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RSIDE是位于昔日香港启德机场上新建成的商业综合体,位于购物中心三楼的Gate 33艺文馆于2024年9月15日至2024年10月6日举办了周生生90周年《共生无尽Timeless Resonance》珠宝故事展。经历了数个月的收集和筛选,5个章节,90个以珠宝为媒介,来自真实顾客的大小故事,提炼了这人世间的各种情感,酸甜苦辣,五味杂陈,于此,你都能品到一二。
在这个见证了香港发展腾飞的机场旧址,举办一场关乎个人情感的新展,在一定程度上,两者之间也意外地凝聚起了数代香港人的集体回忆。周生生既有这样的家底资本,也有这样的宝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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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代,一位男士以一条珍珠项链作为定情之物送给了一位女士,后来两人顺利拍拖,喜结连理,生有了两个女儿。先生的意外去世,让太太决定请人将这条项链拆解,加入宝石、玉石、钻石等材料,改制成了三条珍珠手链,与女儿Gem和Jade共享。一家四口,情感跨越时空,串联成链。(你能想象这位母亲有多么痴迷于珠宝,否则不会以“宝石”和“翡翠”来称呼两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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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两个“乖”字吊坠的双层项链是主人特意用爱犬定制的。据说,小狗之所以叫“乖乖”,恰恰是因为它非常的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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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水滴形吊坠项链见证了两姐妹共度的时光。姐姐离婚后,妹妹定做了这条项链,作为礼物送给姐姐。她说,眼泪很珍贵,不要留给不值得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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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Genevieve看来,相比于材料本身的物质属性和价值,珠宝背后所蕴含的故事和情感更令人珍视。
人会在开心的时候买珠宝,也会在不开心的时候买珠宝。每一次消费都是重要的,都是不便宜的。而且,它往往都意味着有一段刻苦铭心的情感,或是一次难忘的瞬间,正在悄然地注入到这些或大或小的金银宝石里。当你带着“它”,也就带上了“它们”。即便这些珠宝首饰会因为长时间的使用而有所磨损,但人们依旧可以把它拿去改造升级,然后一代又一代地传下去。如果我们人物无形的东西才是最珍贵的,但如果我们想要握住珍贵,还有什么比珠宝来得更显得近距离呢?
这一次,Genevieve也梳理了自己的情感库,将母亲送她的珍珠项链和自己心爱的EMPHASIS MMXXI「越」系列项链一起摆在了展览现场。
于是,我们看到了那两条叠搭在白色方正首饰盒里的项链。只见外面那条是设计最为经典的珍珠项链,一如我们对其的固有印象,珠珠圆润、优雅柔和,串联起来,包围着一条长度稍短的18k金色黄金项链。很明显,短项链采用了更为当代的锁链设计,锁珠钉紧密地排列组合,整体呈现出极一种更为摩登和叛逆的时髦态度。
Genevieve自言,虽然最近珍珠在年轻人中很流行,但当初她收到母亲的这条1980年代的珍珠项链时,却担心单独佩戴会显得“老气”。当她将两条项链叠搭起来,却惊喜地发现两件珠宝之间出奇的匹配程度。到底是审美在轮回,还是她的心境变了?
