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心球

文摘   2024-11-22 10:18   四川  
酥心球‍‍

街上的行人喜欢透过
地下室破损的窗户看我
仿佛我是个囚犯 正被羁押‍‍
——一幅廉价、无意义
不值得临摹的画

而我喜欢旅行 彻彻底底
喜欢颠簸着
站在
短跑运动员伸长的舌头上‍‍
看世界各地的人群被一个个
清晨的滚筒
烘干水分——化作‍‍
面无表情的椰蓉

地心熔岩 浓郁 巧克力球
下埋的骨头 坚果碎
——最重要的是口感、风味
站在这颗星球表层
我望见时间深黑的咽喉‍‍‍




三次所见‍‍‍‍‍‍‍‍

1.
晾衣绳嗡嗡作响,电流声
煤气炉翻倒
垃圾、草地,一个人‍‍‍‍
一个男孩或一个营养极其不良
备受欺辱后精神错乱被强制剃光毛发的女人‍‍
在用雨披喂猫‍‍‍‍‍
她哆嗦 哆嗦 以此中和寒冷与恐惧‍‍‍‍‍‍‍‍‍‍‍‍‍
脸与断指边缘 脏血凝固成铁色
吃吧咪咪 她说 哆嗦‍‍
撕下一小条一小条氯丁橡胶,雨披
脆裂的聚酯纤维像是发白的牛肉筋膜
吃吧咪咪 她对我说:
然后跑!跑!别再......

2.
踩翻了黑色墨盒的白狗
夹着尾巴被撵入死巷
遭一个老婆子用烟头烫瞎了眼

不见了几天‍‍‍
然后重新出现‍‍‍‍
我嗅到他发臭的气息 眼眶
脓液正由白变绿 这个季节早已‍‍
没了苍蝇可它们出现
在半空中肥硕、昏蒙地撞击

我等着,预备抢夺他刨出的东西‍‍‍‍‍
我期待是半边老鼠,他来了
叼着一坨黑漆漆的肉‍‍‍
一场撕咬、抓挠,狗东西
落跑了

方便且极隐蔽!高仿真!一只
有着石头外形的塑料收纳盒‍‍‍‍‍‍‍‍‍‍‍‍‍‍‍‍‍‍‍‍‍‍
对半分开后能放入三到五把钥匙
离家前将石头摆进草丛——最好能‍‍‍
盖上几片落叶
并埋进土里半截——免得狗刨

蠢货的页面上这么写着

3.
一个男人 一个刚出狱的罪犯‍‍
一个女孩 一个继女
他不是她的父亲
可除了她 他暂时
没有更多观众,也好‍‍
真正的庆祝本就需要完全的静谧

他朝她要五根头发 她不给‍‍‍‍‍
他踩着她的头将她双肩拧到背后‍‍‍‍‍‍‍
从她的白发中扯下长长五根‍‍
然后他们去公园
在公厕镂空的灰砖墙下站着 一动不动

‍‍‍‍‍‍‍‍‍
天黑前他逮住了五只苍蝇
如同牛仔精灵,使用‍‍‍‍‍
最小的头发套索——此时
那五个臭球在暮色中嗡嗡飞着,发丝
在他手中被扯成直线却并未交缠

过来拿好你的生日气球,男人‍‍‍‍
笑的时候露出被水侵蚀的满是氟斑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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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ler la pe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