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婆”花鹿儿
杨子江
花鹿儿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人生会是这个样子。
--题记
二十三
列位看官,今日按下《范庄范老三风流轶事》不表,光表《“土匪婆”花鹿儿》(二十三)。
话说那男人回道:
不知吃了野鸡肉还是咋的,睏到半夜,身上突然起风巴,全是疙疙瘩瘩,痒得难受,烧水洗澡呢。
那妇人翻身起床,蹲在马桶上“嗞嗞”屙尿,一行屙,一行朝灶间大声吼道:
野鸡肉你吃少了吗?起巧今黑发风巴?短阳寿儿,痒死你。
花鹿儿捂着嘴,使劲憋住笑。
闲话少叙。
鸡啼头遍,那妇人便起床了。她“吱嘎”打开后门,去那茅斯缸解溲。解完溲,便回房梳头。看见花鹿儿也起床了,忙着叠被子,便说:
妹子嘛不多睡会儿?看得出来,妹子是个讲究人。我呢?十天半月懒得叠一回被子。奇怪,昨黑你上茅房,看到野猪豺狗冇?茅斯缸粪水,全淅上来了,落不下脚呢。
花鹿儿忍住笑,说:
也许野猪跳进来浴澡,也说不清楚。
那妇人道:
不可能,总冇咧这种事。
那妇人梳完头,便往头上抹菜油,抹得油光水滑,苍蝇滑撇胯子。
她又“吱嘎”打开大门,看到东山头露出鱼肚白了,便走向鸡窝,抽开木板门。
那些鸡子“即即足足”,鱼贯而出。小脑袋一顿一顿的、很有节奏地、转来转去。先出来的,全是鸡婆。那些鸡公,不敢先出窝。若先出来,那妇人捏根棍子,拦头便打。也许打怕了,条件反射、绅士般、礼让女士,鸡婆优先。
她又去菜地,剁几棵青菜,“嚓嚓嚓”,麻利切碎,掺些小米,装在篮子里。拎出来,撒在地上。嘴里“咕咕”叫。那叫声,赛树上绣眼鸟叫,很动听呢。
鸡婆鸡公,全栖上来,围成一圈,头对头,在地上乱鹐。鸡公屁股翘起老高,那妇人手一薅,便薅住两只鸡公,对花鹿儿说:
妹子,山旮旯除了兽物,还是兽物,没嘛东西送你。这两只鸡公呢?你捎回娘家,给弟媳发奶吧。
花鹿儿连忙摆手说:
羞煞妹子了。我又吃又喝的,没嘛东西送你,你倒送鸡公我。你家鸡公少,留着做种吧。我带4只鸡婆,回娘家够了。
说着,便把带来的4只鸡婆,拎到院子里鹐食。暗地里摸摸鸡翅膀,见家伙什还在,便放下心来。
想不到那妇人道:
万一不要,这样好了,我两只鸡公,换你两只鸡婆,谁也冇吃亏。妹子你也晓得了,我顶弹嫌鸡公呢。
花鹿儿只好接过来,用稻草分别把两只鸡翅膀,绑在一起。又拎起自己带来的鸡婆,转身飞快抽出匕首,藏在腰间。然后解开稻草,放下鸡子。
那妇人喜滋滋、走向堂屋老虎皮下,那方条桌,把黄裱纸、紫香、香烛、炮仗,搁在花窟窿篮子里,一只手挽起来,一只手抹头上发油:
大妹子,我先去山那边山神庙抢头注香,你等我回来,吃了早饭再走。
说完,朝男人房里吼道:
瘫尸!起来陪大妹子,我敬香去。
花鹿儿连忙挽起包袱,拎着鸡子说:
别麻烦。大姐,我这就赶路去。谢谢大姐热情款待,后会有期。
那妇人一把拉住她:
一定要等我回来,吃放饭再走。
又朝男人房里喊:
快起来。
花鹿儿怕耽搁时辰,她赶不上头注香,只好搁落包袱,说:
好的,你去吧,等你回来就是。
那妇人笑眯眯“嗯”一声,转身打开院子柴门,走出去,又不放心,回手插牢木梢,方扬起笑脸,招手道:
一定等我回来呦!
那张笑脸,忒好看呢……
欲知后事如何,且等下回细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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