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肯定的。
当人均寿命拉长,身体状态不再成为领导力的限制时,丰富的经验、人脉威望的积攒,反而让长者拥有更强大的累积优势。
也是新星几乎无法逾越的鸿沟。
这似乎成为了一个全球趋势。这个趋势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世界?
我们做一个类比。NBA的王牌球星詹姆斯作为全联盟最年长的球员之一,依然场均可以拿下超过25分。显著超过当年同龄的,第三次复出于奇才队的迈克尔乔丹。詹姆斯积累下来的人气、广告价值,使得他在这一高龄仍然远超大部分年轻球星——甚至带动了他的儿子。
我们计算了全球最重要的8个国家的领导人年龄,按年份排布。包括五常+两大经济国日德+新星印度。
不少国家出现过领导更迭,我们将当年对应的年龄设置为新上任的领导人年龄。
8大国各年的平均年龄如下:
呈现明显的上升趋势。
年龄的曲线有两个因素构成,第一是在任领导人随着在任时长的增加,年龄自然增加。第二是领导更迭后,由年龄更大的人继任。
两个因素的效果都非常显著。
其中,美国的贡献最大,由一个更老的人接替了一个比较老的人。不知道今年的选举是否会让美国政坛重回青春。
英国这几天也由所贡献,61岁陡然替换了43岁。
在任期方面,实际上几个超级大国都有着领导人更稳定、在任时长增加的共同趋势。年轻的法国总统马克龙已经在任了近8年之久。德国也就在21年末刚结束默克尔长达16年的任期。新兴的印度则后来居上,在莫迪老仙带领下稳步上行,成為自開國總理尼赫魯以來首位連續三次擔任總理的印度領導人。
是什么在驱动人们选择了更年长的领导?又会对世界造成什么样深远的影响?
第一个问题似乎不好回答。理论上,社交媒体的广泛性应该使得年轻候选人有更广泛的传播手段,脱颖而出。但似乎z时代反而更远离政治。
但手头也更窘迫。
例如在美国,手上握有绝大部分财富的婴儿潮一代(1946-64),才是真正的赢家,占有了全国财富的53%,突破了记录。
伴随着股票和房地产大涨,美国人越老越吃香,既有资产性收入,又有闲暇表达对政治的热情,他们可是经历了战后国际关系最动荡、冷战核威胁随时高悬头顶的时代。对政治的敏感上,年轻人根本无法匹敌。
美国的代际年龄分布。从财富上,婴儿潮一代吊打其他所有人,占比超过50%:
我国的50-60年代生人,也堪称人生赢家,在壮年享受了改开的最大红利,无论是房子、生意还是工作机会。
年老也并不意味着不会玩社交传媒。特朗普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当然,绝大部分长者可以简单地靠权威、组织体系和积累的经验吊打后生。
让我们再次引用马克思韦伯的理论。领导人有很多种,最常见的是魅力型、组织型、和继承型。
毫无疑问,普京占了全三种。拜登即使看起来年老色衰,也占了组织性和继承性。组织指2020年民主党党团和背后的利益群体大力运作支持,团结对抗特朗普。继承是继承了奥巴马时代的荣光。
只要年龄不影响健康和判断,对组织把控力和政治遗产的继承,都是巨大的优势。
8大国领导人年龄(交接时间按当年粗算,存在小幅误差):
看似陈旧的欧洲反而相对年轻化,但这和议会政治有关,不同派别之间组合,领导人重要,但席位更重要。对应的是,政坛的不断更迭相对频繁。
即使如此,欧洲的马克龙和默克尔也仍然是长期领导的代表。
这会有什么影响?
政策上对老年人的呵护似乎凸显。例如我国,无论是养老金的稳步提升,还是疾控上对老年人的保护。
较大的财富占比,使得这群老人对于社会及家庭有着超乎寻常的影响力。特别是部分国家,当老年人退休工资比年轻人还高时,当年轻人更加啃老时,老人的话语权是很强的。我指的是日本。
而老人的保守作风以及对变化的不敏感,又使得他们对领导的支持较为稳健、绵长,形成双向助力。
年长的领导层会使得政策更稳定吗?不一定。不少的国家正是因为有高威望、高影响力、高权威的领导,才能推动根本性改革,或者带领国家走向新方向。
比如莫迪老仙正在快速的改变印度。
更不用说普京的超强权威。当他坐在长桌的一端时,另一端已经没有人能够跟他平等对话,或者提出异议。
于是他坚定的宣战。
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例如局势悬而未决,大家没想好。于是把一个显而易见的现成答案放上去,于是迎来了拜登。
当然美国的例子比较特殊,在特朗普获得第二任期之前,其实都面临着国内巨大的分裂,并不意味着他们确立了自己的威权。但一旦特朗普第二次登台,完全有可能裹挟着巨大的威望,来推动一些更底层的变化。
其实美国双老已经很反常规了。无论是特朗普的超级右倾和孤立主义,以及对我们超传统的的极限施压,还是拜登大规模的国内财政刺激和对移民的前所未有宽容,都是突破性的。
因此,我们可能正进入一个领导有更强行动力,更能做出大举动的时代。这或许侧面解释了为什么以国际合作和低通胀为代表的大平和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们正进入人类历史上一段颠簸时期。
而老天似乎也顺应这个趋势,通过生态进化的机缘巧合,用新冠催化了国际格局和命运的大改变。
最后,一个可能的特点是:个人的特色更加鲜明——不再是个人打下时代的烙印,而是时代打下个人的烙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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