺谋团队的摄影指导,拍了《英雄》《十面埋伏》;我和好朋友胡晓峰认识好多年,他做过冯小刚等几位大导演的制片,比如他就是《芳华》的制片人;另外拍了《一代宗师》黄家伦被我找来做美术指导。
这个项目让我们可以去做一个很有生命力的作品,绿宝园对我们这个创作团队的支持度也很大。而且,他们要求片子还是以剧情为主,这就蛮好的。在筹备阶段,唯一的难题就是找谁来演,我自己还是希望能传达出一种不同的女性感觉。
现在的中国女性都很有味道,每一种都很美,因此我希望作品以女性为基础,但又不是写实主义,去表现女性生活很苦。我希望作品是很优雅的,能给女性空间,不是那种被动的角色。想好这个思路后,我就开始找人,还是蛮难的,我和绿宝园都希望演员本身的气场温暖、大气,有国际性,也要有幸福感。
后来,我就想到琦琦,觉得她的形象很合适。其实,我和她也没有很熟,但我跟任达华很熟,就和他通了电话。任达华开心得不得了,说“琦琦20年前就想和你合作了”。
在筹备过程中,除了组织拍摄班底,其他让您印象比较深刻的是什么?
叶锦添:
我觉得最好玩的就是电影语言。《时间的礼物》这部短片全部都是慢镜头,没有镜头停下来,只是用情感推动,甚至没有对白,我觉得从没有人这样拍过。
片子会用一个时代代入另一个时代,比如女主想起一位上世纪20年代的人,那位20年代人这时候就会有回应。我想用慢镜头推进的形式去讲述timeless,时代的永恒性。
这种独特的视听语言从何而来?是什么给了您灵感?
叶锦添:
很直接的,我觉得女性总是有另外一个世界。我们经常通过故事描述一个世界,但很少会去接近那个人本身。所以在这部片子里,你能看到琦琦背着镜头往前走,很多人回应她。
而琦琦不是一个拍戏很多年的演员,她是一位超模,没有演戏痕迹,我就是看中了她的气质,期待她做出最自然的反应,不要去演。
我在片子里加了好多不同的人,她的小孩、丈夫、周围的人,最后一场戏的每个人都和她有关系。她是一位做雕塑的艺术家,最大的难题是20年代的女人比较传统,女性雕塑家非常少,但她却选择了自由之路。
因此,我也给她做了Art Deco的造型,打破了当年女性被动的形象。片中,她曾经犹豫自由和家庭的平衡点,但最后做到了两者兼备,有温暖,也有生命力,还有母性的安定感和宽容性。
我记得几年前在香港看过一场您的展览,除了您设计的电影戏服,还有一个你创作的女性形象“Lily”。您对女性话题一直很有兴趣,对吗?
叶锦添:
我觉得我喜欢偏中性的气质,就像《胭脂扣》里的女性形象,另外我很喜欢梅兰芳。同时,年轻的灵魂会吸引我。我喜欢的很多故事的主人公都被设定在青年阶段,就是介于成年和未成年之间的年纪,充满可能性,什么都不知道,却什么都有可能。
我做的Lily就是这样,她让我听到全世界的声音,认知这个世界。到现在,我已经做了蛮多年,也开始把对时间和空间的理论做得更扎实。
我们再回到《时间的礼物》,您第一次去绿宝园勘景是什么感觉?
叶锦添:
我印象最深就是植被很丰富,树都好大,一看就很喜欢。环境很干净、先进,有现代感,比一般的建筑丰富,我很喜欢这种空间。
我还看了他们专门打造的空间,室内装潢非常好。我也会把这些装修植入电影情节,比如客厅和餐厅之间那道电动门,我用它表现女主角和儿子关系,关上门,她就有了自己的空间。
做艺术家,不可能把大量时间花在照顾孩子身上,所以片子最大的冲突点是女主角怎样保留自我性,又能去照顾家人。
所以,你也在片中看到母子关系的变化,一开始她在看照片,儿子在旁边,也不讲话;后来,她穿得很漂亮,给儿子煮早餐,儿子很开心地接受她。
最后,她办了一场party,儿子准备了一大堆礼物,拉着妈妈去看,所有嘉宾也跟着去看,其实这就是时间的礼物,儿子随着时间的推进一直在更加理解她。
您刚才提到的一个话题很有意思——我感觉不管是东方人还是西方人,大家都在追求自我和承担责任中寻找平衡。东方人更强调责任感,西方人更强调自我和自由,出发点不同,但大家都想找到两者的平衡。您的创作涉猎中西,有很强的东方性,但是又很国际化,在找寻自我和承担责任的平衡中,您有什么新的理解或体会?
