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兰“逆子“萨尔曼·拉什迪回忆刺杀事件｜从回忆录《刀》中我们能知道的10件事
文化
2024-10-07 18:29
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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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入围美国国家图书奖（非虚构短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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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依旧高悬。萨尔曼·拉什迪（Salman Rushdie，又译萨曼·鲁西迪）的作品《撒旦诗篇》（The Satanic Verses）曾导致英国与伊朗断交，而时至今日，关于拉什迪的宗教“追杀令”依旧有效（只是死刑判决被伊朗政府免除）。而据报道，《撒旦诗篇》多国译者曾遭遇行刺。1991年7月，《撒旦诗篇》的日文译者被发现在东京东北部的一所大学被杀。意大利文译者埃托里·卡普里奥洛（Ettore Capriolo）在米兰的公寓里被刺，在袭击中受到重伤。1993年，该书的挪威译者威廉·尼加德（William Nygaard）于1993年在奥斯陆的家中遭到枪击。目前该书简体中文版唯有香港明鉴书屋出的一版。2022年拉什迪在美国参加活动时遭遇刺杀，抢救回来后，一只眼和一只手失去功能。回忆录《刀》便是对此时的回忆。正文
“2022年8月12日星期五上午11点差一刻，在纽约北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遭到了一名年轻男子的攻击，差点被杀。”这是拉什迪的新回忆录的开头。这本书名为《刀》（Knife），回顾了在肖托夸研究所（the Chautauqua Institution）的袭击事件，当时这位作家在上台演讲前被刺伤，而《刀》则是这位出生于印度的英美籍作家自袭击以来写的第一本书。以下便是读者从《刀》中能了解到的关于这一袭击和后续拉什迪康复过程中的10件事。1. 他以为自己会死
当拉什迪台上被主持人介绍给观众时，他看到一个“矮胖的导弹”朝他袭来，他的第一个想法是“原来是你。你终于来了”。接着他又冒出一个念头：“为什么是现在？真的？这么久了。”随后，嫌犯哈迪·马塔刺了他差不多十刀。拉什迪写道：“我为什么不反抗呢？我为什么不逃跑呢？我就像一个‘皮纳塔’一样站在那里，让他来袭击我。”他记得自己躺在血泊中，心中想着自己正在死去：“那感觉并不戏剧化，也不特别可怕。只觉得一切是可能的……平淡且真实。”这次经历没有给他“任何超自然的感觉”；而是“极其肉体化”。他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孤独”，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将要远离所爱之人，在周遭都是陌生人的地方死去。2.他的妻子被告知他活不成了
拉什迪的妻子——诗人和小说家瑞秋·埃莉扎·格里菲斯（ Rachel Eliza Griffiths）通过电话得知了此次袭击事件，打电话的是作家萨菲亚·辛克莱尔（Safiya Sinclair）。格里菲斯以及拉什迪远在伦敦的儿子们几乎没有可靠的信息：关于拉什迪的谣言四起，有人说他已经死了；有人说他受了重伤但没有死；还有人说他站起身离开了舞台，情况还好。有人给埃莉扎·格里菲斯打了电话——她记不清是谁——那个人告诉她拉什迪活不成了。她与拉什迪的文学代理商安德鲁·怀利（Andrew Wylie）和金·奥赫（Jin Auh）取得了联系，他们找了一架飞机送她去见拉什迪。“这花费将超过20,000美元。但没关系。”拉什迪写道。
