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婆”花鹿儿
(六)
杨子江
花鹿儿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人生会是这个样子。
--题记
列位看官,今日按下《阉鸡匠》不表,光表《“土匪婆”花鹿儿》(六)。
鼓停板歇,闲言碎语不多讲,书接上回。
话说即便是中毒,也七窍流血,面庞乌紫吧?而这些尸体呢?嘛症状全无。鬼子兵上上下下,全震惊不已。于是乎,把尸体运回大本营研究。
军医用仪器扫描,发见端倪了。原来那些尸体,赛鹌鹑蛋似的卵子,全赛石磨碾过一般,全呈稀泥状,黏糊糊裹在阴囊里。
找到死因了,军医写报告,居然找不到措词,没有合适医学术语呀,“粉碎性骨折”?不准确;“软组织挫伤”?不确切,只好写上:
“稀泥性卵蛋子破碎”。
大本营连忙向莽山日军,发出十万火急警报:
莽山地区,有一支神秘卵子部队,捂紧裤裆,小心卵子。
靖安镇人,当然晓得是谁干的,细瘌痢也晓得——专打鬼子眉心的,那是冯瞎子带人干的;捏鬼子卵蛋子呢?除了五雷一伙土匪,还有谁有“捏卵子功”呢?没有。靖安镇人全守口如瓶,全缄默不语,鬼子兵全不晓得。
娘死得早,伤心,没娘娃儿赛根草。花鹿儿噙着泪水,默默赶做嫁妆。
女儿家出嫁,最要娘亲指点。没娘亲指点,好赛迷途羔羊,胡乱折腾,全没个头绪。
棉絮、被罩、床单、枕芯、枕套,内衣、外套、棉袄、棉裤、棉靴,布鞋、布袜、鞋垫,脚盆、细桶、马桶等陪嫁用品,全是她摸石头过河,亲力亲为打点。
当然,脚盆、细桶、马桶等用具,全出自张桶匠家,全是细癞痢送来的。他说我家没别的东西,盆盆桶桶,粪桶饭桶呢?多的是,不晓得使冤枉钱去买,拿来便是。末了,讨好般问爹:
要不要送两口棺材来?簇新的呢,红通通的,忒喜庆呢,陪嫁忒好。
爹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短阳寿儿,头顶全是癞痢,脑壳怕不也全是癞痢?哪有棺材板子陪嫁的?这是咒我死呢?还是咒你爹死?
爹毕竟是爹,有心帮忙,无从下手。
隔壁马婶,上屋场杨大娘,时常过来帮忙。不懂的地方,花鹿儿便问她们,把她们当娘亲。
小菊、小茹帮她纳鞋底、绣鞋垫。瘌痢哥是个瘌痢,花鹿儿也认了。做人不能光想自己,也要替爹分忧。庙堂打醮的话,也不一定准确。花鹿儿想到自己命苦,常常暗暗流泪。
这日,马婶问花鹿儿:
红盖头、红绸带准备了没有?
花鹿儿睁大眼睛,迷惘说:
没有呢,我不晓得呢。
马婶说:
诶呦,没娘娃儿伤心。红盖头,红绸带,是新娘必备行头。靖安镇,风气孬;闹洞房,忒邪乎。我是那里人,我晓得。盖头上,镶铜钱,是件称手防护武器。绸带勒紧胸部,很有必要呢。
马婶的话,把花鹿儿说得泪眼迷蒙。她说:
谢谢马婶,你不说,我莫晓得呢?这不是小事,谢谢你告诉我。
说完,便邀小菊、小茹,陪她去靖安镇,买红盖头、红绸带。
爹不让去,说:
靖安镇有日本兵。
花鹿儿说:
日本兵是牲口不成?
爹说:
听说日本兵便是牲口,避点为好。
小菊说:
瘌痢哥在镇上怕嘛?
小茹附和道:
是的,有瘌痢哥,不怕……
仨姑娘打扮一番,便上路了。
八月莽山,头顶罩着太阳,也有一丝凉意。走一阵子山路,凉意全无,倒有些燠热呢。仨姑娘额头,全沁出细密汗珠了。
前面便是黑松岗。
过了黑松岗,绕过牛轭弯,视界便会开阔,路便会好走了。
黑松岗里,全是高大黑松树,黑咕隆咚,冷浸瘆人。荆棘丛生,茅草遍地。秋季里,野花野草,全会错意了——野菊野兰;毛曼陀罗;柳叶马鞭草,全竞相开花了。
阳光从罅隙间斜刺下来,像刀戈剑戟,寒光四射。
风带哨子,从树梢掠过,发着“呜呜”的鸣响。
百灵、画眉、斑鸠、蹫鹛、朱雀……全无影无踪;老鸹倒“呱呱”叫得欢,声音格外凄惨。
眼看就要过黑松岗了,仨姑娘叽叽喳喳,银铃般笑声,荡漾开来。
忽然,前头牛轭弯,迎面转过来5个日本兵……
欲知后事如何,且等下回细细道来。
(未完待续,欲看全文,请关注"蕲阳文苑”)
图片来自网络,一并致谢。不作任何商业用途,照会即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