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子
一天
它们去了哪里?我颅下那两粒
石头忽然瓶塞般变得不中用。
最后画面撷取:枯井中
一片羽毛正向上
打着旋儿,漂游。
没有一个词可以将经历概括,
也许 “这些”,
也许 “那个”。
幕布后,句子不再连贯,
舞台上,电话机沉默不语。我想象
有副手铐正泛着落日的金色;
塑料奶酪真的开始融化起来;
水果切开蛋糕。谁的生日
我们要庆祝?
埋下头编织吧编织,在冬天来临前适应起
盲女的生活,连续编织吧以刺烫的荨麻,
十一个兄弟的雁群就要归家。
这是童话剧般的十月,其中
没有你他、我她,唯有一个孩子
孤——独,却也唱得太沉、太多。
意欲填补,两粒昏石自眼眶坠向歌的汪洋,
它们将从何处回归并重新令我发出吼声?!
苍白地我听见晚上,世界破旧
如剧场后台的一把椅子。空着,在响。
同分同秒,时区被倾倒进
活生生的痴呆之国。取乐,在计划中
人人严肃地升级起取乐。
与印刷品形成区隔,品味与品位、理性
与边界,总会提及总会说。
怎会缺失灵魂?驾驶身体的车、眼与手
均将观赏、留念与提拔的景色——故事
既骇人又感人的干壳——爱的蝉蜕、蛇蜕。
正义与判罚摘下不伦头上的白色花朵,
手挽手为进步者提枪,三位一体先锋的性。
台风后,一只山雀
正拜访一枚浆果。
新闻,多重镜像。二零零四一月新年,
雄性抹香鲸在台南市区爆炸。
怎会有损灵魂?身长:十七米,
体重:五十吨。腐败气体。
死亡与观望统统冒着严寒。
皮扣带的韧性、敏感,鲸腔体会到的
金属与其朝思暮想的脉矿。皮捆绑皮。
内脏倾泻在商店门前、街面、小汽车顶,
云层搅动覆盆子状的市民,奶油、果浆,商贩们
立在雨靴中,踩着血流翻煎小吃勾兑饮料。
另有一次是一粒种子随
一滴雨滴落到我眼中假若我已死
它便可以生根——噢如此紧急的冥想!
有什么人曾作出过稍有弹性的决定?
多么同一,历史源源不断,
无坚不摧,时区般凿穿日历。
每一个十月,雨都凝结
或涨展为一颗巨星,像是聚合了所有
允许被生根的眼睛。多么慷慨呀,记忆正义。
在瞬时中,在鲸尸里,
气体是被压抑的责难,
对于自己,再多放入一撮自己。
礼貌既不隶属天气也不隶属时间,
总有沉默的叶子种子、小鸟、雨滴,
雨,只要关闭不听。
那些生根的实际,吼声、爆炸声才是礼物,
这身体仅是薄纸,接过,而后简单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