叶锦添:
拿我自己来说,相比于创作本身,我现在确实多了一些责任感,就是会在乎我的创作和理论对年轻人究竟有没有帮助。之前都没有,但到今天我经历了那么多,发觉有些理论可以做整理了,所以我陆续出版了几本书,会把我的经验做成可阅读的作品。
我觉得很多年轻人对我现在做的某些东西有感觉,他不觉得假或是口号化。因为我的东西很“虚”,他们能理解,所以我觉得现在有一批年轻人蛮厉害。包括我做演讲,有一批观众的提问都很好,我讲的东西他们也都很懂,你就知道他们花了好多功夫来研究我的东西。
还有人和我讲,好多高校会讲我的书,但更多的资料网上找不到。因为我的体系是独立发展的,没有规范性的体系,不太能作教材。所以,我希望借我的书形成我的体系,容纳我创作中叙事的语言、辩论的语言,这个方向我是不会放手的。
您接下来出书的规划是什么?
叶锦添:
接下来就不知道了,会有很多。每个方向都会有,比如说服装、摄影,就可以出一个系列。目前我觉得很好,我的工作很多,是在不断做新事情的状态。
通常来说,工作做到差不多的时候,就会把心情放在整理作品和理论上,但我是同时在做,一边写着,一边发展。所以,我的文字不会很像教科书,因为没有结尾。我也觉得结尾都是假的。
对我来讲,一旦我的经验变成教育,内容就会死掉。如果有人觉得我的书后面还有未写的内容,这个人就会是我的学生。拿着我的书去背,肯定没用。
一方面做新事情,一方面花时间做梳理,不管是对各行各业的学生,还是像我们这种爱好者,都非常有意义。
叶锦添:
我在试图解决一些比较困难的问题。首先就是东方性如何变成现代性,我觉得一定要有作品的高度到达国际认同。所以,我一方面自己很努力去做;另一方面,我要让大家明白这一点的重要性。解决了这个问题,各种资源就会非常多,现在整体的文化结构就附在我们的社会体系上,所以很难得到国际上的关注和认可。
另外,现在这个时代面临很大的问题——从工业革命到现在,人类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令生态走向了不归路,从事创作的人需要能够引导大家意识到这件事,产生动念。再比如人工智能,人类很快就没法和人工智能斗,人工智能时代来临,人类会成为功能性产物,将来一定会被取代。所以,人类需要深入研究,找到自己的灵魂源头,这可能已经超越物理学。
我一直在思考唐朝的玄奘为何要翻译经典?我发觉他做的事很有价值,因为当时的科学家以及很厉害的人也会学佛,他们会把佛学提炼到更高境界,帮人们以这个角度理解世界。我最近写了一本关于《封神》的书。我觉得人对神话最大的误解就是神话不是让人们相信有神,而是显现无形世界。我们讲满天神佛以及任何文明和文化里的宗教都是在讲道德,比如玉皇大帝就是一种道德标准,神仙是道德标准,而鬼就是反道德的标准。
后来,我们有了孙悟空的形象。孙悟空还是有欲望,所以弥勒佛就把他收了。说到底,这是道德学,因为要教化民间,就变得通俗了一些。那么,宗教最后就发展成利益关系,人们想通过发愿、礼佛,去向神仙提要求。
这个说法很有意思——所有的宗教都是在讲道德。
叶锦添:
可能是以不同的方式或维度,但其实都是在核心讲道德、讲“义”。义的意思就是如果你合乎义,事情就都顺畅、平衡。因为现在大家的学习和思维越来越细分、分散,无法聚在一起,这是有问题的。我之前和一位剑桥的教授聊天,也在感叹现在的高材生,有的在研究罗马公元300年时的下水道,有的在研究日本某一时代的妇女,但大家却对今天的世界缺少基本的理解。今后在无比细分的同时,只有更多跨领域的融合,才会有价值。
您心中理想中的家是什么样?需要有哪些特质?
