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婆”花鹿儿
杨子江
花鹿儿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人生会是这个样子。
－－题记
十七
列位看官，今日按下《范庄范老三风流轶事》不表，光表《“土匪婆”花鹿儿》（十七）。
话说那狼还没扑到鸡，花鹿儿倒扼住它喉咙了。两只狼，头对头，眼对眼。花鹿儿气吐如兰，倒闻到一股腥臭，扑鼻而来。她把那雪亮匕首，优雅捅入狼咽喉，好赛和狼亲热调情一般。
一股鲜血，喷薄而出。花鹿儿老毛病又犯了，全身赛筛糠一样颤抖。
她夹紧胩裆，闭目好一阵子受活，犹如泼天高潮降临。她享受这种高潮。晓得那沟槽流水了，内裤打湿了。还好，包袱里，有几条换洗内裤呢。
那狼倒在地上，只有出气，没有回气。花鹿儿把匕首，在狼毛上擦拭干净，擦得雪亮。又把那只鸡捉过来，重新把两只鸡翅膀，绑在一起。匕首插进鸡翅膀夹缝里，完全看不见为止。
她挽着包袱，拎起鸡子，恢复小媳妇回娘家模样。她摸摸发髻上雪亮发簪，瞧瞧身上衣裳，没有一丝血迹呢。
她满意地笑了。
这段时间，在五雷那狼窝，没有虚度光阴呢。
裆部湿漉漉的，忒不舒服。花鹿儿便找个隐蔽处，四周全是悬崖，从一道口子走进去，脱下裤子，光着腚，换内裤。
风看不见她，兽物看不见她。阳光倒瞧个正着。花鹿儿却不怕，认为那是阳光的，天经地义的。那是天眼呢，天眼无处不在，即便穿着衣裳，天眼也瞧个清清白白。
花鹿儿干脆迎着太阳，让阳光照进胯间。一股暖意，从小腹间升腾起来，胸脯彼时鼓胀胀的。她忒惬意，闭起眼睛，仰着头颅，额上红痣，闪闪发光。阳光抚弄她脸颊。她呢？眯着眼睛，张开笑脸。是阳光调戏她呢？还是她勾引阳光呢？难说。
她换好内裤，便走出山崖，来到山涧边，清洗那换下来的内裤。
山涧水赛滚雪般跳跃，她掬一捧清水洗脸。水面波光粼粼，映出一张笑脸，赛山上桃花纷飞。
她把内裤铺在石板上搓揉。没有棒槌，便把内裤朝石板上反复扑沓，汰清水，扭干水，抖开来瞧，那紧要处，倒有一抹黄色，清洗不净呢。
她微微一笑，晓得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平素在家，用皂角如何清洗，那一抹黄色，也剔除不尽呢。她想，黄色是生命之源吗？不然的话，莫一旦糊上去，便赛生根一般。
她“啪啪”抖搂内裤，寻一个向阳树桠，习惯性把那一抹黄色，藏在背处。便把内裤晾在上面，反复抻拉、牵清楚。内裤晾干有一会儿，她便走进那避风向阳山崖，打开包袱，拿出干粮，边吃边歇息一会儿。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她倒饬好包袱，忽然听到峭壁小路那边有响动，探头望去，看见一个男子，身背猎枪，腰缠布带，屁股头木制刀鞘上，插一把木柄“麻利刀”，显然是个猎人。
那猎人围着死狼转圈，一眼便判断出，那头狼刚落气。扭头四顾，不见人影，便抽出“麻利刀”，上下几下子，“嘶”的一声，一张完整狼皮，便呈现出来。
花鹿儿张大嘴巴，差点喊出声来。想不到猎人剥狼皮，赛脱衣裳一般。
那猎人把狼皮，用树枝撑起来，四仰八叉，晾在路旁。转身又举起“麻利刀”，在剥去“衣裳”狼的身上游弋，赛庖丁解牛，很快卸下四只狼腿，挂在树上。狼头、狼身，全抛下悬崖。然后，拿起“麻利刀”，到山涧洗手。
那猎人蹲在才将她清洗内裤处，”麻利刀”上沾的狼血，他并不用涧水清洗，而是在石板上，“霍霍”磨起刀来，把血迹磨光尽净，刀刃也锋锐了。这个花鹿儿也懂，沾有血迹的刀刃，用水清洗的话，倒生锈迹呢。
花鹿儿觉得有趣，干脆躲在崖后，眼睛赛天眼，罩住他了。
那猎人勾起脚板，把磨好的“麻利刀”，在鞋底上擦了擦，瞄都不瞄，反手便把“麻利刀”，准确无误，插进屁股头刀鞘。
花鹿儿脑海里，倒浮出五雷黑里睡觉，闭着眼睛，不用手扶，莽撞插入的画面。
她笑了笑，摇摇头，看见猎人洗完手，站起身，转身便把手，往裤缝处擦。擦着、擦着，手忽然僵住，目光盯着涧岸树枝上，那条内裤呢。
花鹿儿屏住呼吸，倒后悔把内裤，晾晒在那儿呢。
那猎人赛狗看见屎，猫闻到腥，快速上岸，左右顾盼。心想，深山老林，哪来的女人内裤？看看四周无人，便围着内裤转圈。一会儿，便把内裤取下来，内外翻转。看到那一抹黄滋，身子一颤，眼睛便移不开了。
花鹿儿咬牙切齿，看他到底想干嘛子。
那猎人盯着内裤，忽然把内裤拿到脸上摩挲，那内裤在耳朵、脸上、额头、鼻子、嘴巴、下颌处游弋几圈。然后把那一抹黄滋，紧贴鼻子，着力闻，使劲嗅，赛牛闻臊。闻一个屏气吞声，便赛水牯牛，仰面朝天，呲牙咧嘴，“阿嚏”打一个喷嚏。接在又低头闻起来。闻着闻着，手不由自主，……
花鹿儿晓得，这样下去，那内裤又会弄腌臜了。再洗再晾的话，不知等到猴年马月。便挽着包袱，拎起鸡子，畏畏缩缩，一个体面小媳妇，走出山崖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等下回细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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