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马巨擘詹明信今日逝世|他曾敏锐洞察资本主义裹挟下的社会现状:雅俗界限的瓦解、对“当下”的痴迷、无深度的蔓延……

文化   2024-09-23 16:39   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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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来源

据《纽约客》乐评人艾利克斯·罗斯(Alex Ross)称,弗雷德里克·詹明信于本地时间922日(北京时间923日)逝世,以下是原文:
伟大的哲学家和批评家弗雷德里克·詹明信今天去世了,享年九十岁。他的作品数量惊人,每年都在增长,他在智慧严谨和审美敏感之间实现了卓越的平衡;强烈的政治信仰也支撑着他一生的创作,然而他对辩证思想的执着使他未曾陷入教条主义。你阅读他的作品,不仅是因为那些宏大的构想,也因为那些一闪而过的洞见;在艺术领域,他是一个审慎的狂热者,因此是一位杰出的批评家。我在1987-88年参加了他的一个关于后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的研讨会;这是我思维拓展的转折点,也许是最重要的转折点,我至今还在重写我先前在他指导下写的关于曼恩、阿多诺和《浮士德博士》的论文。几年前,我与他就瓦格纳「的看法」交换了意见,他对瓦格纳有着敏锐的鉴赏力。他曾写道,指环「尼伯龙根指环」的结尾“是所有伟大艺术的典范,因为它突出的不是这个或那个解决方案(无论如何都不可避免地带有意识形态色彩),而是矛盾本身。”博文中展示的视频来自他特别欣赏的卡斯珀·霍尔滕导演的哥本哈根版《尼伯龙根指环》。安息,安息……

哥本哈根版《尼伯龙根指环》

关于詹明信

弗雷德里克·詹明信生于1934年4月14日,是美国文学批评家、哲学家和马克思主义政治理论家。他以对当代文化趋势的分析而闻名,特别是他对后现代主义和资本主义的分析。詹明信最著名的作品包括《后现代主义,或晚期资本主义的文化逻辑》(Postmodernism, or, The Cultural Logic of Late Capitalism)(1991)和《政治无意识》(Political Unconscious)(1981)。2012年,现代语言协会将第六个终身学术成就奖授予了詹明信。



詹姆信与当代社会症状

詹姆信(在其权威著作《后现代主义,或晚期资本主义的文化逻辑》(1991年)中,为我们提供了对当前后现代状况的特别有影响力的分析。像让·鲍德里亚(Jean Baudrillard)一样,詹明信采用了鲍德里亚关于“拟像”(simulacrum)的概念,对我们当前的历史情境提出了严厉的批评;实际上,他描绘了一个相当反乌托邦的当代图景,特别是他将这种图景与我们对历史的联系的丧失联系起来。我们所剩下的仅有对“当下”的迷恋。根据詹明信的说法,后现代主义已经将历史过去转变为一系列空洞的风格(詹明信称之为拼贴「pastiche」),随后这些风格可以被商品化和消费。其结果是,资本主义思维对所有其他思维方式的胜利威胁性地占据了优势。

詹明信将这种后现代情境与已经被超越的现代主义情境相对比。现代主义仍然相信“自然”或“存在”的某些残余区域,相信旧的、更旧的、古老的东西,并且仍然相信人们可以“对那个自然做点什么,努力转变那个‘参照物’”(第ix页),而后现代主义已经失去了“真实”与“文化”之间任何区别的感知。对詹明信来说,后现代主义相当于“文化领域(商品领域)的巨大扩张,对现实的一次巨大且从历史意义上具有独创性对于“真实”的文化摄入”(第x页)。而“现代主义仍然在最低限度上倾向于对商品的批判和努力使其超越自身”,而后现代主义“则将纯粹商品化视作某种程式来将其消费”(第x页)。商品化在生活的所有领域中明显的胜利则标志着后现代主义对“晚期资本主义的文化逻辑”的依赖。基于这种对后现代主义的经济基础的思考,詹明信继续指出与后现代状况相关的当代人类社会的某些症状:

