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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全在查看苹果的质量
坪头村位于茂县县城的西侧，地理条件优越，拥有中国古羌城、羌乡古寨等旅游景点和近千亩的特色果蔬基地，是一个农旅完美结合的羌族村寨。九顶山农牧产业开发有限责任公司的苹果基地就位于该村的驴子坪上。“我们这个基地是2005年从一家国有企业手上转过来的，原来种的全部是大樱桃，主栽品种是‘红灯’，授粉品种是‘佳红’和‘巨红’。”张伟全（九顶山农牧产业开发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介绍：“因为‘红灯’是个软肉型的品种，成熟期碰到雨水多裂果很严重，有一年10万斤樱桃只采了1万斤商品果，很艰难；而且果蝇的危害很大，最后不得已采取套袋的方法，每个果子都要套袋……”种植了20多年的樱桃园
“所以才改种苹果？”我不敢想象给樱桃套袋的工作量，现在连苹果的套袋都难以为继了。“当时我们考虑先换一部分大樱桃品种，因为现在种的都是硬肉型的、自花结实能力强的品种，所以2022年我们从山东和辽宁引进了8个大樱桃品种，种了30多亩；同时也种了30亩苹果。”张伟全说。九顶山农牧公司选择的苹果品种是“瑞雪”“瑞香红”和“红珍珠”。“红珍珠”是郑州果树研究所选育的小果型早熟品种，5年前我在云南昭通尝过，口感硬脆香甜，风味浓郁，同行的刘镇当时还动了买断品种权的心思。在茂县是8月20日左右成熟，恰逢旅游高峰期，所以前天蒲永宏在介绍消费者喜好时也提到这个品种，在当地可以卖10~15元/斤；缺点是因为果个小，产量偏低，在茂县只发展了两三百亩。“瑞香红”3年生树体的挂果状
“现在种下来的表现怎么样？”我指了指还挂在树上的“瑞雪”和“瑞香红”。因为种的是单干苗，所以整体产量没有我昨天在岷江河岸看到的一家农户的产量高，3年生树体大概只有分枝大苗2年生树体的挂果量，但个头和色泽都很好，尤其是“瑞香红”，在这边的表现完全超越了品种诞生地——陕西的表现。“可以。”张伟全说：“驴子坪的海拔是1700~1800米，我感觉对‘瑞香红’来说可能海拔有点高了。如果采早了，果子偏硬，水分也偏少，去年我们留到11月27日才完全成熟，那时的吃口就很好了，含糖量也很高。当然这个跟第一年结果也有关系，赵政阳老师说‘瑞香红’第一两年的果子口感都有这种问题，到第三四年后就不一样了。”“瑞香红”的果个和色泽
说着，张伟全分别从两个品种的树体上摘下一个果子，切开后让大家品尝。我尝了一下，都还未到完熟期，“瑞香红”果肉偏硬，“瑞雪”尚有明显的淀粉味，不如昨天在岷江河岸农户家尝到的口感好。那里的海拔不到1600米，现在刚进入“瑞雪”的品质最佳期。“客户都喜欢，他们说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苹果。”张伟全说：“我们现在80~85果卖128元/盒，差不多要18元/斤，他们都想要，但我们现在的量少，去年就1万斤，今年4万斤的商品果，根本不够卖。”九顶山农牧公司的礼盒装
“当时一起种的30亩樱桃和30亩苹果，哪个收益高？”我问最终结果——效益。“苹果的收益高。”张伟全非常明确地回答道：“因为苹果的效益比较可靠，它受天气的影响少；樱桃虽然价格更高，但受天气的影响很大。所以我们接下来除保留30多亩大樱桃新品种之外，其余100亩地全部改种苹果。我们自己用‘青砧1号’嫁接‘瑞雪’和‘瑞香红’，这两个品种未来几年的价格下滑不了多少，就是10元/斤左右吧，5元/斤也能赚钱。”我进园时已经看到有挖机在平整土地，起垄待种。路边堆放着碗口粗的樱桃树桩。新改造要种苹果的果园
闲聊间，陈海（九顶山农牧产业开发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匆匆赶回。他的主业是水电工程，原来的心思都没放在这块基地上，一年最多来两趟；2021年才腾出时间亲自抓管理，这才有了这几年的品种结构调整。“这个基地前前后后投了多少钱了？”我笑着问道。老板可能不管技术，但一定会管钱。“已经1000多万元了。”陈海叹息道：“这个基地只有前面两三年是有效益的，一年十几万斤大樱桃，基本上能实现收支平衡；后面年年遭灾，连续多年没收入，每年都是100多万、100多万地往里砸，你说这个还能做吗？所以我回来就把老树砍了，重新来过。”陈海（右）向科农局局长张成定介绍基地情况
“你觉得出现连年亏空主要是什么原因？”我想听听一位工程老板对农业的认知，能推倒重来已经能说明他的魄力和经济实力。“从顶层设计上看，一个是项目选择，一个是团队管理，这两个是最核心的。像原来的大樱桃需要一个个套袋，一个个授粉，一个个分选，10斤果选4~5斤成品果，花那么多钱干了很多无用功。但苹果的残次品就很少，90%以上的成品果。再过两年，这个基地就能带来很好的效益了。”陈海自信地说。“这个我有一个担心，就是品控的问题。”我从礼盒中挑出一个偏斜的果子，“像这种歪果子就不应该放进礼盒中，你可能有这种质量意识，但操作的工人不一定能做得到。”公司员工在采摘“瑞雪”苹果
今天雨露空间的采购要来茂县，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不光在川西，在整个西部都存在这个问题，因为在他们眼里，这些外观上的缺陷完全不影响食用，像毗邻川西的盐源苹果就堂而皇之地打出“丑苹果”的旗号。“我经常跟他们讲，一定要保证品质。”陈海说：“以后我们要培养一批负责任的长工，不能请临时工，让张总（张伟全）守在这里，有问题的果子要全部挑出来。包括平时的打药、施肥，这些环节都要及时，不能拖。原来我没管，他们就拖，所以没管好。”“作为投资来说，这里面还有没有更大的机会？除了把这块基地管好之外。”我把范围扩大。农户在用的茂县苹果包装箱
“我们现在成立了一个茂汶苹果协会，首先要帮助老百姓发展新品种，然后成立一个销售公司，把老百姓种的果子，只要达到标准的，准备一起销售。”陈海说的机会是在两头——种苗和果品销售。“我们培育种苗让老百姓去种，我们自己没必要再扩大面积了，有个展示就行了。”陈海坦言：“现在‘青脆李’卖不上价格，老百姓已经在砍树了，全部要种苹果。未来应该有5~10万亩的发展空间。”找到农业投资盈利之道的陈海
我忽然醒悟，九顶山农牧公司20年来未能盈利的核心原因不是因为项目选择和团队管理，而是选错了产业链的环节。在需要大量劳动力和风险难以把控的种植环节，处处要算人工的企业根本干不过可以起早摸黑的农民。这是陈海花1000多万元买到的农业盈利之道，值得！![]()
这里有好果，速来！
果园盈利之道：以销定产，不要盲目扩大面积
熬下去，种水果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