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版本

文摘   2024-09-19 16:21   四川  
另一个版本

内馅一样厚一样不清不楚,‍‍‍
每个人等在每一处,直至白蜻蜓
稀面糊般滴落,顺那澄黄的边缘。

敌意如此齐整,恰似最高级别的真诚,‍‍‍
也许这就是事实——不可避免的实实在在?
人们在一起,世界在一起,
在不属于他们的雨林中一边
愤恚地交谈,一边
偷盗天象的甜蜜。

天空仿佛想要永远这么蓝下去,时间‍‍‍
展露出不可思议的宽纵。光线不断筛扫四周‍‍‍‍‍‍‍
期望仍能看见点什么——孩子,或仅仅
一根脐带在全白的水雾中浮动。
这苦夏已绵延数年,漫天的‍‍
正圆射灯。事物的颜色

已饱和得胀溢、滋破,‍‍
它们一边从自身中滴落一边
沿彼此边缘凝固结壳,如油、如朔月之肉。
这一切的背后是什么?没有一只虫子‍‍‍‍‍‍
会思索接下来永恒的三伏要如何度过。‍‍‍

盛大的每一天每一刻,人会这样说。
未来与当下、心理学......他们站在雨林,
黏稠的生物浆中赤身裸体地说——面带‍‍‍
笑容,朝外旋开手肘,从脚底拔起漆黑的牙,
满月下他们蜂拥而至,一簇簇盲火把。



一个版本


她们摈弃你只因你没拿出自己的肉,她们‍‍‍‍
将你遗忘又带着恶意忆起只因她们不吃但‍‍
乐于戏弄你的肉——肉没熟——她们说。

书、厨房
散步与花。
云、水流‍‍‍‍
丛丛黑松。‍‍
在每个温柔饱满的事件与场地之中‍‍‍
阴暗,带着诅咒行走——当她们目睹并
老练地抛出“正常”的结论时

她们所捅破的是什么?只要你平静。‍‍‍‍‍‍‍‍‍
并且不要多疑。“给我们肉吃。”

常常望见我儒艮般湿滑的盆腔
蜷缩在世界各处:岩石 陷阱、
兔腰 间歇泉、灯碗 手术碟、
给蛐蛐儿及良心用的螺钿宝棺。
作为女巫,我作为女巫

很稳当。恰如农人不布置田野,上帝
不调节气候,机运从不对我进行整修。‍‍‍‍
广场上淌着黑水的慈善家雕像伸出
舌头将我从高空拽下,塞入模具‍‍
——标准、整齐,尺寸合宜——
我是块实验室制造出来的肉,女人们‍‍
只能消化而无法孕育我,男人则全是

医患一体的神灵,走遍世界之墙
如常春藤密密麻麻。欣欣向荣‍‍
——倒落,又从根部再爬起,除此之外
听不到他们的任何消息。当他们老练地‍‍‍‍
释放出孢子并吼出“合作愉快”时‍‍‍

他们所掩盖的是什么?只要你愿意。‍‍
并且全心全意。“给我们肉穿。”

女巫的作息刻板,远高于全体‍‍
男女加在一起固若金汤的惰力。
时间从我这里分叉,正如
血液被一块肉泵出,单程。
我不允许任何一组分秒夹带奇闻逸事回归
又在传播完愿望的病毒后再度出行。

当生命表露疲惫我便杀死它们,‍‍
休止、静息。身为女巫我有着卫生且
万全的考量,轮回绝非惩处的最佳手段
没有旁观者,这个词已被“人”代替,
你能看见它在火苗中逐渐变暗
——一块纯净的燃煤正晃动着发灰。
总是存在另一个版本,正如鸡腹中的
累卵与砂土下的花生,女巫

也有无数种生存方式。有时我
必须醒来,从自己的骨盆中爬起站立。
“给你们肉吃,”
“也使你们穿戴整齐。” 

而我要去那高高的柴垛上松快地歌唱,静待
滚烫的台风响起,辛辣之雨经久不息香气扑鼻。

9 FRAMES
valer la pe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