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秋

文摘   2024-11-01 10:40   四川  
可能

leps,梦中的陌生单字——
站立地吃,以双唇?
食物,我们共有的,来自‍‍
斑驳了数世纪的杂草地。
半坐,从放松的脚趾间望见‍‍‍‍‍‍
     木莓 
         山核桃
                  梨‍‍‍‍‍‍‍‍‍‍
                     旧蜂箱垒成的坐椅
每样事物都在雨的搓揉下褪色
——石头火坑
——灰烬
我们以咀嚼的方式交谈,以丰余的
水果酿造歌声,仅有一件乐器,星星。
湿润的肌肤,每个人
额上细密的汗珠——
年轻,多么年轻我们
来不及罪恶便老去——
仅凭一滴血能写多长的诗呢?

2011.9.3  秋




照镜子‍‍

于是圣诞。
我们分别去见他父亲,我先到,意料之中。‍‍‍‍‍‍
老人,当然;活力,当然!
一壶水独自在电炉上沸腾了一辈子,现在‍‍‍‍‍‍‍
是叫得最响的时候。

然后,圣士提反日。
他父亲带我去见他的父亲。‍‍‍‍‍‍‍
他们活着,在马路上挽起胳膊——并且‍‍‍‍‍‍‍‍‍‍‍
立刻注意到彼此拐杖的方向——
儿子主动换了手,当然。
拴着黑腰带的圣诞老人有男有女有小孩,‍‍‍‍‍
一个正在学步的圣诞公公挥舞着糖棍朝......‍‍‍
我伸出双臂同时抵住他们两个‍‍


正如儿时在村镇小学从不听讲,聚精会神
只等老师背后的黑板被路过的猪群
撞倒而后,我一个箭步弹出双臂——
“功夫!”行人们鼓起掌来。‍‍
“丹田。”我指指小腹,抱拳。‍‍‍‍

爹爹们的木头小鸡朝前啄着,步、步
未曾回头。十月,我的
生日礼物是两张机票,如今他那架‍‍‍
飞机好似一颗盐粒消隐在雪中——
刨吧,如悬案中受过严苛训练的狗,一遍遍
我反复扒拉这兹拉作响的越洋电话,想要
嗅出这儿子仍存活的证据。‍‍

2012.1.27  冬




树下

这是她的第一棵树,在那下面‍‍
青春的我曾独自用叶子玩过塔罗。
正是如此,第一个孩子
便能使人成为母亲。‍‍

注目太久或笑声太高,都会‍‍‍‍‍‍‍
令她感到恐惧。
那孩子敏感、孤寂,哀木中
仅对自半空掉落的泪珠
表露出欣喜与惊奇——
她抓不住,也无人能抓住、能在
手中将这载满绝望的古海水
变作玩物。

我们总是同时在哭,朝着
同一棵大树。
我们体内的盐与铁
回应着土壤深处的地质层。

2012.9.21 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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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RAMES
valer la pe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