01 历史性的弱化

詹明信将我们对“历史性失聪”(第xi页)视为我们这个时代的症状之一,包括“一系列痉挛性和间歇性的,但绝望的复原「历史的」尝试(第x页)。詹明信甚至将后现代理论视为一种绝望的尝试,其试图理解这个时代,但却以一种拒绝传统理解形式(叙事、历史、被意识形态遮蔽的现实)的方式。对后现代主义者来说,没有意识形态或文本性之外的东西;事实上,后现代理论质疑任何文化之外的“真理”的主张;詹明信将这种情况视为时代本身的症状,这反过来又恰好落入资本主义的掌心:“后现代主义不是完全新型社会秩序的文化主导……而只是资本主义本身的又一次系统性修正的反映和衍生品”(第xii页)。詹明信反而呼吁历史的回归;因此,他的口号是:“总是历史化!”詹明信指出历史的弱化“既体现在我们与公共历史的关系之中,也体现在我们私人日常的新形式之中,而其‘精神分裂症的’结构(遵循拉康的说法)将决定更现时的艺术中更新类型的句法或句段组合式关系”(《后现代主义》第6页)。正如詹明信所解释的那样,精神分裂症患者在语言使用中遭受“符号链的崩溃”,直到“精神分裂症患者被还原为纯粹物质符号的经验,或者换句话说,时间上的一系列纯粹且无关的现在”(《后现代主义》第27页)。根据詹明信的说法,我们对历史性的丧失,最类似于这种精神分裂症的位置。

02 “雅”“俗”文化之间界限的瓦解

正如詹明信所说,后现代主义的各种形式“实际上,正是被这个‘堕落’的景观所吸引,包括庸俗和媚俗,电视连续剧和《读者文摘》文化,广告和汽车旅馆,深夜节目和B级好莱坞电影,所谓的准文学,以及其机场平装书类别的哥特式和浪漫,流行传记,谋杀神秘,以及科幻或奇幻小说:这些材料他们(作者)不再简单地‘引用’,就像乔伊斯或马勒可能做过的那样,而是并入他们的本质”(《后现代主义》第3页)。

03 “一种新的无深度”(depthlessness)

“一种新的‘无深度’在当代‘理论’和一种全新的图像或拟像文化中都得到了延续”(《后现代主义》第6页)。这种无深度当然是由“全新的技术”支持的。无深度通过字面意义上的“平面性”(二维屏幕,装满反光玻璃的平坦摩天大楼)和质量上的肤浅性表现出来。在理论上,它通过后现代对这样一种信念——即人们可以完全超越意识形态或“虚假意识”的表面现象,以获取某种更深层的真理——的“抗拒”表现出来,我们剩下的是“多重表面”(《后现代主义》第12页)。这导致的一个结果是“我们的日常生活,我们的心理体验,我们的文化语言,今天被空间类别而不是时间类别所主导,就像在之前现代主义盛期一样”(《后现代主义》第16页)。

04 “情感的衰退”(《后现代主义》第10页)和“一种全新的情感基调——我将称之为‘强度’(intensities)”

“这最好通过回归更古老的崇高理论来理解”(《后现代主义》第6页)。后现代文化的普遍无深度和无情感被极端情感的夸张要求所抵消,詹明信将这与精神分裂症和(药物)成瘾文化联系起来。随着历史性的丧失,现在被精神分裂的主体“以高度强化的‘强度’,承载着神秘的情感负荷”(《后现代主义》第28页),这可以“用焦虑和现实感丧失等负面话语来描述,但人们同样可以将其视作在积极话语中的‘狂喜’,一种带着兴奋、令人陶醉的或幻觉般的紧张感”(《后现代主义》第28-29页)。

05  一种全新的技术(计算机、数字文化等)

尽管詹明信坚持将这种技术视为“本身就是一个全新的经济世界体系的象征”(《后现代主义》第6页)。这些技术更关注“复制”(reproduction)而不是物质商品的工业生产。

以上部分援引自迪诺·费卢加所著《批判理论导论》一书,“关于詹明信的模块:论后现代主义“这一章节。

编译:文穴编辑部

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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