叶锦添:
稳定性、开放性,能有自我的世界,也有约束自己的世界,要平衡得很好。我一直希望家中有高科技,但又很人文。现在,我们大量的时间会在家里度过,这在10年前是想不到的。
所以,我现在比较喜欢那种安定感,就是无论我花多少时间宅在家里,都会很舒适的那种感觉。一处好的居所,反而是在滋养你和你的生活方式。
《时间的礼物》是在绿宝园的第四期的别墅里拍摄的,这也是目前正在对外销售的法式别墅。今年正好也是中法建交60周年。您喜欢法式优雅吗?
叶锦添:
我曾经去过好多地方,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风格。法国是一种高度唯美的韵律,比如我走在路上,看到的街头涂鸦到旁边的木门都会是和谐的、延续的,或许遵循着黄金分割比例。哪怕复杂的巴洛克式和后来的Art Deco、抽象艺术,其实依然在讲节奏。那个节奏就是法国空间本身的辩白,很优雅。
而且法国也有很多老房子,很有时代感,给人一种不用做事就处于精神空间的感觉。我跟绿宝园的林总聊天的时候他提到,其实他很讲究社区本身的关系,觉得房子不仅是硬件,还有软件,与人有非常多关系,所以我觉得绿宝园有法式的那种古典,也有现代感。
您去过这么多不同的城市,您会怎样看待上海、香港、伦敦,包括其他自己非常喜欢的地方,它们各自的特点和魅力在哪里?
叶锦添:
我觉得城市很有趣,因为它杂交很多不同的文化,只要你是城市就会有。城市也在预示未来,一旦有城市,就没有国家的限制了,它会自己生长、交错,变成网状的流动体。
所以我发明了一个词,叫“精神DNA”,意思是我不看“国家”,而是看各个城市有什么。比如,法国的巴黎和南部就那么不一样。你看南部,没有台风、没有地震,阳光美得不行,颜色真漂亮。我以前经常去阿维尼翁艺术节(Festival d’Avignon),那里会放很多我的作品,我就像度假一样,每天跟艺术家交流。
您对上海最深的记忆是哪些地方,哪些事情?
叶锦添:
上海有很多层次,因为每段历史都给了她不同影响。早期,我们穿长款麻衫变成旗袍,就源发上海,因为要创造一种女性被观赏的感觉,旗袍也把中国女性的含蓄和性感融合在一起。
海派也在那个时代出现了。他们接受了非常多西方的文化,但又有自己的尊严,很讲究中国底蕴,是独立出来的文化体系,兼顾了东西方最好的部分。此外,岭南画派也做了很多新派的艺术,和古代艺术的线条不太一样,也出现了非常多野兽派的作品,就像常玉。
在绿宝园的整个项目中,您印象最深的事是什么?
林峰臣:
绿宝园的理念一直是让业主有生活和自然的平衡感,并且鼓励人与人之间的互动。这是为什么我们小区里的别墅的前院都没有围墙,目的就是让邻居们能有接触——要不然就会像现在城市里的人一样不讲话,你管你的,我管我的。所以,我们常常会做针对业主们的社区活动、开party,比如万圣节的Halloween Party,我们做得很专业,会搭鬼屋卖票;复活节我们也会给小孩子搞活动,让他们在草坪上捡复活蛋。小区以前住了很多外国人,每年八九月份时,我们还会举办Welcome Back Party。这些活动平时我也会参加。
我们小区现在还在播放很多以前的活动视频。业主也常常会来感谢我们,说我们一直把小区维持得那么好——你们可以去市场上了解了我们的口碑,很多在绿宝园搬走的租户,比较后还会搬回来。还有国外的租户,他们搬回自己的国家后,还会跟物业的客服常联系。绿宝园的社区感非常强。
为什么绿宝园 . 翡梵这一期的房子考虑做法式风格?
林峰臣:
我们之前造的是美式风格,也造过意大利风格,那是在绿宝园·馥庭。但是,现在针对房子的大小、一个多亿元的价位,以及我们的销售理念,肯定需要造法式,因为在建筑行业里,法式是高级感的巅峰,豪华、气派。
我们的买家有经济能力去买那么贵的房子,很多都经过了事业拼搏,有了经济积累,这个房子就相当于是给自己和家人的一个礼物,不能太低调,还是要震撼。
绿宝园·翡梵的买家中有没有让您印象比较深刻的客户?