每当与人聊起与珠宝的渊源,Genevieve说她眼前总会浮现与奶奶相处的温情画面。奶奶有一条碧玺项链,小时候的 Genevieve总是会看见老太太非常有仪式感地将其从精致的首饰盒中取出或放回,戴上或摘下。看得出来,老人家对这条项链的珍爱程度。
“总有一天,我会把这条项链送给你的”,有一天,奶奶突然对她说道。这条项链会被Genevieve传给自己的两个女儿吗?我们没有当面问Genevieve,但答案似乎就在那了。
展览现场,除了妈妈送的那条珍珠项链,她个人最有感情的珠宝居然是品牌在1995年出品的美少女战士系列。“坦白讲,现在回过头去看很多年前的制作工艺,我肯定会觉得不够精致的。但是一看到它们,我少女时代的记忆一下子全都回来了。”Genevieve笑成了眯眯眼。
事实上,周生生自1990年代就建立了与“卡通”联姻的传统,从此再也未间断过。只不过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将其称之为“跨界联名”。近年来,周生生与“魔卡少女樱”、 三丽鸥、哈利·波特、故宫宫廷文化、泡泡玛特等IP合作不断为消费者带来轻松可爱、活泼俏皮,且易于佩戴的首饰系列,通过日常性和甜蜜气氛连接起了人与珠宝之间的姻缘。
香港的深水埗青山道是一条远离繁华但也自得其乐的热闹街区,这里有父子档老字号药店,有好吃不贵的糖水铺子,还有隐藏在楼宇里的针灸推拿馆,以及周生生在香港历史最悠久的店铺之一。
2022年,这家位于青山道与长发街拐角处的周生生分店翻新完成,复古招牌上赫然留着“周生生珠宝金行有限公司”一行大字。走进店铺,只见上世纪流行的“飞船”式天花灯照亮着新式的珠宝。翠绿仿玉石石柱的灵感取自于深水埗街区的绿色铁皮档摊,同时店内特设有旧时代的打金工具、珠宝单据、珠宝盒和民国风海报。深水埗分店所呈现的怀旧美学也延续到了90周年珠宝故事展中。
小时候,Genevieve的暑假作业几乎都是在爷爷周君廉的办公室里完成的,而要抵达爷爷的办公室,就一定要经过公司楼下的一家周生生分铺。从小,她就看着匠人师傅在店里为珠宝做打磨或维修,看他们使用有趣的刀具在方寸间雕刻奇迹,看到熟人熟客与销售人员聊着家长里短。有时候,她也跟着爷爷去“行铺”。“做零售行业的,如果不亲自到分店现场视察行情,是感受不到实际情况的,也就不会及时地了解销售人员遇到的问题。我们在每个城市、每家商场所遇到的人群都会不一样,所以一定要根据实际情况制定相应的产品布局。”
今年7月,Genevieve被正式任命为周生生集团的首席品牌长。作为周生生家族的第四代成员,她开始全权负责集团旗下所有品牌的发展战略、产品规划、制定全渠道业务策略,同时推动集团的数字化转型。日常工作中,她除了要在办公室看数据、与同事提出和制定新的项目方案以外,巡店是其工作的重要一环,也是她基因中的一环。
从小的耳濡目染,让Genevieve在日常生活中逐渐了解如何通过表面的纹理、触感和镶嵌工艺去判断一件珠宝的价值。另一方面,奶奶、妈妈等女性长辈也通过言传身教告诉她该如何从自身的佩戴感受来审视珠宝。“虽然珠宝一般都是小小件的,但它们背后往往都有着很复杂的工艺技术。小时候,奶奶和妈妈偶尔会拿着一件珠宝告诉我讲这件首饰哪里好、为什么好。她们那个时候就告诉我,对于女生来说,一件好的珠宝一定是能够自己戴得上的,而不是每次都需要别人的帮助(才能佩戴)。”珠宝的尺寸、重量、链条的长度……每一个细节都影响着首饰与人之间的连接,而谨慎考虑和佩戴者之间关系的理念从那时候就种在了Genevieve的心底。
2010年,Genevieve刚刚加入家族企业,随着而来的是她的生活方式较以往也开始发生了微妙的改变。她开始习惯性观察人们穿了什么,戴了什么。即便是闲暇逛街,也不可避免地,时不时地留意起临街的好铺面。每当看到朋友戴了其他品牌有意思的珠宝时,她也总要借过来仔细端详一番,看设计、看工艺、感受触感、研究包装细节 …… 她说,保持市场敏感度是生意能长久地做下去的重要原则,尤其是在当前的经济环境下,竞争更加激烈的时局里。
毋庸置疑,金铺是一种非常具有香港特色的存在。除了广东人嫁娶爱黄金的习俗,逛金铺和买金饰也曾是内地人到港旅游时的必备环节。在黄金市场的繁荣时代,大大的牌匾、闪光的霓虹灯构成了香港的商街印象,以周生生为首的金铺“周氏现象”也成为中国珠宝行业的起名奇观。
