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座山到不了一起，但中国画之巅中的两座会在精神上进行交流，无论在意境、笔墨、新旧态度都有同有异、有分有合：吴湖帆为海派三吴一冯的老大，执掌海派一个时代；张大千把“码头文化”发挥得淋漓尽致，影响从四川到全国乃至世界直至今天。这俩人的对话，有点像对晚清两人湖广总督身边幕僚的评语：端方一派八旗作风，身边的人多为真小人；张之洞刚愎自用，幕僚多是伪君子。
吴湖帆《华阳鹤寿》
吴湖帆：
庞虚斋：有经验，乏学识，自信万当。
叶遐庵：胶柱鼓瑟，于画理不甚明了，完全以理想式鉴别耳。
赵叔孺：黏腻而质实，无推测判别。
王桐缘：太拘疑。冯超然：偏见自信，强辞夺理，有时精能皆到。
何亚农：灵敏乏真力。夏映庵：画学者之见，无鉴别经验。
潘博山：有学识，略少经验。
林尔卿：胆小无主张，有时有独见。
朱镜波：亦如此，魄力较林更小，主意更无矣。
袁珏生：一味夸大，刻而不精。吴子深：夸大无学识，好弄颠倒。
彭恭甫：嫩极。
陈子清、张毂年亦如此。
张大千《钟馗》
张大千：
先友徐悲鸿最爱予画，每语人曰：“张大千，五百年来第一人也。”予闻之，惶恐而对曰：“恶是何言也！
山水石竹，清逸绝尘，吾仰吴湖帆；
柔而能健，峭而能厚，吾仰溥心畲；
明丽软美，吾仰郑午昌；
云瀑空灵，吾仰黄君璧；
文人余事，率尔寄情，自然高洁，吾仰陈定山、谢玉岑；
荷芰梅兰，吾仰郑曼青、王个簃；
写景入微，不为境囿，吾仰钱瘦铁；
花鸟虫鱼，吾仰于非厂、谢稚柳；
人物仕女，吾仰徐燕孙；
点染飞动，鸟鸣猿跃，吾仰王梦白、汪慎生；
画马则我公与赵望云；
若汪亚尘、王济远、吴子深、贺天健、潘天寿、孙雪泥诸君子，莫不各擅胜场。
此皆并世平交，而老辈丈人，行则高矣美矣，但有景慕，何敢妄赞一词焉！
牟成《金秋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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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成《雪场春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