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婆”花鹿儿
杨子江
花鹿儿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人生会是这个样子。
--题记
三十三
列位看官,今日按下《老张头和他那块黄土地》不表,光表《“土匪婆”花鹿儿》(三十三)。
话说花鹿儿撂起匕首,又接下来,说,畜牲,我能放过你吗?我要你看着自己慢慢死去。言毕,一刀割落鼻子,那鬼子军曹昏厥过去,留下两个黑窟窿眼;又左右开弓,割落两个耳朵,那鬼子军曹又疼醒了,脑壳赛个圆葫芦;再挥刀剜去两眼球,鬼子军曹再没机会醒过来,呲牙咧嘴落气了。鬼子全看着自己,被硬生刈落尘根、鼻子和耳朵,在极度痛苦中,慢慢落气。那些尘根,又粗又长,堆起来,有两海碗。山娃子笑着说,这要是烤着吃,比莽山牛鞭强,赛灵丹妙药,一柱擎天,金枪不倒。花鹿儿抿嘴“吃吃”笑,说,那你试试呗,火是现成的。山娃子弹嫌脏,试倒没试,倒搜肠刮肚,把平生狩猎所学,吟一句顺口溜:一柱擎天羡煞人,金枪不倒谓之恒。闲来时有把玩兴,伴得神仙入天门。花鹿儿嗔道,嘛子乱七八糟的?倒有兴致鼻子插葱装象。快把军服、枪弹找个地方藏起来。山娃子拣把“三八大盖”,又在腰间缠上子弹,说,这个好使,推一把连环放枪,哨便,就使这把枪好了。花鹿儿挨上去贴着他,双手环腰解下子弹带,气吐如兰说,天生是个猎人,猎人有猎人样子。好赛庄稼汉,找个洋媳妇睏觉,即使人家不说,自己倒觉得别扭。山娃子不服啄了,瞪圆眼睛说,切,光说丧气话。我是个实打实的庄稼汉,和你睏觉,觉得别扭吗?倒忒顺畅呢。花鹿儿白他一眼,说,我又不是洋媳妇,你当然觉得顺畅。山娃子接过话茬,在我眼里,你就是洋媳妇,没嘛不顺畅的。倒竹篙子探浅井,一竿子捅到底呢。花鹿儿跺脚道,哪跟哪嘛?没个正形。我说猎人用洋枪,容易暴露目标,容易坏事。接下来离“毛狗洞”越来越近,越要注意隐蔽身份。你就是大山里猎人;我就是回娘家小媳妇。晓不得?使你猎抢好了。再说猎枪也不赖呀,双管连环炮,全不输洋枪。两人摸黑寻个山洞,便把鬼子军服、枪弹藏起来了。又做好记号,便于将来五雷派人来取。山娃子偷偷掖两颗手雷裤裆里,心想,说不定嘛时候便用上了。两人远离现场,在山峁棠棣丛林草窝里,赛鸟儿一样,旋个窠儿,便躺下来歇息。至于做没做上帝铺排的,饮食男女理所当然的、应该的那桩事,天上星子晓得;树上鸟儿晓得;地上蛇虫蚂蚁晓得。我呢?全不晓得。嘛凭空陡然长恁嘛大?怕人,谁受得了?冇看见烤鬼子尘根吃呀。说是恁嘛说,屁股却往上拱,心里面赛吃蜜蜂屎了,甜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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