周生生的故事始于1934年。当时,北方的抗日战争已然爆发,岭南一带暂时算是偏安一隅。出生于广东顺德的周芳谱在广州西关十八甫路开了一家金铺。在经商之前,周芳谱曾做过教书先生,干过中医,饱读诗书的他从《周易》中撷取“周而复始,生生不息”这八个字,而后将“周生生”定为店铺名称。
广州沦陷后,周芳谱带着家人将店铺迁往澳门。很快,周生生的分店开了一家又一家,周芳谱也从1941年开始将分店交予给儿子们各自经营。同时,他定下了一条原则:子孙后人皆可沿用“周生生”一名经营生意,但不得出售或容许外人加入。
1948年,周芳谱侧室所生的周君令、周君廉、周君任三兄弟将业务拓展至香港,在旺角上海街开设第一家分店。1957年,三兄弟在港成立“周生生金行有限公司”并在逐渐将传统金铺转变为珠宝首饰店。迈入1960年代,周生生的分店中钻石、翡翠、珍珠成为主力货品,包括劳力士和帝舵在内的国际腕表品牌也陆续加入其中。1973年,更名为“周生生珠宝金行有限公司”的周生生成为香港第一家上市的珠宝实业公司。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从门店经营到产品研发,周生生取得了一系列的创新成果。1980年代,它是第一个使用电脑驱动电子秤的珠宝金行。1983年猪年推出的足金金宝猪摆件开创了卡通生肖饰品的先河。1990年,“周生生贵金属化验所”取得香港政府工业署属下香港实验所认可的黄金成色检定资格,成为香港第一家获得认证的商营机构。
进入21世纪,它也超前于同行地开始了对线上业务的探索,同时将生意带回中国大陆。2001年,周生生推出线上销售业务,成为香港第一家开展电商服务的珠宝企业。2008年,周生生将电商业务拓展至内地。次年,品牌在中国大陆的首家旗舰店落地北京。在品牌迎来80周年之前,位于发祥地顺德的周生生工业园区投产。
14年前,Genevieve主动加入集团的时候,周君廉老先生仍在世,出任集团主席,伯公周君令和叔公周君任亦担任执行董事等重要职务。父亲周永成从2013年接任主席和集团总经理一职,实现了家族的第三代权力转换。刚刚接触家族生意的那几年,Genevieve总是带着一股要证明自己的冲劲儿,“我要证明我是真的懂珠宝、懂零售的。”好在,周边有得力的新老干将辅佐她。随着Genevieve的职业发展渐入正轨,从2018年开始,她兼任周生生集团旗下EMPHASIS、Promessa两个品牌的总监。
EMPHASIS内地首店是Genevieve身为珠宝人的“难忘珠宝时刻”之一,她坦言这家由她亲力亲为打造的店铺一直被自己视为“第三个孩子”。从店铺装潢、产品铺设、到员工制服等大小设计细节,倾注了她大量的心血。即便我们不能感同身受,但是第一次将自己对一家全新概念的珠宝精品店的所有设想都事无巨细地逐一实现,她得顶着多大的压力与风险。
父辈在生意经中留给她的最重要的一笔财富其实是:诚信,是周生生的第一要义。“我们的产品定价不低,公司之所以能够持续90年之久,最主要的就是对品质的坚持。爷爷、爸爸和家族的长辈们,都对品质非常重视,我们不会为了减少成本而降低质量,产品的质量把控也非常严格。毕竟,如果有一件产品令顾客不满意,就有可能演变成为很大的事件。”身为两个孩子的母亲,这个犹如家训的家族价值观,正在被Genevieve持续地传递下去。
“诚信”之外,则是“创新”。在Genevieve看来,实现品牌创新一方面是要紧紧把握技术的进步。“三年前人们会认为用黄金镶嵌钻石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新的技术极大地改变了行业的产品设计、乃至销售模式。在这样的技术背景下,我们推出了Charme系列,力求黄金产品方面做出更多元、更有差异化的设计。”另一方面,要敏锐感知市场的变化并做出反应。当年轻一代的消费者不再追求产品的物质价值,而更重视品牌态度与自身之间的共鸣时,珠宝所蕴含的情感属性就显得尤为重要。“我同意现在年轻消费者对品牌的忠诚度是降低的,这也就意味着品牌要对自己提出更高的要求。”
如今周生生集团自有品牌和代理品牌一起已经超过了十个,它们在定位和风格上各不相同,最大化地将触角延伸至不同层级的消费群体。