3. 他在医院里感受到了全世界的支持
当拉什迪恢复意识时，他看到一幅字母构成的宏伟宫殿的幻影。他睁开左眼，意识到自己正用着呼吸机，“那感觉就像被一只犰狳的尾巴塞进了喉咙”。在医院期间，他意识到有一股“来自全球的惊惧、支持和崇拜的浪潮”。乔·拜登、马克龙和鲍里斯·约翰逊都发表了讲话，虽然约翰逊曾写过一篇文章称拉什迪不配得到爵士头衔。“我所出生的国度，我最根源的灵感源泉——印度，在那一天却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报道。”他如此写道。![]()
4. 他在袭击前几天做过关于被攻击的梦
在拉什迪飞往目的地的两天前，他梦见自己在一个罗马圆形剧场被一名持矛的角斗士攻击。虽然拉什迪不相信预感，但这个梦让他感到像是预兆——尤其当他发现肖托夸的场地也是一个圆形剧场。“我不想去，”他告诉妻子，然而，他感觉到购票者在期待着他。他还将获得“丰厚”的报酬，这笔钱将用于为他家安装新的空调系统。5. 他不确定是否愿意写关于这次刺伤的经历
袭击发生后，除了家人外，文学代理商怀利是拉什迪的第一位访客。拉什迪告诉他，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继续写作。怀利说他现在应该先不考虑其他事，休养上一年再说，不过他补充说：“但最终，你肯定会写下这段经历的。”拉什迪表示自己并不确定自己是否愿意写。怀利则说：“你会写的。”
6. 他认为自己的小说“预示”了这次袭击
拉什迪的小说《小丑沙利马》于2005年出版，这部小说灵感来源于一个让他挥之不去的画面：一个死者倒在地上，凶手站在旁边，手握着一把刀。他现在将这视作一种“预兆”。而那致使1989年伊朗当时的领袖阿亚图拉·霍梅尼对他发布宗教追杀令（fatwa）的《撒旦诗篇》的开头几行字——也“重回心头，挥之不去”：“要重生，首先你得死。”
7. 他因袭击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噩梦不断
自从被袭击后，拉什迪饱受噩梦折磨。他梦见在《李尔王》中康沃尔公爵刺瞎了格洛斯特伯爵的眼睛；他梦见一幕像是西奥多·杰里科（Théodore Géricault）的名画《美杜莎之筏》（The Raft of the Medusa）里的情景，但筏上的人都是超现实主义者——萨尔瓦多·达利（Salvador Dalí）、路易斯·布努埃尔（Luis Buñuel）、雷内·马格利特（René Magritte）——他们在互相搏斗，试图挖出彼此的眼睛。《美杜莎之筏》
8. 在袭击后不久，他经历了一次疑患前列腺癌的恐慌
在一次门诊例检中，一位医生建议他进行前列腺检查，因为拉什迪已有一段时间没有做过检查了。泌尿科医生在他的前列腺上发现了一个“小肿块”，并要求进行核磁共振扫描。拉什迪写道：“我当时无言以对，真的。我刚刚勉强逃过一次谋杀，现在又疑患癌症？”经过两次核磁共振检查，结果表明他并没有患癌——那个肿块是由尿路感染引起的。
9. 他重访了袭击现场
袭击发生一年多后，拉什迪与埃莉扎·格里菲斯一起重返了袭击现场。“当身处宁静之中，我意识到某种负担不知不觉从我身上卸下了，最能形容我当时感受的词是‘轻松’。”拉什迪如此写道。他还拜访了关押马塔尔的监狱。站在监狱前，想象着马塔尔穿着囚服的样子，他感到“傻傻地开心”，甚至“荒唐地”想跳舞。他还产生了与马塔尔见面的冲动，但这个计划遭到了埃莉扎的“强烈反对”。
10.他不相信奇迹，但认为自己的幸存堪称奇迹
袭击发生后不久，埃莉扎·格里菲斯告诉拉什迪，许多人都说有“某种更强大的力量”在保护他。拉什迪反思道：“我书中的现实——哦，如果你非要这么称呼，就叫它魔幻现实主义吧——现在成了我生活的现实。也许我的书几十年来一直在建造那座桥，现在奇迹可以跨越它。魔幻变成了现实。也许是我的书救了我一命。”但他很快补充道，“那些话连我自己听起来都像是在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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