林峰臣:
最早的两位买家是我们老业主。那时候,我们翡梵空间还没有完成,样板区还很小,他们看到的只是毛坯的交付样板房和外墙,但立马就决定要买。到现在我还是非常感动,因为这不是两三千万的产品,总价那么高,他们敢这样做,完全是出于对我们的信任。
还有一次,我们办活动,进社区前有一座像凯旋门一样的拱门,晚上我们把灯都打开,我和一位客户坐在高尔夫车子里穿了过去。他看到那扇门觉得好漂亮,我就跟他讲,交房以后,每一天等待你回家的就是这个场景。他听完后特别开心。
小区里的树都是在90年代种下去的吗?
林峰臣:
是的,你从窗户看出去都是绿油油的一片,都是参天大树。不仅四期,我们的所有小区绿化都很好。上海的豪宅很多,但绿化那么老,那么密的住宅没有几个能做到,尤其是新项目。我们的社区太像森林了,这也是很大的卖点。
所以,业主到了周末就能回到自然的状态,早起能在窗外听到鸟叫和瀑布的水声。即便在市区,我们的每个房子都毗邻庭院,而且挺大的。天气好的时候,你不需要去郊外,到你的庭院就好了,搭帐篷、露营、看书、吹风,或者喜欢热闹的可以和家人或者朋友邻居一起BBQ都可以。
翡梵空间造好了后,我们请业主过来欣赏,他们坐在庭院。那时还是夏天,很热,有一位客户就在外面坐了好久,不肯进来。我其实很开心,这证明我们已经成功了,业主能够体会这里的生活节奏很慢。
为什么请叶锦添老师拍的电影会命名为《时间的礼物》?
林峰臣:
其实,各个方面我们其实都比较低调,叶老师的活动算是很高调了,包括平常我们装修房子,也全部是低调的奢华。而且,叶老师平常也不做这种商业广告的,但他看了我们的剧本,很喜欢。
“时间”的概念源自传承。对我们来讲,房子不只是建筑物,还是见证者。你知道特别是欧洲 、北美非常有钱的人,他们的房子一代代传下来都非常老了,我们也希望这个社区的房子以后也可以这样——能见证一个家族的辉煌和成功,见证子孙的成长。以后孩子大了,他们能记得自己在哪个角落玩捉迷藏,父亲陪自己躺在后花园的草坪上往天上看星星。
这对我们来说也非常宝贵。时间、自然与传承本来就是绿宝园的DNA,我们打造的宅院,不仅能为一个家族提供足够精致且和谐的生活环境,还将能够承载、谱写一个家族的辉煌与温情。
您会如何总结企业的DNA?
林峰臣:
首先是Timeless,永恒的。我们希望我们造的房子不是一时而已,再过二三十年,看起来还是同样漂亮,没有过时。这个方面,我觉得我们做得挺成功,我们的一期、二期、三期目前依旧挺漂亮的。
另外的DNA是生活的平衡,我们小区离市中心非常近,我们的业主可以很快、很方便的到市中心,同时他们住在绿宝园又可以享受到市中心稀缺的绿化和自然环境,所以他们可以享受到两个世界最核心的生活集合。
第三个DNA是匠心,我们在开发项目的时候,从设计建造阶段一直到交房后的小区管理,我们都很用心。在过程中我们都会注重很多细节,为达到完美,不断打磨,精益求精。
比如我们这次推出非常Exclusive的38幢绿宝园翡梵法式大别墅,为了给每套房子形成建筑表情的差异,我们就设计了3种不同风格的建筑形态,并搭配了不同颜色的屋顶、窗框等经典设计元素,将纯正法式的华贵与优雅,注入建筑设计之中,让每一幢房子拥有自己独特的个性,也给我们的买家带来视觉震撼。
还有整个绿宝园的小区物业管理,我们秉持的是长期主义,物业服务从来都是高标准、高要求,让我们的业主感受到最好的绿宝园,为此我们曾多次入选“中国十大超级豪宅”、曾获得 “上海最佳涉外租赁别墅”、“年度高端住宅”、“最佳设施配套奖”上海最国际化低碳社区”等众多荣誉。
编辑、采访|
撰文|
图片、视频|
视觉|
范力
范力、小于
由绿宝园提供
risc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