家族企业在继承议题上,始终都是一项大考。幸运的是,周生生如今已经在第四代人手中顺畅运行着。在家境殷实的环境下长大,父母甚少给到Genevieve压力,但是加入周生生是她自己一直想做的。
但是你我恐怕都不会想到这位女继承人的大学专业是如此得冷门 —— 美国康奈尔大学地球系统科学专业 —— 这是出于她个人对海洋和环境保护的兴趣出发而做出的选择。同时她还修读了经济学,拿到了双学位。由此可见,这位才女在思维模式上势必有着“理工生”模式。
地球系统科学,很多人甚至对这门学科都闻所未闻。1983年,脱胎自传统的地球科学的地球系统科学才被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提出。人类的生活要从环境中获取食物、能源,故而必然要关心所居住的环境。地球系统科学就是研究组成地球系统的子系统,诸如大气、海洋、陆地之间如何相互联系、相互作用;以及地球系统变化的规律,还有控制这些变化的机理,从而为全球环境变化预测建立科学基础,并为地球系统的科学管理提供依据。它反映的其实是现代人类对人与自然界关系的哲学理念。
而这个理念,恰好正在周生生的企业生态体系内运转着。它是巧合吗?
在90周年珠宝故事展中,周生生通过“共生不息”展区分享了企业最新的海洋保护成果:为给海洋生物提供宜居之所、提升海洋生物多样性,周生生在2022年与香港本地初创公司archiREEF联合启动了为期三年的“人工复育珊瑚计划”。
与此同时,周生生也宣布集团在今年成为大中华区首家通过国际倡议组织(SBTi)批核减碳目标的大中华珠宝企业,将会用各种各样的行动致力于将全球变暖升幅控制在《巴黎协议》设定的 1.5°C 以内,并承诺在集团百周年时达至碳中和目标。
回过头看,Genevieve势必是要感谢那个18岁的自己,在当年做出的那个选择。周生生一系列的海洋保护项目既是水到渠成的,似乎也是冥冥之中的。
再后来,Genevieve又完成了GIA应用珠宝家(A.J.P)和GIA钻石课程,为如今在技术和设计创意领域之间顺畅沟通打下了基础。“要做管理层,就必须对财务、市场、技术等各个方面都有基本的认知,所以我特意选择了各类与此相关的课程,给自己设计了一套训练课程,目标就是General Management的角色。”
水之盛,在海洋。而水有活鱼,方能称之为兴。
无论是始于《易经》循环与不息的“自然论”,还是佛家常说的“轮回说”,“鱼”都代表着吉祥、富足、向上等积极寓意。为了庆祝90周年,周生生将2011年推出的旗舰系列YuYu在设计与理念上做了进一步的延续,探索鱼之形象的俊逸灵动;鱼跃龙门时的优雅与喜悦;以及鱼的谐音“余”所代表的丰饶与繁荣似锦。
AIRSIDE 2楼中庭区域的周生生旗舰系列YuYu珠宝展是为“鱼”之“生生不息”更为具象的展现。展览以绛红色的灯笼式设计显露着一种独属于中国的吉祥蕴意,产品则延续着第一代YuYu所打造鱼纹图腾核心,以黄金镶钻及多种18K金奠定新作的设计基调。悬空三金饰以钻石,优雅灵动;鱼跃漾涟漪,生机盎然,寓意隽永,回应着周生生创始人周芳谱在90年前用毛笔下的那句“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遥想许多年前,君令、君廉、君任三兄弟从父亲那里接手澳门分店时,手下总共也就7名员工。而今天,周生生集团是一家在大中华地区拥有近1000家分店,且全部采用直营模式的庞大企业。犹如开枝散叶,这段生生不息的故事,厚重、深渊。
90年,又一个新起点,祝好。
编辑、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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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茂盛
邢韵、戚茂盛
由周生生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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