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江
巜范庄范老三风流轶事》,非史非文,多为市井传闻,稍事整理,逐一呈现。不敢僭越于人有益,亦不敢奢望于己有利。愚钝之人,教化民众,无能为力;传世流芳,更为笑谈。若说天生我材有用也,胸无大志,信手涂鸦,记下几宗市井怪谭,以为消遣,倒也乐事。
--前言
列位看官,今日按下《“土匪婆”花鹿儿》不表,光表《范庄范老三风流轶事》--卖地赎伊人(四十九)。
鼓停板歇,闲言碎语不多讲,书接上回。
话说“菩萨姑娘”见势不妙,欲往屋后甘蔗林钻。
范老三躲在那棵金橘后面,吓得全身哆嗦,牙齿“咯咯”响。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一声脆喊:
大胆!有我在,谁敢踏进屋里一步?!
黑衣人全愣住了。
只见一个漂亮女子,赛一棵柳树,拦在窝棚前。那根又粗又长的大辫子,拖到脚后跟。她怒目圆睁,面颊通红,紧握的双拳,微微抖动。
那根好看大辫子,也在背后,微微抖动。
范老三夫人,走马岭邓园大枫树老塆、邓员外女儿邓小姐,本想以理服人,看这厮不是讲理之人,忍无可忍,毫不犹豫站出来了。
郝泼皮拽了拽头上大红礼帽,优雅朝后扬起手,后面蛆虫浪头,便停止翻涌了。黑色蛆头,横成行,竖成列,没有密集恐惧症者,看着也浑身起鸡皮疙瘩了。
他歪着头,抖着身子,那身红色礼服,赛独山头晾干的红枣子,皱皮皴脸,全没个形。脸上没有血色,脸皮全绷着,皮笑肉不笑说:
啊哈!哪个胩裆冇关牢,冇钻个黄鳝头出来,倒钻个蚌壳精、瘪卵子出来了。看我如何把蚌壳精,掰两个瓣。
说着一挥手,那黑衣人,赛风吹麦浪,一浪高过一浪,席卷而来。
那邓小姐不慌不忙,脚尖朝外,站个八字,扎稳底盘,打牢基桩。只见她一甩头,一道道黑光,赛无形黑影,罩住身形。
那成排成列黑衣人,不知嘛回事,全赛风吹麦倒,一匝砸一匝;一排压一排。
前头黑衣人,全双手护裆,赛杀猪一般,在地上翻滚嚎叫。想必那话儿,不是卵子破裂,便是拦腰折断。
那郝泼皮,不知厉害,不晓得这是走马岭邓园老塆、杨老太爷、传下来的、有名的“梢子功”。倒糊里糊涂,不服气呢。朝后一扭头,那“杨大颠子”会意,手上红丝巾撂出花儿。退到后头的吹鼓手,便鼓乐齐鸣。那邓道士,把《金蛇狂舞》,吹奏得声嘶力竭,赛加油打气一般。
郝泼皮又一挥手,后面站起来的黑衣人,便一窝蜂朝全涌,想黏住邓小姐,掣肘邓小姐,化解“梢子功”。
邓小姐不慌张,双手抱胸,头摇出花儿了。好赛戏台上《打棍出箱》,那范仲禹,演“甩发功”。涌上来的黑衣人,全踉踉跄跄,东倒西歪;全抱着胩裆,鬼哭狼嚎,生怕做不了种,将来绝后,争先恐后,狼奔豕突。
那吹鼓手,也不打锣敲鼓、吹奏《抢新娘》了;那八抬大轿,载着空气,彩绸在空中飞舞,赛舞龙一般,朝转游弋。柯细圩鸡飞狗跳,乱成一锅粥。
那“杨大颠子”,颠个跛脚,左拦右挡,声嘶力竭喊道:
回去,全回去,郝公子没出手,输赢不一定呢。不管嘛说,不能抬个空花轿回去。
好不容易,把迎亲者拦转来了。
那范老三,躲在金橘树后面,赛做梦一般。想不到夫人如此厉害,快别和傅家畈油坊塆、田寡妇苟且了。夫人晓得了,随便扭扭头,自己便成太监了。好嚇人呢。
从后门旮旯,往外瞅的“菩萨姑娘”,有底气了,无须钻甘蔗林了。她走出窝棚,昂头站在邓小姐身后。额头红痣,闪闪发亮。心想,我要有像邓小姐、像还在“怡红楼”受苦的姐姐那样,也有一根拖地长辫子,那该多好啊,跟邓小姐学功夫,把眼前所有碎怂,全打个落花流水。
刘老七、管天地和师兄弟,全向邓小姐,投来钦佩的目光。
郝泼皮赛打败仗一样,重新收拢残部。他不服气呢,犟头对邓小姐说:
如果你能打败我,我呢?从此以后,不再踏进柯细圩一步。
他从小跟龚大圩“鬼手潘”,学“无影连环手”。“鬼手潘”那套“出手如闪电快,展开赛风车疾”的鬼手功夫,他练得出神入化。心想,“无影连环手”,正好掣肘“梢子功”。只要攥住她那根大辫子,看不把她那水沥沥瘪蚌壳,掰两个瓣。
他大喝一声,拉开架式,步履赛狼腾。一圈红光,罩住邓小姐。“唰唰唰”,出手快如风,疾如鞭,让人眼花缭乱。
邓小姐微微一笑,突然间怒发冲冠,那根拖地长辫子,赛朝天椒;赛冲天竹,硬邦邦立在头顶;赛暴头牛鞭,青筋暴起,一颤一颤的……
欲知后事如何,且等下回细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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